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御書房。
“逆子,看看你乾的好事!”,姬雲天怒吼着將大臣遞上來的一摞奏摺狠狠擲到了跪在龍案前面的姬宸申身上。
原本就威嚴無比的帝王姬雲天,此刻更是眸含濃濃怒氣,雙眉緊擰成川,青筋根根暴起,很是嚇人,他向來極其看着這大兒子,更是因爲先皇后陪他一統江上,征戰沙場的情誼,從小到大,他都不會對他說一句重話,只因心中對亡妻的那份愧疚和念想,許了他太子儲君之位,卻讓他如此無法無天,現在,茲事體大,事關國法,他實在是怒意難忍,纔對他生了怒氣。
此刻,龍顏大怒,在場的大臣都不敢作聲,甚至連大氣兒都不敢出,個個哆嗦着,低着頭,有多低就低低多低,恨不能把頭也埋進地上,讓皇帝看不見。
跪着的姬宸申卻是冷笑一聲,泰然自若,彷佛皇上罵的人根本不是他,他只是一旁觀者。
“你還笑?不知道大禍臨頭了,是吧?”,皇上眼睛極利,一下就捕捉到姬宸申嘴角那抹笑。
“父皇想如何處罰?兒臣甘願認罰。”,姬宸申毫無所謂的說道,語氣輕蔑不屑,彷佛這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一般。
“認罰?你當如何認罰?事關國體,你如何認罰?嗯?”,皇上的臉色更加陰沉,語氣怒意濃濃。
“大不了賠我一命。”,姬宸申煊冷言道,“向來三皇弟家裡的奴才是比我的命金貴!”
“混賬!這話也是你能說的?”,皇上嚴聲喝斥,似被太子氣得不清。
“那父皇要當如何?縱容包庇嗎?要知道,那死者可是玦王府門子的遠方親戚,如此貴重之人,哪裡是我能比得了的?”,姬宸申狠狠的頂撞着皇上姬雲天,完全不顧慮後果的冷諷道。
這話,讓衆人一嚇,完全啞言,這太子也太驕縱妄爲了,居然公然頂撞操生殺大權的至高無上天子。可是,他剛剛所說的死者乃與玦王府有關,纔會鬧得這麼大,此話當真如此嗎?若是這樣,那麼,情況倒是更復雜了!
姬宸申自然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什麼,他在觸逆龍鱗,從他懂事的這二十幾年來,他逼誰都清楚明白,他的父皇賜予了他太子的尊貴名分,卻並沒有給他真正的*愛,他把他的父子之情全部留給了他*妃的兒子。
現在,他最愛的兒子設計他最愧疚的兒子,他倒是想要看看,他到底要怎麼做,這些年,他忍氣吞聲,已經受夠了,眼看他這個父皇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而驪妃那邊和三皇子已經開始行動了,可笑的是,他這個父皇卻是防着所有的人就是不防那對母子,他就是要賭一下他有多信任他們。
聽到太子譏諷輕的話語,姬雲天臉色大變,纏着手指着姬宸申,怒吼道,“你!你!你!好,好,真好。朕的好兒子啊,別以爲朕讓你做太子,就是讓你來挑戰朕的權威,此次,在國家大事面前,朕不會再縱容你!”
作爲東晉國的開國之君,姬雲天不是不明白太子的言外之意,只是,作爲帝王,首先,他是君,他是臣;再則,他是父,他是子。
在皇權至高無上,神聖不可侵犯的指導下,任何一切都不能越過皇權,更不能輕易不怕死的去挑戰皇權權威,否則,下場只有一個字:死!
任何人,任何時候都如此!更何況,太子之位,是他給的,要收回,誰都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