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隨便您說,因爲,您是敵國的軍人,對朕進行挖苦打擊也是正常的。”張由鬆沒有絲毫的生氣,反而是笑嘻嘻的,沒心沒肺的樣子。
孔有德的軍使,絕對是個二愣子,你說這樣的話,還有機會活嗎?
這正是孔有德的狡猾之處,他要用這個軍使的性命來試探明朝的虛實。
臉上毅然決然的表情,顯示了這個軍使在來的時候,已經下定了決心。
張由鬆的話剛說完,身邊的將領官員都憤怒起來,紛紛怒斥那個軍使,罵他爲賊,忘恩負義,不知道自己的爹孃云云,很自然的,對皇帝的應對過於軟弱相當不滿意。
“好了好了,人家一個小小的軍使,豬狗樣人,放屁的一句話,也能引起你門這些大明大臣的連鎖反應啊?你們是不是太自輕自賤了?”張由鬆不滿地說。
“皇上,臣等慚愧!”官員將領們急忙道歉。
“是不是你們的大炮很厲害啊?”張由鬆問:“是不是跟朕的大軍學會了大炮的製作技術?反過來來咬朕了?”
那軍使的臉上有些尷尬,但是,驕橫地說:“大明國主,大炮怎麼的,原本就不怎麼,我大清朝廷也會製作,算不得跟誰學習,現在,我們商丘城上有大炮數百門,當然不怕你們明國的南蠻了!”
張由鬆當然氣暈了,他怎麼都想不到,一個漢人,怎麼這麼辱罵自己國家的君臣,那一定是對明朝有刻骨銘心的仇恨了。他想了再想,問:“貴軍使如何與大明結成了怨恨?你原來是漢人還是滿人?或者蒙古人?”
那軍使哼了一聲:“本軍使自然是漢族人,這又如何?”
“你既然是漢人,爲什麼不助我大明,漢族朝廷,反而去跟隨滿人國家,賊國的君臣,禍害我們漢族?”張由鬆道:“朕很想明白。”
“大明失德,自然當滅!我等在遼東轉戰,又在山東防邊,艱苦卓絕,朝廷不僅連軍餉都不給,還反覆地猜疑我們,我們不能生存,自然要找能活的地方啦!”那軍使見皇帝這麼和顏悅色地辯論,也很驚訝。
“具體些。”
那軍使就憤憤不平地將情況講了,原來,他們是孔有德的鐵桿部隊,早年在遼東一帶駐防,和女真軍對抗,隨之而來,明軍節節敗退,金軍節節勝利,他們只得退守到了遼東半島的海島上,其首領爲平遼總兵毛文龍,可惜,後來的總督袁崇煥將毛文龍殺害,於是,人心惶惶,四分五裂,不久,由於種種矛盾,孔有德,李九成,毛文龍的兒子等數萬人,在山東叛亂,攻殺山東巡撫孫元化,再後來,關寧軍鎮壓之,孔有德軍等失敗潰退,逃亡遼東,投降了金軍。耿仲明,尚可喜等先後投降。
“那好,朕現在赦免你們的罪行,你們能否反正過來?至於你們的孔有德,朕封他爲平遼王,那個尚可喜,朕封他爲平東王,那個耿仲明太不出名了。朕就不管了,你們以爲如何?”張由鬆很是誠懇地說。
“哼,不可能!”
“真的是鐵心給人當走狗了?真的不要漢族的祖宗了?”張由鬆的臉上露出了譏諷的神色,這才讓所有的將領官員恍然大悟,原來,皇帝是在戲弄敵人,挖苦敵人。
“你?”本來很想反脣相譏的,可是,稍微動腦筋想想,這位漢奸軍使就閉了嘴。
“你們太不應該了,太不應該了,想想看,大明經濟困難,財政困難,自然不能發多少軍餉,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是不是啊?可恨的是,你們居然找藉口叛亂!叛亂倒也罷了,朕也可以原諒,問題是,你們投降敵人,敵國,那是我們的仇人啊,你知道沒有?滿清賊軍在遼東,先後屠殺我們上百萬的百姓啊,上百萬,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一百多萬人,多少腦袋,多少鮮血?你想想看,這樣的深仇大恨,你們都能忘記了,然後,跟敵人一起,反過來攻打你們的祖宗之國?你們到底有沒有良心啊?”張由鬆越說越激動。
“大明國主,您就別再說了,目前,兩國交兵,還是不要再廢口舌之爭了,小人來此,就是傳達孔王爺之命,要您立刻投降!”那軍使顯然覺得,自己的投降漢奸行爲,確實不夠光彩,立刻轉移了話題。
“朕自然知道,要滅滿清,要討漢賊,必須用兵,可是,朕想問個清楚,你們到底在投靠滿清賊國以後,後悔沒有?有一點兒後悔沒有?”張由鬆緊追不放。
“後悔什麼?哼!我等激於忠義,爲大清效勞,沒有什麼可後悔的,大明待我等如賊虜,我即使拋棄之,也是自然,大清皇上待我等如子女,我等自然要效死力了,哈哈哈哈,後悔?本人從不後悔!”那軍使見張由鬆反覆追問,已經惱羞成怒了。
戰場上打敗敵人,張由鬆相當有把握,可是,這麼劈里啪拉地打敗了敵人,也沒有意思啊,“真不後悔?”
“不後悔!唯一後悔的倒是您,大明國主。”
“說吧,你說朕會如何後悔?”
“大明國主,你本來是大明的王爺,我大清皇上吊民伐罪,在北京擊敗了闖賊李自成,將京城百姓拯救起來,又厚葬崇禎皇帝,恩德如天,還專門下詔要大明各處的官員王侯們投降,則大清朝廷將予以重官厚爵,善假對待,一時間,大明原有官員,投靠我大清朝廷者,如雲如雨,都受到了高官厚祿的恩養,只有你,不思大清朝廷的恩德,反而欲要作亂,所謂自作孽不可活。大明國主,如果您能夠翻然悔悟,改換門廷,投在我大清朝廷的麾下,則高官厚祿,尚有可取之處,否則,大清鐵騎南下,剿滅爾等,你就只有西市斷頭了!”
張由鬆將雙掌一拍:“嗯,不錯,說得好,說得好,沒有辱沒你的軍使使命,但是,朕也得告訴你一聲,你們怎麼這麼傻啊?你們真的以爲就憑藉你們的三匹瘸腿馬,真的可以馬踏中原,橫掃我大明萬里江山嗎?笑話,你們想想看,朕第一次征伐時,在開封洛陽濟南一帶,將你們的所謂八旗主力打得如何之慘?你們真覺得,你們能對抗朕的大明天兵?”
“此前,你有飛雷炮在,我軍自然受了些挫折,可是現在,我軍也有如此威力的大炮,就是商丘城中,也有數十門之多,我軍並不後你大明,所以,爾軍必敗。”
“那永城之戰,誰勝了?”
“我軍重創爾兵!”
尼瑪,竟然這樣吹噓自己啊,滿清賊軍的吹噓技巧也不低啊。
張由鬆決定不給他玩了:“諸位愛卿,這個狗奴才剛纔辱罵朕爲南蠻,爲大明國主,是爲欺君啊,雖然他是敵國人的軍使,可惜,他又是我大明故人,是漢族,所以,朕不能以兩國交兵保護來使爲由善待之,朕要重重懲罰他,維護大明的威嚴,諸位說說吧。”
這一說,所有的官員將領都很高興,人人義憤填膺:“殺了他,剮了他!”
張由鬆傾聽了半天,連連搖頭,太輕了,或者太重了!“朕有一法,可謂仁至義盡!”
什麼是仁至義盡的方法?張由鬆立刻喝令大內高手動手,將這個孔有德的軍使按住,先剝了衣服和褲子,身上一根毛也不剩下,然後,推到了軍營裡面,遊行!
“此爲滿清漢賊軍使孔有德麾下的無恥小卒,送來戰書時,辱罵我大明皇帝,所以,皇上懲罰之。衆軍士怨恨的,可以用巴掌開扇其臉!”
有押運的軍官一邊走一邊敲鑼鼓,着急官兵觀看,官兵們一見一個赤條條的敵人,都笑歪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