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雲子想得周全,但明真不知道,他只道師傅又一次聽了他的話,既然師傅又一次順了他的意,那他的計劃便可以繼續實施了。
夜最深的時候,他把君意約到僻靜的地點,想許她好處,想把她變成自己的人;想她聽話,從此後任憑“君”意。
明真想好了,要被趕到外門君意一定不願意,肯定會不顧一切抓住任何救命稻草,那肯定叫她做什麼都行。而且她一直都喜歡自己,她這輩子就註定是自己的,等她的身體交給了自己就會徹底“變乖”了。
他還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是想和君意做那種事,讓自己練習一下那種事是怎麼做的,他覺得是時候實踐練習了,好在以後給冰微有更好的體驗。
他太高估自己了,也太低估君意了,君意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去外門了,別說她已經做好準備去外門了,即使不想去,她也不會跟明真談條件。
“師兄,你……做什麼?你這是要幹什麼?”她抓緊衣襟,後退幾步問道。
明真道:“師妹,不要害羞,我發誓,以後會好好對待的。”
明真說的“好好待你”,不過是娶了冰微之後過個幾年,等自己功成名就之後納君意做妾,以後做個二夫人這樣,他覺得這樣也就是“好好待”了,但他知道這個標準君意肯定不滿意,所以說得很含糊,要君意自己猜,任由君意誤會,他想反正等她成了自己的人也就對自己百依百順了,到時候再怎麼樣都行。
女人都是被這樣含糊的甜言蜜語騙過去的,聽到一句“好好對待”,就開始幻想這個男子一輩子只愛自己一個,幻想他每天早上給做早餐送到牀頭,幻想他一輩子把自己呵護在手心……
這時候談條件太俗,不談條件誰知道“好好對待”的標準有多麼的不同。
君意對明真還是抱有幻想的,只以爲明真知道錯了,只是拉不下臉道歉,此刻她的腦子裡一片漿糊,想到倆人一起長大的情誼,又想到他在婚禮上哭着說“忍受不了”的臉……
身上的涼意拉回了她的思緒,原來明真見她不怎麼排除,只是傻傻站着,便又來脫她的衣服,君意一個激靈,看到又被拉下的衣服一下子清醒了,擡手就狠狠給明真一個耳光,擡腳就狠狠向他的下面踢去。
明真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沒經驗加上緊張得很。
他的經驗比君意的還少,君意好歹還“深入”研究過,仔細看過小狗小鹿“愛愛”,明真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根據師傅在上次結婚前紅着臉說的幾句和牀頭會時師兄的隻言片語,只知道一徑地要脫君意衣服。
棲雲子就跟他說要溫柔,放進去之後女子會疼,這時候要體貼一些,說到“放進去之後女子會疼”,棲雲子就已經囧得不行了,之後什麼都沒說,塞給了明真一瓶身體潤滑劑,臉紅紅的急急走開了。
師兄在牀頭會的時候提到過“她的那裡好白好大啊,那兩點紅紅的……”
身體潤滑劑今天明真也帶來了,明真沒有過實踐經驗,只能憑着本能和聽到的隻言片語知道該怎麼做,要脫衣服,看咪咪;至少要脫褲子,然後……身體潤滑劑他大概也能憑本能知道怎麼用,反正跟君意試驗過一次後就知道了。
只是脫衣服的時候對方女子擡手就要打人,他不知道怎麼處理了。
——好在他經驗不豐富,他要是經驗豐富,先把君意吻個七葷八素,那早就被他得手了。
此時被君意攻擊,他有些冒火,但不想跟君意打起來被發現,他退後幾步道:“師妹,你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我還想問你做什麼呢?師兄,你要做什麼??!!”君意有爆發的跡象,一邊攻擊一邊道。
“我……你相信我就好。”明真道,他又用了一個模糊的說辭,相信我就好,女人最愛聽的話之一,不過相信他真的好不了。
“去死!打你個渾身上下菊花開!菊花開!去死!去死!菊花開!”君意開始放大招攻擊了,她可是一度種豬*時經常“路過”的人,怎麼能不知道明真要幹什麼,這時候好奇心和樂於研究的品質救了她一次,不然天真單純什麼都不知道的女孩還真有可能以爲明真這是做遊戲,或者檢查她身上的傷呢,那等反應過來什麼事一切就都晚了。
一簇靈力的火苗燒着了樹枝,明真趕緊揚出一把沙土給滅了——明真修煉的是土系,剛滅了火,君意的狂拳亂打又攻到,君意發起火來什麼都不管不顧的,算明真運氣好,她出來的時候沒帶剪火弓箭,不然現在早就用上了。
這裡的動靜驚醒了棲雲子和熟睡的弟子,幾個師弟師妹披着衣服趕過來看,然後是作爲師傅的棲雲子,後面還有些弟子跟過來。
明真見動靜鬧大了,早就想跑,但他被君意纏住了脫不了身,他的修爲比君意高,而且這倆年君意沒有找他要丹藥,也沒有好好打坐閉關,修爲幾乎沒有進步,而他則是一直打坐修煉沒有耽誤過,所以可以想見,這時候他有多驚訝,他竟然和君意打成平手,無法從君意手上逃走!
當然,君意也打不過她,拳腳攻擊打在他用靈力洗練過的肉體上,基本起不到什麼作用,靈力攻擊……君意只能凝聚火柴頭大的小火苗,還要半天時間,基本沒用。
她只是攔住他的去路還有躲避他的攻擊,這兩年她接任務殺妖獸練習了一個理論,那就是預測對手的攻擊和動向。
對戰中,等對手攻擊了再準備反擊時間是不夠的,要搶佔先機,根據對手的眼神、動作,分析對手的習慣、思考模式,然後預測他會怎麼做。
打得過明真?君意基本不可能;纏住他不讓他跑,現在的君意還是能做到的。
明真掀起無數小土塊砸向君意,然後自己像南縱越想跑,君意在他運動靈力時就料到他要這麼做了,她沒有避開砸過來的土塊,直接讓小土塊砸在自己身上,衝破這些小土塊,她一個漂亮的飛踢踢向明真的小腿,明真小腿被踢到,又被君意擋了回來。
這些土塊砸人不過有點疼罷了,沒有殺傷力,她太瞭解明真了,連他右腳尖一動就要朝南跑都知道,幾乎不是分析的,本能地就知道。
“你們在做什麼!”
棲雲子一聲斷喝,讓打鬥中的倆人停下手來。
“師傅……”明真走近棲雲子幾步,垂手稟報道,“是師妹!師妹想要留在內門,就約我出來,她竟然脫了衣服要勾引我做出不恥的事情,我拒絕了,師妹惱羞成怒,就要打我!”
聽到這句話,棲雲子也不禁惱怒,罵出一句他能罵出的最狠的話來:“道德敗壞!我棲雲子怎麼教出這樣的徒弟!”
幾個早趕到的師弟師妹不禁往後退了好多步,彷彿怕君意把他們弄髒了。
“啊,天啊!”
“怎麼這樣的!”
“傳出去我們怎麼辦啊……”
“是啊,有這樣的師姐,我們還怎麼擡起頭!”
“沒事,她不是去外門麼,以後其實不算是我們師姐了,我們可以不承認的。”
……
明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句話來,他沒有計劃過,真的,從來沒有想過。
他害怕,太害怕了,就這麼脫口而出,連他自己都是說出口後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頓時,他有些後悔,連他自己都有些覺得自己太……卑鄙,說什麼理由都可以,切磋、話語不和……都可以,有很多理由,爲什麼要說這個?可是當時腦海中竟然只有這個……
但話已經說不口了,他此刻什麼都不想管了,他只想要這件事跟自己沒關係,不會影響自己的名聲,不會影響冰微小師妹對自己的印象。他看到遠遠的,冰微小師妹也正在走過來。
“不是的!明明是你要對我用強!我殺了你!你給我菊花開!菊花開!……”君意氣得渾身發抖,衝上去就對明真一通亂打拳腳,明真也不還手,架起胳膊擋着,兩個師弟上前想把君意拉開,竟然拉不住,身上還被君意狠狠打了幾下,疼得他們齜牙咧嘴,最後又上來一個幫忙,三人一起才把渾身是土的君意勉強按住了。
君意已經發飆了,不要招惹煉火系靈力每時每刻被燒着還不死的人!不要招惹她!她發起飆來一向不管不顧!平日裡發飆一個師弟根本拉不住,要兩人拉;此時此刻連兩個人都拉不住了!!
見君意被按住了,明真放下手臂,露出友善沉穩的大師兄樣子,勸道:“師妹,師傅來了,別在師傅面前鬧了。”
“去死!去死!……”君意掙扎着想擺脫三個師弟的控制,甚至扭頭就要咬一個把手按在她肩膀上的師弟的手,好在她不是第一次發飆發狂了,師弟們有經驗的,那師弟也不慌,就把手往下挪半寸,另一個師弟按住她的脖子,她就咬不着了。
君意人緣不好真不能怪別人,經常地發飆打人,發飆發到最後連師弟們都總結出按住她的經驗來了。
她氣得渾身顫抖,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只是一個勁的掙扎,一個勁要掙脫抓住她的師弟,衝上去打眼前這個人!
君意真的很佩服生氣了還能滔滔不絕罵人的人,要是生氣時還是有條理地說話那該有多好……
“師傅,不是的!是師兄他……”
君意又試着掙脫了幾下,好容易反應過來一些了,要跟師傅說實情,卻被棲雲子打斷了,他一拂袖,一股勁風打在君意後腦將她當場打昏,然後沉聲道:“今天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否則逐出師門!都給我進來!”
棲雲子目沉如寒冰,他身後的弟子們從沒見過一向和善的師傅這麼生氣,原本還竊竊私語,現在連大氣都不敢出了,小心翼翼跟着進去,在師傅的命令下各自回房了。
今夜的事,當沒看到過,封緊了嘴,不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