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秋,你無恥。”應採擷的死咬着嘴脣,身體微微顫抖,眼眶猩紅。
程硯秋呵呵地笑了一聲:“你親眼看見我推她下去了?”
當時水袖漫天,柳時兮掉下去的時候她都沒注意,更別談別人了,也正是如此,坐實了 她推人下閣樓的罪名。
“好了採擷。”柳時兮有些內疚,拉拉她的手臂。
她騙了應採擷,可是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兩全的辦法。
皇后鐵了心要程硯秋坐上主舞的位置,她無法改變皇后的想法,也找不到一個完全能壓制皇后的人幫她說話。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問題出現在問題本身,程硯秋配不上這個位置,皇后又能如何。
所以她想了這個法子,解慍的意外反應,更讓皇后無法暗中作祟。
“我不需要她的道歉,我要她跪下求我。”
程硯秋猛然到倒退兩步,時兮自身散發出的強大氣場竟然讓她心生懼意:“柳時兮,你做夢。”
“程硯秋,我們拭目以待。”柳時兮脣角微彎,帶着審視的目光看她一眼,拉着應採擷離開。
人羣散開之後,程硯秋呆愣在原地,手心凹陷五個指甲印,泛出鮮血。
柳時兮知道,只要皇后不鬆嘴,主舞之位一定是她的。
她從高臺故意掉下去,冤枉是她推的,這樣一來,皇后不能再爲她說話,剩下的,全靠自己本事。
可她意外的被殿下救了,殿下絲毫不留情面,當中斥責她無德,太子妃的傳言,不攻自破。
她丟了主舞之位,丟了太子妃之位。
切的一切,都是拜柳時兮所賜,都是因爲她。
白飄飄的腳剛踏出一步,緊接着被她收回。
她是很可憐,但都是她自找的。
如果她能和皇后求情,不把她替換掉,那柳時兮就不會跟她比舞,就不會發生之後的事情。
是啊,她多可憐。
白飄飄想走,腳步又不自覺的朝程硯秋挪動,說:“你別太難過了,是柳時兮太綠茶,殿下才會被她騙。”
“閉嘴。”這兩個字緊緊地從後槽牙裡蹦出來,對於程硯秋來說,現在任何人的一句安慰都是在嘲諷她。
白飄飄不爽的提高語調:“程硯秋,你有病啊,我好心安慰你,你還罵我,一副全世界都欠你樣子,難過殿下不喜歡你。”
最後那幾個字就跟壓倒最後稻草,在白飄飄走後,程硯秋放聲大哭。
是啊,解慍不喜歡她,她知道,只要她愛他就好了。
但是他不可以喜歡柳時兮,一點也不可以。
白飄飄氣呼呼的回到白府,一腳踢翻花園裡的木凳:“程硯秋,奪了我的位置,還罵我,虧我還擔心你,真是氣死了。”
“喵。”
白飄飄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這是那隻臭貓的聲音?可是貓不是在皇后娘娘那裡嗎?
“來人啊,哪來的貓聲?”
侍女聽見白飄飄的話,抱着阿花從甲山出來:“小姐,是阿花在叫。”
“什,什麼時候送回來的?”白飄飄的語氣略虛,一股不詳的預感有內而發。
“小姐說什麼呀,昨兒太子說養在府裡,老爺命我們幾個仔細的看着,千萬不能讓貓跑了,哪什麼被誰送回來呀。”
白飄飄一瞬間腳軟,坐倒在椅子上。
阿花沒有被皇后抱走,那宮裡的那隻花貓是?
呵呵,哪有什麼皇后連夜調查,哪是因爲什麼體位,不過是找了個理由,讓程硯秋重回獻舞團而已。
“好可憐呀。”
白飄飄擡頭,柳時兮坐在樹幹上蕩着腳丫,小嘴裡叼着一根樹枝,一副看好戲的笑容。
那一刻,白飄飄所有的自尊心都被踩踏的一塌糊塗。
可是她不願意本柳時兮嘲笑,嘴硬的道:“程硯秋進了獻舞團,皇后娘娘一定不會讓別人做上主舞之位,我們都是可憐人,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哦。我又沒有不甘心。”柳時兮從樹上跳下來,拿出枝條,在手上晃盪。
“就算做不了主舞,我也去獻舞了呀,萬一太子殿下看上我了呢?”
白飄飄罵了一口:“閉嘴。”
柳時兮到白飄飄的身旁停下,“是程硯秋搶了你的位置,從某種條件說,我們是同一個陣營的人。”
白飄飄猛地緊張了一下,柳時兮在拉攏她,讓她給程硯秋使絆子?
呵呵,她討厭柳時兮自以爲是的樣子,不過是被貶的郡主而已。
她再落魄,也不會與她合作。
柳時兮委屈的聳聳肩:“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奪走你位置的是程硯秋,跟我有什麼關係嘛。”
時兮扨掉手上的樹幹,拍拍白飄飄的肩膀:“你自己想清楚,走了。”
白飄飄捏着拳頭,看着柳時兮離去的背影,不服輸的咬着嘴脣。
等等,這是她的家啊。
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柳時兮,你給我站住。”
柳時兮運氣,輕鬆飛去白府城牆。
白飄飄能不能在京都鬧出風雨她不在乎,但是能讓她噁心程硯秋,她就開心。
至於主舞之位,她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