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亂之世,大廈將傾!
張由鬆忽然有種深深地挫折感,無論如何,他之前都採取了種種措施,進行了認真的努力,自以爲天衣無縫,可以將許多事情消彌於萌芽狀態,事實證明,這一切,絕大多數都失敗了。
“難道歷史的宿命無法改變?”張由鬆在宮廷裡走來走去,看着衆臣,暴露出了現代文人的哲學意識。
沒有實際意義,只有讓羣臣驚訝了一會兒。
“好吧,開會!”張由鬆將大家賜了座位,然後,將自己一直思索的情況和盤托出,“綜上所述,朕以爲,我大明國家,在今年,將遭遇一個重大的轉折,乃是國運的關鍵時刻,若是勝利,則國家可以磐石之安,人民也能立於安居樂業之所,若是敗了,則大明從此國將不國,中華民族,也將再蹈南宋崖山的悲劇!”
這個觀點,是大家都知道的,問題之嚴重,已經超出了預期,所以,每一個內閣大臣,也包括擴大了的六部的尚書們,還有秘密情報頭子馮可宗,秦清等人,都低頭不語。
“朕認爲,滿清主力,在今年,必然與我軍一戰,決一雌雄,定一生死的大戰,我軍勝,則可直出北京城,橫掃燕然山,敗,則長江以北,將成爲滿清鐵騎的踐踏之處。其二,漢口的左良玉軍,目前爲我大明人數最多的軍事集團,可是,重心不穩,忠誠度大可憂慮。其三,東南三王背叛,以馬士英的信口開河爲藉口,其實蓄謀已久,三王合流,馬阮助長火焰,鄭芝龍也背叛於朕,令朕異常憤怒!”張由鬆一提到鄭芝龍,氣不打一處來,憤然而起,一巴掌拍下來,只聽砰的一聲,桌子上裂開了一條小縫隙,而張由鬆的手,則條件反射般地彈回。
顫慄的手指,證實了張由鬆的手已經受傷。
“皇上息怒!”史可法急忙跪下來:“皇上,以您的英明神武,一定能夠帶領大明臣民,大敗一切污穢勢力,立大明朝廷於萬安之中,臣等得皇上拯救大恩,一定視死如歸,跟隨皇上!”
史可法一表態,其他的大臣和親信,也很是感動,一齊跪下,向皇帝發誓,要忠心耿耿,死戰到底。
張由鬆心潮澎湃。紛紛揚揚的敵對勢力,不利消息,都使他一時憤怒,無法遏制,現在再想想,這一切又有什麼大不了?老子是誰啊?是個光棍,赤條條來,赤條條去,不過一個政府機關的小公務員,死則死球,活要活個人樣兒,老子這一輩子,已經當過皇帝了,就是立刻死了也生得很酷,死得很爽!穿得更值!
許多事情,就怕人把心橫死了,一將事情打到底線,就有了底氣。雙手一平,招呼大家都起來:“哈哈哈哈。諸位大臣,朕的親信,我們君臣一體,從今日起,將要面臨一個個重大的考驗,但是,朕也覺得,這些考驗很好,人生至多二百年,會當擊水三千里!讓這些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朕不怕,朕要親自統帥大軍,將其一一剿滅!還大明一個朗朗晴天,還百姓一個安居樂業的盛世!朕,也要帶領諸位愛卿,成就一翻千古未有的事業,使大明浴火重生,興旺發達!”
張由鬆用慷慨激昂的語氣,激勵着衆大臣親信,並且,用自己北征南下以來的種種事實證明,敵人越多,危機越嚴重,則其實是越能證明他的價值,偉大。他還用唐初所面臨的種種危險磨難告訴大家,危險從來都是很多的。甚至,他還將滿清敵人的創業之主**哈赤的故事,和當時滿清的前身後金軍面臨的種種危險告訴大家,現在,也是大明帝國的一個英雄時代!
張由鬆的演講,感染了大家,取得了良好的效果,營造了不錯的氣氛,那種同仇敵愾的意氣,是很難得的。
對於未來的戰爭,經濟財政,糧食,民生,物資供應,武器裝備等種種事情,大家都進行了情況交通,總結交流,得出了結論,最後,由張由鬆來蓋棺定論。
“我國江南一帶,氣候尚好,今年糧食豐收,或許在望,至於軍糧嘛,可以保證。如果軍糧不夠,只要能夠支持北方的三個月到四個月就夠了,朕自有辦法!”
“馮可宗,秦清,你們二位繼續利用各情報機關,向各地進行滲透,收集情報,。向朕稟報,千萬注意,你們是朕的耳目,也是大明的耳目,有你們這些千里眼,順風耳,則大明就不會有事兒!”
“史可法,姜曰廣,高鴻圖,劉宗周,黃道周,錢謙益,還有其餘的諸位愛卿,朕不再一一點名了,你們,就應該坐鎮中樞,上情下達,在朕遠征的時候,留守京城,哦,這回你們要主意,千萬不能再把朕的巢穴丟了,再丟的話,朕要打你們的屁股的!不管怎樣說,你們都是忠臣,朕是信得過的,患難與共的日子,已經驗證了你們的品格。希望你們能做好本職工作,只要中央機關能夠運轉正常。能夠及時傳達朕的話,要求,你們就算成功了!”
“哦,徐允爵,你個傻瓜!以後做事,要精明強幹些,注意,朕依然將南京交給你來負責,當然,還要給你派遣副手,你要注意,在南京城裡保證一支常備軍,一萬人,能夠保證京城的安全,在危急時,你也可以隨時隨地徵召百姓,擴大部隊。還有,一旦有事,堅守城內,或者只堅守城內的核心堡壘,在南京城裡,再建築些堡壘,要做到,堡壘之中還有堡壘。將南京城建設成爲一個打不沉的戰艦。保障所有中央機關的安全,注,也有朕的皇宮的安全,朕還警告你,如果朕的皇宮不保,則朕會生氣的,朕一生氣,問題很嚴重,朕對你,可是不光打屁股那麼輕的懲罰了,記住沒有?”
“高弘圖,你來,朕有話跟你講,你年輕力壯,很有精力,所以,你在工作上要多幹點兒,這樣吧,你去協助徐允爵。”
“馮可宗,朕對你是比較失望的,因爲,你沒有將南京城的叛亂勢力的情況,及時反映上來,雖然你也隨朕北征了,可是,你的錦衣衛隊窩囊,這麼大的事情都沒有事先搞到,不稱職啊,哦,還有秦清,你的人也是,朕以你們兩條線都沒有掌握馬士英和阮大鋮的情況,實在是不當!以後,你們要加強情報工作,還有,要在南京成立一個公開的情報站,和徐允爵等,和內閣等,建立直接的,日常的工作聯繫,必須建立零彙報的制度,你們要對朕負責,也要對內閣和南京警備司令部負責,雖然具體的情報有差異,這個你們自己掌握分寸!”
一切指派了任務,確定了工作,張由鬆自己,開始統籌軍事工作,他的基本意圖是,加快南京軍工企業的生產,定時定量地向河南山東濟南的明軍提供新式武器的支持,以保證明軍的優勢。即使清軍開始仿製飛雷炮,明軍在幾個月內,也不怕。張由鬆希望,黃得功可以在北線支撐三個月到五個人,那時,自己就可以掃平了南方,再回師北上。
將龐領奎軍從東線調遣回來,用意有二,一是等待,等待着浙江省的魯王,福建省的唐王,兩廣的桂王,看他們如何動作,在情報不是太明朗的情況下,張由鬆決定走一步到位閒棋,所謂“試應手。”要等對手做了下一步,自己再決定策略和措施。因爲他覺得,三王聯合,有相當大的矛盾,比如,誰是聯軍的頭頭?萬一三王矛盾內鬥,他就爽了,可以坐山觀虎鬥,坐收漁利。第二,用龐領奎的精銳部隊,來防範可能的漢口左良玉集團的叛亂和進攻。
南下平叛的事情,由張由鬆自己負責,他已經喜歡上了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