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俊炎撫脣而笑,想知道她號碼還不容易嗎,不過不想讓她知道他特意查詢過,於是輕描淡寫的說來:“蕭情知道。”
“噢!”凌如蘭恍然,原來這樣,她又問起:“那您找我有何事?”
“沒事。無聊的時候撥了撥,不過試了好幾回都沒人接聽。”
聽之,凌如蘭幾分驚訝,怎麼會有人無聊撥號碼,還撥好幾回。她笑了笑,身旁的鏡中折射出她尷尬的窘態,一時之間陷入沉寂。
凌若蘭思及,她攬過好幾個兼職,這幾個月裡也存了點錢,是時候贖回他的手錶:“祁先生。”
“若蘭。”可對方卻熟稔的喊起:“‘祁先生’這三字是不是太生疏?”話語中有幾分悶悶。
生疏?
她原以爲他們的關係...未等她猶豫,男人便先聲奪人:“還是我們的關係並沒好到你可以無所顧忌的喊我名字,而不是尊稱!”
原來被他識破,他們不過三面之緣,她不知如何去撞破築起在彼此間的高牆,她還未回神,他又說起:“俊炎,阿俊,俊炎哥,你三選一吧。”
她撫脣而笑,卻未聽出他話語中的玩笑,便應了他:“祁大哥。”
這女人竟然三個都不選,另闢蹊路,不過祁俊炎滿意而笑,‘祁大哥’總比‘祁先生’要動聽的多:“何事?”
“明天晚上時間嗎?”白天她要去琴行兼職,而剛好明晚她沒班。
祁俊炎很意外,不知爲何,聽出她想約他,他既滿意,而又一種雀躍的情緒在俊顏邊浮現:“我要再看看。”不過他選擇欲擒故縱:“我還不能確定會不會與工作衝突。到時候我再給你聯繫。”
“嗯,好。”若蘭點點頭:“祁大哥還有什麼事嗎?沒什麼的話,先這樣說。”
“好。”
掛斷後,祁俊炎握緊手機,其實昨晚未打通她電話時,他承認有幾分失落,而接聽到她聲音後,他心情又順暢。以爲自己過了毛頭小子衝動的年紀,三十而立,時光早便在這俊朗的容顏上,雕刻着成熟的氣韻。很奇怪,他會想她,想要見她,不知這突生的感覺從何而來,總之於他而言不太好,他不喜歡不在掌控之中,即便是普通的男女交流中,他亦喜歡攻佔主導位置。
他握住電話的手抵着下巴,望着落地窗前,那映射的面容,漸漸沉下,若有所思,意味深長。怔忡間,祁俊炎起身,朝臥室走去,推開暗門,是一行長櫃,衣物間收拾的整潔完好。除了軍裝以外,這放置都是他的便裝。
每一件套西服,都配有對應的襯衣,甚至每一款配何種款式的領帶,都會有特別的考究。祁俊炎素淨的長指劃過,最後落在一套鐵灰色的西裝,可他思及會不會太正式,而讓她覺得刻意準備?
再者他見凌若蘭平時裝扮也大都是學生樣,又不想給她過多的壓制感,不過祁俊炎在衣着方面有自己獨特見解,他翻弄着,最後還是選擇了一套休閒裝,這不爲了配合她。隨手扔向牀邊,他才意識到,自己到底在做什麼?祁俊炎失神,因爲想着明晚的約會,他便早早的選擇衣着,他失笑,爲自己的舉措而感到好笑。
既然原本就很期待,卻佯裝不在意。他從口袋裡取過手機,劃開,望着屏幕上那映上的名字——若蘭。2012年12月18日,八點十九分,人生中她給他回的第一個電話,時間停駐,就此定格。祁俊炎閉眸淺笑,頎長的身姿向後陷入席夢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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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若蘭帶好贖金前往當鋪,她欲贖回那塊手錶,營業員卻告知她:“不好意思,小姐,你這塊手錶,在三個月前就已被贖走了。”
若蘭驚訝:“怎麼可能?你們是不是弄錯了?可不可以再幫我查詢一下。”
營業員又一次查詢,得出的結果還是一樣,因爲贖回物品時,需拿出當時登記的證件,而凌若蘭的身份證一直放在自己的錢夾裡。如果不是本人前來贖物,同樣需要出示代取者的證件。可代取者的身份她並不認識,那便是有人故意製造了她的假身份證,冒充她贖走手錶。
凌若蘭撫額,爲什麼會這樣?
她握緊拳心,指甲深陷皮肉,她逼着自己鎮定,仔細回憶,知道她當了手錶的人,除了祁俊炎,只有大陳哥,而那晚她在鬧市碰遇到大陳哥,她與他的爭執,是不是惹怒他,而大陳故意報復?還一種可能,便是大陳哥知道那塊手錶價值不菲。
可怎麼辦?
祁俊炎今晚和她約好在銘鼎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