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將年貴妃這麼多年來的手段看得清清楚楚,若是說手段,恐怕沒有人比這個年貴妃更加毒辣!
心裡有一點猶豫,只是,黯然依舊是一副神態自若的樣子。
想當初,他們幾個姐妹都是年貴妃一起撫養長大的,好歹都是有一些感情的,只是,隨着事情的一點一點發展,恐怕早就變了味道了。
特別是那幾個女人,都嫁給了年王。
心裡深吸了一口氣,卻還是面色沉靜的思索着,自己該怎麼完成這次的任務。
她不是傻瓜,知道如果任務不完成,自己可就有的受了。
轉身離開,不曾拖他。
有些事,已經在冥冥之中開始註定,流轉的芬芳,最終,也要找到命運的歸宿。
洛流蘇回到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微微泛黃,大概是黃昏來的有些早,洛流蘇走着走着,幾乎是不由自主的,就將那檀香木盒放到了一邊的丫鬟的手裡。
她真的有些害怕了這個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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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因爲別的就因爲自己肚子裡面,這個即將破土而出的生命。
那是她的孩子啊!她怎麼能容忍,被別人所謀害?
腳下有些虛軟,洛流蘇走着,院子裡迎出來了歡兒,將洛流蘇扶住,有些小心的說道:“娘娘,娘娘你沒事吧?”
擔心的模樣,擡起頭來就能見到洛流蘇額頭上的汗水,雖然很少,但是跟了洛流蘇這麼久,歡兒還是能夠明白一些的。
洛流蘇淡淡的揮了揮手,努力裝做一副什麼都沒有的樣子。
但是洛流蘇還是明白,自己心裡到底有多緊張。
莫不是這個盒子是從年貴妃那裡傳出來的?專門爲了害自己?可是,就算是年貴妃爲了害自己,也不用這麼光明正大吧?自己的肚子裡,可是還有着年王的骨肉呢!就算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
心裡這麼思索着,洛流蘇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察覺到那微微的凸起,她的神態平淡了一些。
她的孩子還在這裡,誰都不能奪走。
歡兒扶着她一直走到了院裡,看着身邊沒了什麼人,才輕輕的扯了扯洛流蘇的手臂。
洛流蘇心領神會,讓一羣丫鬟退下,只留下了她們兩個人。
諾大的房間裡,那歡兒居然還左看看右看看,確定四周都沒人之後,才跑到洛流蘇的身邊。
“發生什麼事情了?”眼見着歡兒小心翼翼的模樣,洛流蘇都有些沉不住氣了,自從歡兒跟了自己,好像還沒有辦過什麼錯事兒呢。
雖然這個歡兒是沈年的人,但是在自己的身邊,一向是小心翼翼的,一直都爲了自己着想,雖然有些事情她會報告給沈年,但是,總體算起來,還確實是一個得力助手,若是沒有她,自己在年王府的日子,一定會在難過一些。
這個歡兒,就是上一次,那一羣女人來挑釁之後,沈年塞給自己的丫鬟。
就算是想想,也一定是有過人之處的,要不然,沈年怎麼會塞給自己?
“娘娘,經過奴婢的細緻勘察,確實確定了一些。”眉頭皺了皺,歡兒心裡有些不安,卻還是咬着牙硬挺下來。
“東西確認了,是從一名侍女手裡流轉出來的,應該和咱們院裡的幾位夫人脫不開關係。”歡兒說着,垂着頭猶豫了一下,一咬牙,冷聲說道:“奴婢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和襲人有些關係。”
洛流蘇並不說話,只是看向歡兒的目光多了幾分讚賞和莫名的情緒,要知道,歡兒也是這個王府之中得一員,而且還是半露塞給自己的,很難真正的爲自己所用,不過,看來她身爲神唸的得力助手,還是分得清楚輕重的,更何況,本來就是背身你安排來照顧自己的,還有什麼多餘的奢望呢?
“好,你注意點安全,不要被她們發現了。”輕輕點了點頭,羅流蘇努力裝出來一幅鎮定的樣子,只是小腹有些微微的脹痛,大概是剛纔這一路上疲憊緊張的原因吧,可能還因爲那個檀木盒子的突然到來。
洛流蘇想着,心裡有些隱隱的不安,但是還是盡力的壓制下去,讓歡兒下去,自己好好休息一下,她需要時間來捋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順便,好好想想對策。
若是她只有一個人,那還真就隨便這羣女人折騰了,她一個人,絲也就死了,那有什麼需要顧忌的?更何況,她現在是爲了任務,充其量也就是個我第二一,只不過,是一個靠着身體上位的臥底罷了,但是,以前的她可以隨便死,現在的她,必須好好的活下去!
不因爲別的就因爲她的肚子裡,現在有了一個孩子!
母性的光輝像是突然爆發開來,洛流蘇躺在牀上,像是慵懶到了極點的模樣,只是眼波流轉之中帶着隱約的狠辣和淡淡的敵意,她本來只是爲了任務才接近年王的,但是現在,爲了她唯一的孩子,可能事情的局勢,要有些變化了。
她靜靜的躺在牀上,像是在感受着自己肚子裡面這個無形的小生命,算算時間,三個月有餘了吧?孩子,你是不是也期待這個世界?等媽媽帶你出來,好好用你的眼睛,去見見這美好的世界,到時候,不管是誰,媽媽都不允許他們碰你一根毫毛,我的孩子,你要安安全全的出生。
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洛流蘇甚至都不曾發出一丁點的聲音,靜靜的躺在牀上,像是要將自己整個人淹沒了,那種寧靜要從身體裡冒出來,讓經過這個房間的人都經不住的放慢自己的腳步,生怕驚擾到房間中那個似乎已經熟睡了的美人兒。
就連那鴿子落到窗戶上餓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自己多扇動一下翅膀,就會帶來些許不一樣的感覺。
只是,洛流蘇還是睜開眼睛了。
這隻鴿子,是他辛辛苦苦養大的,不說通了自己的心思,也絕對是一個靈物,自己辛辛苦苦的養大,一直到現在送信之類的事情,從來都沒有出過什麼岔子,自然也是和洛流蘇異常親近,若不是絡流蘇已經將它振動翅膀的頻率都牢牢地記在了心裡,恐怕都不知道上哪裡去找這個鴿子,更別提知不知道它來了。
那鴿子三下兩下飛到了洛流蘇的身邊,湊過去,蹭了蹭洛流蘇的手臂,一臉的親近的樣子。
洛流蘇取下它腿上綁着的信封,打開,小心翼翼的看了兩眼之後,立刻神色大變。她沒想到,組織上傳來的消息居然就是這個!
上次,雅姬和自己交易,說是要年貴妃的所有資料,雖說這個雅姬來路不明,而且到底是敵是友也有待考察,可是一關係到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洛流蘇覺得自己怎麼都不能鎮定下來了,乾脆直接以自己任務的名義,託了幾個比較好的安慰和殺手,去組織裡調動了一些忍受去幫自己查一查關於這個年貴妃的所有消息。
說實話再沒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雅姬只覺得自己當時看到的年貴妃應該是一個儒雅尊貴的中年貴婦,一眼看過去讓人心生尊敬,雖然也是鐵血手腕,應該沒有經過什麼血型的大風大浪,就算是深宮之中殺人不見血,她也應該是落落大方的,可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消息,鴨機智覺得一針天旋地轉,這信封上的人,真的就是剛剛還和自己慈眉善目的年貴妃麼?
目光仔細的落到了那信封上,洛流蘇仔細地看着。
年貴妃——原名年梅蘭,乃是當年戶部侍郎的女兒,標準的美女一枚,後,去江南遊玩,與月族一少年郎相戀,兩人全都二八年華,私定終生,只是這少年郎卻已經有了夫人,而且還有了兩名夫人,當初心高氣傲的年貴妃直接要求那少年休妻,那少年也是迫不得已,最終,叛離家族,和年梅蘭一起生活,只是到了後來年梅蘭被選作了皇妃,成爲了皇上的妃子,而那名少年郎,也就消失不見了。
這只是一個大概的所有的概括,若是說那些林林總總還有很多,不光是和那個妃子有過陰謀詭計,還是親自動手做了什麼事情,甚至,還有一些根本不爲人知的秘密,上到驚天謎案下到一天上廁所幾次,這張新風尚都寫得清清楚楚,恐怕,這年貴妃的大半生,都凝聚成了這麼一張紙,然後供洛流蘇去篩選了吧?
洛流蘇着重的去看了看那個少年郎,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女人,永遠只會被愛情衝昏頭腦,若是別的事情,可能還真的沒辦法讓情竇初開的少女去做出來什麼驚天的事情來,而這封書信上的少年,寫的是消失不見了。
洛流蘇皺着眉頭,去仔細的沉思了一下,排除了種種可能,最終,一點冷汗順着她的臉頰悄然滑落,砸在乾淨整潔的牀面上,有一點驚悚的味道。
消失不見的意思有很多,洛流蘇看着看着,心裡就開始慌亂起來,因爲這信封上寫的明明白白,這個少年郎,應該就是當初月族的少族長,當初少數逆族的夫婿,也就是那個雅姬的母親所嫁的人,也就是說,這名少年郎,生下了一男一女,這個男孩,應該就是現在月租的未來族長——月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