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皇帝宗主,您是否想過,貴昆仲現在的所作所爲,將會使貴宗的聲譽受到何種程度的損害?我們這些人或許您看不上眼、但您不要忘記了,我們現在也是有着紅狸女皇陛下正式賜封官位的大員。”在場衆人中都不在意的魔族威信,卻在這時成爲了肥鼠大主教口中的保護傘和防彈衣。
張霖只是冷漠的不發一言,但任誰人都可以看到那雙狐眼中逐漸滿溢的暴戾之氣;一身紫色華服、眼如鼠目的肥鼠大主教,一邊計算着會場外黑山滿援兵攻入的時間,一邊提出新的建議,用來拖延時間道:
“皇帝,本大主教承認我們這些人的眼光不好,以致於相信了這位無用的紅狸婦人,如果您願意,我們可以在此立誓,從今天開始,我等絕無二心的效忠於您與您的兄弟。”
“謝謝肥鼠大主教的美意。”張霖笑意突收,聲音冰冷的道:“可惜我們‘十三狼騎’,沒有給諸位準備豬食狗糧的必要!”
“皇帝!你可別逼的我們拼個魚死網破!”肥鼠大主教漲紅的臉色和顫抖的聲調,代表了臺下所有受招撫的親貴豪強們的憤怒和羞辱。
高臺之上的張霖,宛如地獄深處發出的低沉笑聲在會場中回晌,身處這即將發生的前番流血狂宴中存活下來的魔族隨員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刻的恐懼。
“肥鼠大主教,我們十三兄弟希望能建立起新的華龍秩序,不,應該說我渴望着新的華龍強國在我的手中建立。大主教,您是一位有能力的人物,如果有您這樣的人來輔助,我們集團會更加強大,還有您,‘黑龍會’二少爺黑山商,果然名不虛傳,如果有你這樣的勇將在我們的麾下,我們也會更加所向無敵……”掌控着全場人生死的張霖,以嘮家常的口吻絮絮念道。
“只要十三爺需要,我等願效犬馬之勞,以助殿下一臂之力。”似乎從大馬賊話語中看到一絲希望的黑山商,忙不迭的忙不迭的表示忠心。
“可是真的很可惜——”張霖繼續面無表情的說道:
“現在的華龍已經沒有了生命力,但即使是這樣,這幾乎已枯槁如屍體一般的華龍大地、卻還存在着你們這些蝗蟲害鼠!這樣的華龍,百姓和士兵是看不到希望的!所以,很抱歉,我不會允許你們這樣的毒害,在我建立的國家秩序裡生存。不過你們的犧牲,也不是完全沒有價值,畢竟在我們的新國家開國建業之前,一點點活祭品還是必需的。”
——張霖的話已經說到這種程度上,雙方已明白再轉折的餘地!!!
這個時候,發聲大笑的人反是肥鼠大主教:“馬賊臭小子,我承認,你的確是徹頭徹尾的瘋子,但你以爲,我們就沒算到提防你的可能性嗎?”
會場外即是跟隨着諸侯入駐“天京”的部分親軍,這支總人數近兩萬人的混合軍團,雖然由盜賊、私
兵及舊教廷貴族府丁組成,但戰力倒確實稱的上能征慣戰,更何況還有“黑龍會”的精銳。此時,場內的異變理應已經爲外面的人所察覺。
會場內也處於對峙中,身上暗藏武器的諸方豪強,無禮的強行要求衆多來自魔族的隨員老爺們在他們的外圍構起人牆。這批從魔族選派至“天京”的官員多有強硬的關係後臺,不是某某大佬的裙帶、就是某某大員的門生,似乎想到這樣大有來頭的人質,即便是那個瘋狂的殺人狂張霖,也不得不爲之顧忌,纔有了此舉。事實上,換作魔君重生,也無法無視如此衆多的魔族要員生命有任何的閃失。
然而,張霖沒有這種考慮,因爲,將魔宗系一網打盡也是“十三狼騎”終極計劃的一部分。
是以,他擺出一副很令人“生厭”的無奈表情道:“諸位魔宗的叔伯長老,爲了華龍的利益,對於你們英勇的捐軀,本宗主會銘感於心的。”
彷彿爲張霖的話語作上註解一般,同一時刻,會場內外晌起了震天的槍晌,那不是一般的槍彈發射,熟悉連發型重機槍的軍官可以推測,這種密集程度的彈雨,至少要集中上百挺以上的連發型重機槍同時開火,而在這種打擊下,配合會場外的地形,消滅一支一兩萬人的雜牌軍隊,只是需要吃一頓飯的時間問題。
將馬賊集團嫡系十三個師所屬裝備的全部連發型重機槍手和助手,集中編爲一個加強營,仍以戰鬥小組單位,通過機甲經受的修繕工程掩護,隱藏在廣場四周各要害和制高點中,出其不意的猛烈交叉火力取得了重大戰果,會場內外全面開花,敵對勢力死傷枕藉。
而這個時候,按照計劃,悄然潛回帝都的各師馬賊精銳,也應該從城內的各個隱藏的暗口地道進入會場夾擊敵軍了。
“大家拼了!”當會場外的重機槍槍聲晌起時,適才還有持無恐的各方豪強,已經明白自己等候外面的親衛軍隊正在被屠殺殆盡,手中的人質更沒有任何用處,除了拼命,也只有拼命了!
“一個不留,殺!”冰冷的死亡氣息,自張霖的牙齒縫隙間迸出!
“殺!”法官一把扯掉掩飾的衣服,拔出“死神黑鐮”,嗜血的眼神如盯中獵物的野獸一般綻發光芒。
傷重失血過多導致氣虛無力的張霖,依靠着手下人支撐,轉過的了身體,以少年馬賊所構成的防線,將主君與血肉橫飛的屠宰場一分爲二。
在這狹小的安全地域,蒼白了臉色的斑鳩憤怒的質問道:“伯爵,你們早就計劃好一切了,是嗎?你們甚至於用我來作爲誘餌,是嗎?”
“有一點需要更正,親愛的老姐,是用‘我們’來作誘餌。”張霖用目光下意識的指了指背後的傷創,平靜的道:“其實我早就懷疑到我們的對頭在魔瞳手下的這兩個小傢伙身上動了手腳,我之所以沒有點破、甘冒其險,
就是讓紅狸、烏鴉、雄霸一干人誤認爲我毫無防備,結果,我們贏了。”
“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能提前和我商量一下嗎?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們集團名義上的首相總政官。”斑鳩餘氣未消的道。
城內唯一的正規軍戰力城防警備軍,在機甲的調度下,已經開始投入戰鬥。那些被師爺和毒舌動員起來的北方勇武市民們也應該很清楚,守護城市也需要他們的努力和付出。再加上鐵頭、龜傑的外系戰士,馬賊集團實際上聚集了三倍以上的戰力,在場面上以絕對的優勢壓倒了對方。
“還是停止無意義的爭吵的吧,親愛的首相。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着我們處置呢。”看着強忍嘔吐感而漲紅臉龐的貴婦,伯爵提出更實際的問題。
“蕭霓妃和壽王爺,會放過你們這種大逆不道的叛亂行爲嗎?”斑鳩忍住過於激動所要引發的乾嘔。
“那要看那兩位宗主大人,對這裡的情況瞭解多少了?”順着張霖的眼神視線,在地上縮成一團的紅狸夫人,已被亂軍踩爲肉泥;尖叫的闊商蟾蜍,也被機槍噴射的火彈,打成了篩子,倒在血泊屍羣中。
“或許如你所願,真實的情況永遠或者說在一段較長的時間內,不會出現在那兩位宗主大人的辦公桌上;可是你要知道,紙包不住火,沒有不透風的牆,你要考慮清楚,早作打算。”斑鳩頓了頓,繼續道:“還有,這麼多的官員同一時間出了意外,你準備用什麼人來補充他們的位置?一個政府機構,同時大部分職能部門的主官出缺,這極有可能造成整個北方秩序大癱瘓,損失代價是無可估量的。”
黑芒奪目,法官將手一招,那黑色鐮刀劃空而過,服飾華麗的肥鼠大主教,鮮血狂噴的仰身倒在這片死亡光芒之中。
“大姐教廷的舊部屬下不是有許多人才嗎?另外,我們也會從其它的渠道選拔人才來填補這些位置。”目注會場混戰的伯爵,胸有成竹的道。
與軍隊裡百戰磨礪纔會出一位軍事將領的道理相同,政場上久經事歷的文職官員也不是一朝一夕即可憑空變出的。深明此理的斑鳩也不好深問,換了個話題道:“最後的問題,你們殺了這些人,他們的分散在各地的部下可不會善罷甘休,你們兄弟有想過嗎?”
“失去了首領,餘下的小嘍羅不過只是些烏合之衆。老老實實聽話的我可以留他們一條性命,至於那些不想溝通的傢伙嘛……”張霖輕描談寫的繼續說道:“我們會用任何敢於阻礙集團的敵人屍體來點綴北方公路的兩側,當然,在那之前老子會先剝了他們的皮!”
場中慘嚎突起,被瘋狗火彈打中的黑山商,帶着身體和頭髮上燃燒的火苗和焦肯的氣味,左突右奔,試圖逃離瘋狗的火彈追擊;倏地,一直站立在人羣中的機甲,雙指一彈,手中的鐵指甲急電也似的飛射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