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來得及一聲低叫,幾乎要讓她骨骼發顫,這樣凌然的水幾乎讓她渾身發涼不敢去看!牢房裡本來就是一個冰冷的毫無光芒的地方,簡直要讓人崩潰的陰冷幾乎要鑽進她的骨骼裡,她顫抖着抱成一團,身體裡翻滾的火焰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灼燒掉,可是偏偏皮膚上的冷一縈繞盤旋不去,她的腦海裡昏昏沉沉,幾乎就要如此暈死過去!
“呵——倒是個嬌媚的小奴兒,到還真有點像那女人的模樣!”一個足夠妖嬈的女子走過來,聲線柔軟得很,只是目光落到她的身上,帶來一種幾乎要從骨子裡爆炸開來的陰狠和狠毒,看的洛錦年下意識的一個哆嗦,想要躲開,可是渾身連綿無力,痛苦像是要從腹腔裡面翻滾出來,然後將她整個人都燃燒殆盡。
如果不是洛錦年還殘存着一點理智,可能都不知道她們現在說的是什麼。
她們說的是“那女人”,想來想去,惟一一個可能掛上邊的,就只剩下現在剛剛流產的洛流蘇了吧?翻遍了天下,洛錦年覺得自己也找不出來另外一個女人,可以讓她現在如此狼狽了。
被淋溼的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洛錦年只覺得動一下都耗費掉自己的全部精力,滿是虛弱的擡起眼眸,只能見到一幫面容精緻的女人們在唯一一點光亮之下猙獰的臉龐,她深吸一口氣,卻感覺到腹腔之內翻滾的痛苦和幾乎要讓人作嘔的疼痛,心裡有一點淡淡的恐慌和畏懼,只是偏偏眼前的着一羣人都面色不善,她微微擡起頭,聲線虛弱沙啞的說道:“你們還真是大膽,年王府的妃子門,居然光明正大的跑過來,難道就不害怕,被安王府找上門來麼?”
昏暗的地牢裡,被這樣一羣人包圍着,洛錦年的腦海裡有一點深深的畏懼,只是卻咬着牙裝作平靜的模樣,她知道自己向來不是一個有心計的人,只是這種時候,慌亂只會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她擡起眼眸看着自己眼前這一羣女人,看相自己的目光之中夾雜着莫名的情緒,好象隱約還帶着些許畏懼和猶豫,想着,心裡突然閃過一絲冷笑。
兩次,這是第二次。
上一次,是被奴顏帶到了一個地牢裡,和那些刺客聯手,現在,是被這羣人扔到了地牢裡,被一羣女人包圍着,明顯就是來者不善,可是卻都和自己那個俊美絕倫的姐姐有着不一般的關係,洛錦年的嘴角扯了一抹諷刺的笑容,想着,自己果然還是太善良了是麼?真的覺得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背叛沒有那麼多的傷痛對嗎?可是現在,卻又是何其慘烈。
“妹妹擔心的還真是多呢,不過妹妹不用記掛這些,沒有人會記得的。”走在前面的女人身子優雅目光柔和,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眼睜睜的見着有幾個丫鬟拿着什麼東西呈上來,湖南的燈光下看不清楚,只能見到那個女人越發猙獰的模樣:“妹妹可不要怕,不會痛的,只是需要一閉眼,妹妹就可以永遠忘記了,更何況,到時候就算是讓仵作檢查,也檢查不出來什麼的,殺人的手段多的是呢——”
一股幾乎要讓洛錦年發抖的寒意從腳底心上竄來,她終於看清楚了那女子手中的東西,說不出來叫做什麼名字,只是那個像是毛巾一樣的東西上反射着悠悠的光芒,洛錦年想要躲避,可是奈何無能爲力。
那幾個帶着頭的女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宇之中帶着說不出來的笑容,想時間到了什麼讓人很是開心的東西一樣,每個人的手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都拿着那個讓洛錦年畏懼的毛巾,笑着一點一點的逼近。
空曠的地牢裡,因爲這幾個不速之客的到來而顯得越發陰森,四周的死囚們都有些側目,大概是因爲從來都沒有人來過這裡吧?也許是那些讓他們驚訝的雍容華貴的女人門臉上猙獰的表情,可是她們的目光卻也只是落下了一秒鐘,又轉而落了下來,這只是一場地牢裡面的暗殺而已,算不上是如何新奇,他們見過太多次了。
整個地牢裡面,好像每天都有着新的人被扔進來,那些人撕心裂肺的叫着瘋狂的掙扎着, 可是最終都歸於平靜只能在歲月的流逝中等待死亡,而眼前這一場似乎充滿掛滿了血腥的暗殺纔剛剛露出頭來,那些死囚們卻只是悄然的移開了目光。
大概是見的太多了,已經不想要繼續去看了,只是也有人目帶憐憫的看了一眼那個精緻到了極點的陶瓷娃娃,實在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尤物,只是,在美麗的女人,死狀也能慘烈的讓人不敢想象。
“你們還真是膽大包天,就不怕安王追究嗎?”一陣細微的聲音從她乾澀的喉嚨裡傳來,飄蕩在空氣中像是帶着一種朦朧的疼痛,讓四周的女人們莫名的腳步一頓,眼前的女孩兒明明瑟縮成了一團,可是那樣澄清的眼眸就那樣直勾勾的看着她們,說出來的話更讓他們感覺到了一種幾乎要從腳底心裡竄出來的寒意。
安王,難道就不怕安王追究嗎?
高高在上的王爺好像永遠都帶着掌控生死的大權,讓四周的女人們不敢繼續動作,似乎猛然纔想起來蹲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小女孩兒不是什麼背景單純的丫鬟也不是什麼青樓出身的女子,反而是安王最寵愛的女孩兒,帶着三千寵愛鋃鐺入獄,誰也不保證會不會再一次捲土重來,若是安王真的去追究什麼,恐怕成爲墊底的灰燼的,只能是她們這一羣馬前卒,而真正的背後黑手,卻是依舊逍遙自在。
可是,猶豫只是一秒鐘,既然她們已經來了,就沒有退回去的路了,更何況,就算是她們真的在這個時候收了手,回去之後,會以一種更加慘烈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
眼睜睜的見着四周的女人們越靠越近,洛錦年瑟縮在一起,心裡卻是澎湃開來的絕望,幾乎要將心臟撕成兩半,洛錦年怕得要命,臉上卻依舊掛着淡漠的光芒。
他現在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了,只是擡起眼眸看着眼前這羣人的時候,清澈的目光之中帶着隱約可見的倔強和一些小小的恨意。
她好像從看來都是一個柔弱的化身,可是,她也不是任人欺凌,目光流轉之中,落到那一羣越發逼近的女人的身上,洛錦年只感覺到一種無力感悄然涌動,纖細的手指動了動,落到自己的心臟上,那裡傳來一陣溫暖的模樣,可是洛錦年還是能夠感覺到生命的流失。
“哼,還真是個小美人兒,怎麼看都讓人心疼啊!就是不知道這個時候,你哪個姐姐還救不救得了你?”
一聲淡淡的諷刺夾雜着讓人骨頭都要碎掉的怒意,在整個地牢裡流動開來,洛錦年恍惚之中才意識到了什麼,想着那個嫵媚多情的女人,心裡卻不有的有一些冷笑,救麼》恐怕自己這兩次的傷痛,都是拜她所賜吧?
靈動的眼眸恍惚之中像是有些潰散,她看了看自己身前的這一羣女人,全都是濃妝豔抹模樣俊俏,只是眼眸之中都偷着一種狠辣,洛錦年斂了視線,可是卻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脊樑,聲線柔軟的在地牢裡面飄蕩開來:“如果只是因爲我姐姐,你們纔來這裡的話,我覺得你們還真是來錯了,這個王府裡面陰差陽錯舉步維艱,一字落錯滿盤皆輸,若是一個不小心,可能就要賠償進去自己的所有,難道你們覺得,你們真的有那個把握,滴水不漏?”
柔美的女孩兒明明已經疲憊到了極點,只是那雙眼眸閃亮閃亮得帶這一種讓人信服的光芒,閃爍在黑暗之中幾乎要讓那幾個女人不由自主的停下來步伐然後好好問問自己,這件事情若是做了,就真的什麼問題都沒有了嗎?
“小丫頭到時長了一張伶牙俐齒,只是不知道你還能說個多少!”帶頭的女子像是意識到了身邊的女人們都有些許猶豫,當即冷哼一聲狠狠地走上前去,一腳踹在洛錦年的肩膀上,力道十足幾乎要讓那嬌嫩的肉都這樣崩裂開來!
“嘶——”倒吸了一口冷氣洛錦年直直的鋪倒在了地上,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苦幾乎是不由自主的一聲低吟,肩膀上還殘留着那個時候那個男人用煙桿狠狠地燙下來的痕跡,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力道,她嬌嫩的身子猛然鋪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身體裡一陣陣排山倒海般的暈眩感瀰漫開來,她怕得要命,可是卻無法動作。
“真是個小賤痞子,長了個勾人的模樣活該去死!”一個女子冷冷的啐了一口唾沫,從一邊走上來,怨恨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幾乎要讓洛錦年的心臟都灼燒開來。
小心的捧着自己左手的玉鐲,洛錦年只感覺自己即將被身體內的火焰然燒成灰燼,身邊的女人們逐漸的湊過來,低聲的討論着什麼,聲音很低,她根本聽不清楚,只是這個時候,在不遠處的,那樣昏暗無光的牢門口突然站出來一個嬌小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