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來的女人?亂嚼舌根不怕死麼?”幾乎是下意識的,石安然擡起頭來惡狠狠地反擊回去,一雙清澈的眼眸裡帶着幾分凌然的模樣,她石安然想來護短,什麼是偶容忍別人在她的朋友的身上污衊?
“呵,你又是哪裡來的人?還敢跟本夫人叫板?”一聲嘲諷的冷笑,畫眉目光凌然的拍了拍手掌,滿面鄙夷的說道:“野丫頭,這裡可是安王府,我可是安王爺的夫人畫眉!”
“夫人?”石安然有些啞然的看着畫眉,眼眸帶着幾分不可洗衣的光芒,卻只是一點點閃爍,根據石安然打探來的消息,沈安早就採用各種手段,將這院子裡的女人都打發了出去,只是有一些女人還是不甘心不肯走,在沈安的王府裡面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自己佔據一個地方,自顧自的繼續生活下去。
這些女人大部分都是有着拿得出手的背景和靠山,要麼就是有錢有勢,要麼就是心狠手辣手段狠毒,沈安一時之間也無法將所有人清除,最終,也就讓這些丫鬟不是丫鬟,夫人不是夫人的人給留在了這王府之中。
一般來說,這些女人應該都是很安靜的纔對,她們早就不是夫人了,更沒有夫人才有的權利,可是現在,居然敢在這裡耀武揚威的站着,莫非,真的是有了什麼依仗?
眼眸動了動,石安然卻不曾退卻,不管是爲了誰,她都有權利站在這裡,就算是這個畫眉是夫人又怎麼樣?她到時候嫁過來,還是這王府裡的側妃呢!側妃可比夫人高貴上了不止一星半點!
“怎麼?怕了吧?”冷哼一聲,畫眉只以爲眼前這個野丫頭不知道是從哪裡竄出來的丫鬟罷了,將自己銳利的目光落到了洛錦年的身上,畫眉面帶冷傲的說道:“洛錦年,你是不知道吧?昨天晚上,新王妃已經和王府裡的女人們打好招呼了,我們還可以做我們的夫人!不過,若是你,恐怕就只有淪落爲奴婢的份兒了!”
“你住嘴!”石安然顯然是被氣的不清,挑起來就要罵,只是話沒還有說出口,就被洛錦年拉住了手掌,阻礙到了原地。
“畫眉姐姐倒是好生氣派。”一聲冷喝,洛錦年冷冷的看了一眼畫眉,想必是今日好好的打扮了一下,嫵媚了不少,一眼看過去,還真有幾分傾城之姿。
只是,這個女子,到底還是太愚蠢了一些。
“只不過,畫眉姐姐的手伸的太長了,我是不是奴婢,恐怕還輪不到你來說話,更何況——”
洛錦年眼眸暗了暗,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可是她的笑容依舊明媚的好象可以喚回陽光:“王妃還沒有入門,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耀武揚威?難道,是覺得睡在外面比較好受麼?”
淺淺的語句裡帶着一點嘲諷,洛錦年的目光悠然,只是那樣調侃和諷刺的味道,卻讓人無法反駁,畫眉張嘴就想要罵回去,可是卻響起來昨天晚上自己被扔出房間的時候,月牙兒那張清冷的臉,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憤怒起來,就像是被戳中了傷疤一樣。
“你閉嘴!總比你好很多!你現在連個暖牀小妾都不是!王妃一來,你就只能住進月殿!你以爲你是誰啊?我看王爺也是玩膩你了,要不然怎麼會讓你進月殿裡?”
大概是被氣得要命,畫眉扯着嗓門吼起來,甚至還向前跑了兩步,看那模樣,儼然就是要跳起來和洛錦年拼命的架勢。
“我連個小妾也不是又怎麼樣?家花不如野花香,要不然,王爺怎麼寧可把你攆走,也要讓我留下來呢?”
嘴角掛着一抹淡淡的諷刺的微笑,洛錦年整個人看起來都是一個明媚的陽光,恍惚之中,有着一點刺眼的感覺。
石安然被洛錦年這樣諷刺而霸道的話語刺激的渾身僵硬,滿面詫異的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洛錦年,像是有些不敢置信,前幾天見到的洛錦年,還是一朵害怕觸碰的水仙花,可是現在,卻又凌厲至此。
“你你這個賤人!”那畫眉氣急,挑起來堆着洛錦年便打了下去,只可惜,石安然手快,一巴掌便打在了畫眉的臉頰上,打的畫眉七暈八素,向後退了兩步,狼狽的跌倒了地上。
“一個棄婦,也敢這麼囂張?要不要去找兩個侍衛,看看他們管不管你?”大概是這段時間太壓抑了,又或者說是和洛錦年在一起太壓抑了,石安然實在是壓抑不住自己的爆點了,攥着拳頭滿面橫肉的晃盪着,那張精緻的小臉蛋也有些扭曲,儼然就是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果然不愧是將門之後。
而畫眉呢,着一巴掌絕對覺把她打的狼狽了,跌倒在地上半天都沒反應過來什麼,只是等洛錦年和石安然肩並肩的走出去老遠,她才明白了什麼,怒氣衝衝的從地上跳起來,張牙舞爪的咒罵着。
只可惜,洛錦年和石安然已經走遠了,而且,她也確實沒有膽子再追上去,畢竟,那個新王妃現在還阿彌由來,新王妃沒來,她也沒有膽子再去招惹洛錦年。
總感覺,洛錦年和以前,有一些不一樣了。
兩條倩影像是沒有目的一樣,一直想着大門口走着,而那兩個侍衛,眼睜睜的見着洛錦年要走出王府裡了,臉色都有些變化。
“大哥,要不要告訴王爺一聲?”一個比較年輕的侍衛擔憂的望着自己眼前的洛錦年,準確的說,是望着洛錦年越走越遠的背影。
“嗯,你去找個人通知一下王爺,我去跟着洛小主走,順便加派點人手暗地裡跟着。”那個帶頭的男子沉吟了一下,點點頭,輕聲地說道,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顯然是害怕洛錦年就這麼出了什麼事兒。
“好。”那名侍衛聞言,轉身撤了出去,動作很快,而留下里的侍衛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洛錦年和石安然走到了門口,一直攔着門的看門的顯然是認識了洛錦年,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出來攔着。
“洛小主,王爺有令,您不能出門。”
那名小廝想來也是人的洛錦年,說話的時候恭恭敬敬,顯然是害怕自己招惹到了洛錦年,讓洛錦年不開心,只可惜,他的任務擺在這裡,一定要讓洛錦年留在王府。
“我帶洛錦年出去轉轉而已,若是你們王爺的命令的話,回去和他說,是我帶走的,石安然。”
擡頭挺胸,滿臉淡漠,石安然儼然就是一副女王姿態,漠然的注視着自己面前的小廝。
那小廝也被石安然這種態度唬住,他有一點拿捏不住,猶豫了一秒鐘,想起來王爺那樣冷酷的眉眼,那小廝搖頭,有些決絕的說道:“石小姐,奴才不能讓你帶走洛小姐,我們王爺是有交代的,不能讓洛小姐隨便出門。”
眼見着這條路行不通,石安然的臉色一點一點沉下來。
洛錦年卻在此時,沒有了太大的興致,懶懶的看了一眼那個小廝,眼眸裡有一點慵懶,隨機拽了一下石安然,面帶沉靜的說道:“算了,不要給他們找麻煩了,他們也挺不容易的,咱們在這裡隨便逛逛就好了,安王府也不小。”
石安然還有着一肚子的火兒沒發出來,可是被洛錦年這麼一拽,莫名的就下去了,跟着洛錦年走了兩部,石安然還沒忘記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個小廝。
那小廝也知道自己是得罪人了,垂着頭不敢去看,只是卻還是小心翼翼的確定洛錦年回去了,才做回到自己的地方去,靠在門邊,一臉的“劫後餘生”的表情。
“我說老弟啊,至於嗎?這不就是個女人嗎?犯得着這麼看這麼?”另外一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兒滿臉詫異的看了一眼走回去的洛錦年,有些啞然的說着。
“嗨,我說大哥,你是來的晚,不知道我們這王府裡的規矩,別說那些夫人,恐怕就是王妃來了,都是那個女孩兒最大呢!”
那小廝靠在門上,看着洛錦年離去的背影,有些無奈的搖頭輕嘆:“不過啊,就是最近新王妃要來了給鬧得,這個小丫頭也跟王爺鬧情緒呢,嗨,不也就是這個理兒麼?誰願意做小的啊!”
“嘿,我說老弟,這個月吖頭長的還真俊啊!”那大漢手裡不知道從哪掏出來壺酒,小口小口的抿着,一臉的豪放。
“哎,我說大哥,你可別在這喝酒啊,到時候和王爺可不好交代!”那小廝揉了揉額頭,顯然也是對自己面前這個大哥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喝酒。
陽光正好,明媚的要命。
洛錦年拽着石安然,隨意的走在院落裡,實際上,這整個安王府,洛錦年都沒有完完全全的走遍過,只是偶爾認了認這是哪兒,而那裡又是哪兒,只可惜,這麼大的地方,她實際上誰都不認識。
兩個女孩兒在諾大的花園裡走着,襯着清晨的光芒嫵媚,也算是好好的體會一下滿面的春風。
清風拂面,人影婆娑。
安王府的景色大概是整個沈城最美的地方,不說是風景絕佳,就連一些皇宮內院都無法比擬,而且,這安王府內,昔日有着美女繚繞,多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