“我送你回家。”陸少琛發動引擎,扭頭淡淡的看了青荇一眼。
回家?青荇微痛的地咬了咬脣,失魂落魄地重複着陸少琛的話:“回家……”
在羅旭一夜未歸後,那個空蕩蕩的家再也給不了她溫暖。
“夫妻吵架?”
青荇搖搖頭,沒有回答。她與羅旭如果是吵架到還好,問題是她連吵架的人都找不到。
陸少琛掃了一眼青荇,轉動方向盤,把車駛入川流的車陣中。因爲雨加雪後路面覆了一層薄冰,所以陸少琛開的極慢。青荇的目光始終望向窗外。
“什麼事困擾到你?我願意做一個好聽衆。”陸少琛似乎看透青荇心裡的想法,儒雅的笑問。
他什麼時候讀懂她的心了?
青荇看着陸少琛那雙彷彿洞察一切的深潭,鼻頭有些酸澀:“陸部長,你也是男人,你告訴我,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愛偷腥?”
“未必,這要分人。有的男人只會碰最愛的女人。”陸少琛勾起脣角,笑容中有幾分真誠。
“會有這樣的男人?”青荇不太相信,用懷疑的目光看着陸少琛。自小她就沒遇到過這樣的極品,爸爸的風流,繼父的下流,羅旭的出軌,讓她徹底對男人失望。她真不該把堅守了二十多年的心失守交付給羅旭,她以爲的好男人,其實也不過爾爾。
“不要一杆子打到一船人。也許你的身邊就有這樣的人。”陸少琛眨了一下眼睛,聲音低啞而極富磁性,帶着一份蠱惑。青荇什麼時候才能把他當成男人看?他已經厭倦做她的恩人。三十六歲的他,並非沒有過去,可是自從認識青荇,被她如雜草般堅韌的性格吸引後,他就再也沒有注意過別的女人。他是那種一旦認定,就會忠誠到底的男人。即使外面有再多誘惑,也改變不了他愛青荇的心。當他從美國回來,聽說青荇結婚時,曾經產生萬念俱灰的絕望,可是一個偶然的機會,他知道了羅旭與吉祥的關係,他決定奪回青荇。像羅旭那樣禁不住誘惑的男人根本配不上青荇,羅旭只會傷害她。
“除了你,我還真想不出有誰這麼好。”青荇沒經大腦思考,立刻條件反射地說道。在這句話從嘴裡吐出來後,青荇就看到陸少琛的精眸泛起笑意,她立刻感到有些失儀,就咬住嘴脣,慌亂的低下頭。
青荇的話透露着明顯的對羅旭的失望,彷彿陸少琛在青荇心中的形象比羅旭要健康許多倍。
“羅旭讓你失望?”陸少琛關切地注視着青荇清麗的眸。
“早該有心理準備。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永恆的愛情。”青荇情緒低落地呢噥。愛情本來就如曇花,開得燦爛,卻只是一瞬間的華麗,華麗過後就是殘落。
陸少琛沉思地凝眉微皺,沒有說話。羅旭招惹了青荇,卻不好好待她。
“我到了。謝謝陸部長送我回來。”青荇在奔馳停下後,打開車門,試圖自己下車。當她的腳接觸到地面後,立刻鑽心地痛起來。不只是腳踝,連受傷的膝蓋跟着一起搗亂。
陸少琛下車,繞過車頭,走到青荇面前,他伸出有力的雙臂,不等她點頭就抱起她,往公寓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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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在六樓,陸部長,我自己走就行。”青荇看了看長而陡的樓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她再輕也是個女人,陸少琛要抱她爬六層樓,那可是個體力活,她不好意思讓陸少琛那麼吃力。
“你能自己走?”陸少琛挑起眉,沒有放手,反而開始快速地拾階而上,抱着青荇的他就彷彿抱着一隻布娃娃般輕鬆。
“不能。”青荇想起剛纔腳沾到地面時的痛,立刻搖頭。
就再欠陸少琛一個人情吧。反正她已經欠下他太多人情,不在乎多一次。她把臉埋到陸少琛懷裡,就像渴望溫暖的孩子,希望汲取大人的關愛。孤單太久,她身心俱疲。
陸少琛沒問青荇住哪一幢,竟然就準備地站到青荇的公寓門口。窩在他懷裡的青荇趕緊掏出鑰匙打開防盜門。
陸少琛小心翼翼地把青荇放到沙發上後,就蹲在她面前,輕輕擡起她的腳踝。
雖然醫生已經做過處理,可是青荇的腳踝依然腫得像個麪包。
“腫了,忍住,會有點痛。”陸少琛的手指摸着青荇的腳踝,皺着眉。他解開纏着青荇腳踝上的紗布,握牢她的腳,轉了一圈後突然後力一拉一推,青荇在聽到清脆的聲音後,疼得冒出冷汗,可是疼痛過後,扭傷的腳踝處竟然有一種輕鬆的感覺,不再如剛纔那麼難受。
“你怎麼會這個?”青荇感激地問道。
陸少琛在她眼裡,始終就是一個儒雅斯文的人,沒想到他竟然還會中醫的推拿術。
“跟少琥學的。他是特種兵出身。”少琥做過一年多特種兵,自救對少琥來說是一件至簡單的事,而他跟少琥學了幾招。
“陸隊長?”青荇詫異極。那個不羈的瀟灑男人,給她一種很難掌控的感覺,怎麼也跟特種兵劃不上等號。
“不要被他的外表騙到。”陸少琛突然勾勾青荇的鼻尖,像在寵溺一個寶貝似的,精眸含着淡然的淺笑。
青荇愕然地愣住。空氣中游蕩着一份曖昧。他爲什麼要對她這麼好?不會是把她當成妹妹吧?
陸少琛從醫院捎回來的藥兜裡取出一瓶紅花油,塗到青荇的腳踝處,用手指輕輕揉開。他的手指修長,指節清晰,優雅得如藝術家。當他的長指在青荇的腳踝上按摩的時候,青荇的心中突然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他的手指像帶着電力,所到之處都撩起火焰。
青荇突然覺得室內溫度越來越高,空氣越來越稀薄。她的臉比她的脣還要紅灩。
陸少琛看到她水色的粉脣,用力吞嚥了一下。她無心的媚惑之舉,總有引發他失控的能量。
他用極大的自制力,將自己的目光從她的脣上移開。當紅花油被揉散吸收後,陸少琛站起來,對青荇說道:“有事給我打電話。部裡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準你半個月病假。”
“謝謝陸部長。”青荇客氣地道謝,“不過我不用休那麼久,一天就行。”
“聽醫生的話。”陸少琛雖然溫柔卻充滿霸道,根本不容許青荇反抗。他不希望她的腳留下任何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