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故土 第十八節 規勸

“貞兒,你過來!”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太太正在呼喚着上官貞,她招手示意孫兒跟上自己腳步。

老太太是輔國公上官列英的結髮妻子,宮門之變時落入了墨家手中。就是因爲這件事,才讓權衡再三的上官貞選擇了妥協。

這些事,老太太是知道的。

她屏退下人後,將上官貞帶到家族牌位前,開始責備他“我們上官家世世代代精忠報國,貞兒怎麼可以做認賊爲父之事!”

“奶奶,孫兒也有苦衷啊!”

上官貞額頭叩在地板上不敢擡頭,只是希望奶奶能聽他解釋清楚一切緣由。

老太太跺了跺手中的柺杖“你有何苦?!”

“孫兒...”

不等上官貞說話,老太太不由分說地打斷了他“你應爲不能盡忠而苦,爲助紂爲虐而苦,爲找回女皇的屍體,交給那些財狼羞辱而苦!”

“奶奶息怒,其實...其實...”

“其實什麼?事到如今,貞兒還要找藉口嗎?”

“其實女皇還活着...”

老太太突然沒有了聲音。

上官貞趴在地板上,只聽見自己心臟砰砰跳的聲音。

沉默了很久很久,上官貞以爲發生了意外,剛打算擡頭觀察的時候,老太太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上次孫兒見到女皇的地方就在伯萊國!”上官貞停頓了一刻“文泰也在!”

緊接着,上官貞將文泰的寶劍“無情”呈給奶奶查看。

他回來以後一直極力隱藏這把寶劍,就是害怕它落入墨允荀、墨源苗那種人渣手中。

老太太審視着孫子的眼睛,可以確定他的確沒有撒謊。

上官貞從小頑皮,爲了避免捱打,撒了無數個謊。

老太太~早已練得火眼金睛。

老太太將寶劍還給上官貞,又點燃青香遞給他。

“貞兒,給祖宗們上炷香。”

上官貞拜完祖宗插好香,不經意瞟了一眼,居然愣在了那裡。

牌位有各種沒見過面的祖宗,還有爺爺、父親、叔伯、還有哥哥上官忠,和他自己?

而且這些牌位看起來已經有些時間,並不像新刻上去的。

“奶奶,這...”上官貞有些懷疑自己在夢裡。

老太太淡淡地說道“你哥哥在宮門之變前,就親手刻上了你們兄弟二人的名字,因爲他帶着必死的決心!”

老太太站起來,步履蹣跚的上前拂去牌位上的灰塵“從今天起,你要想盡辦法找回女皇,竭盡全力去幫她奪回江山。像你哥哥那樣,不畏懼付出自己的生命!”

“是的,奶奶!”上官貞乾脆地回答。

“哎,上官家亡了...”老太太已是老淚縱橫“貞兒,去準備快馬,我們都該離開了。”

上官貞知道奶奶心情低落,一刻不敢耽擱的退出了祠堂。

直到走出很遠,才越想越蹊蹺。

奶奶這把年紀,爲何不要馬車,偏偏要快馬?

預感大事不妙的他三步並作兩步返回了祠堂,卻看見奶奶早已一頭撞死在了牆上。

上官貞懷中沉重的心情埋葬了奶奶,他現在只有一個目標——離開這裡,實現奶奶最後的遺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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