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着幾分說不出來念頭在澎湃,想起來那天,沈安站在她的面前,殘忍的咬下去,一口幾乎要要斷了洛流蘇的心臟!那裡的人,可是她心心念唸的妹妹啊!從小到大當成是自己的命養起來的妹妹!她看的心驚膽寒肝臟劇烈,可是卻又無能爲力,她到底,還是一個任人擺佈的棋子,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
一股酸澀在心頭盪漾,洛流蘇的臉頰扯出來一抹端莊優雅的笑容,起身,臨行前,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
風華絕代,端莊優雅。
大殿之中人影綽綽,偶爾有着些許丫鬟將好奇的目光投過來,也有人將足夠挑釁的目光落到洛錦年的身上,而洛錦年,就那樣坐在那個桌子前面,手邊還是一個小巧的茶杯,目光流轉之間,帶着幾分說不出來的淡漠。
她看得出來,這些人落到她身上的目光,有着考慮和諷刺。
有什麼好諷刺的?
可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吧,自己的身份,也就擺在這裡,光是青樓出身這一條,就足以讓很多人投來鄙夷的目光了吧?完美的脣角勾了一抹顛倒衆生的笑,諷刺卻又直達人心。
洛流蘇邁着優雅的步伐,從門口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優雅的女孩兒坐在人羣中央,明明眼角帶笑,可是偏偏眼底一片薄涼,只是坐在那裡,卻帶着滿身的凌然,眉宇之間還是自己熟悉的妹妹,可是偏偏氣質有些凌然,轉頭的瞬間,眼睛帶着的一抹桀驁,甚至和那個男仔如出一轍。
洛流蘇的心臟顫了顫,莫名的就覺得有些酸澀,在很久很久之前,那個男子還是把她像是寶貝一樣呵護着,任憑四周美女如雲,可是卻不曾有一點東西,可是現在,自己的妹妹,就坐在對面,眸光冰冷神色淡漠,身上,帶着和他一樣的味道和一樣的慵懶。
嘴角扯了一抹諷刺的笑容,洛流蘇在心底裡鄙夷自己,可能,這個世界餓上最虛僞的就是女人吧?明明都已經採用最惡劣的手段逼迫他放棄了自己,現在又在這裡自憐自哀。
“見過小姐。”大殿裡的丫鬟們一見到洛流蘇,當機彎腰躬身,對着洛流蘇盈盈一拜,洛錦年半眯着眼睛,目光透過一羣女人落到對面的女人的身上,明明只是幾步路的距離,可是她卻覺得她和她好遠好遠,一身奢華的牡丹長袍勾勒出妖嬈的身子,看上一眼就讓人怎樣都已不開目光,或者說,看上一眼就能讓人明白,眼前安的女人早已經不是當年能夠拉着自己走遍鄉野只是爲了幾塊銀子的洛流蘇了,她現在,是年王府的小姐,就如同自己一樣,是安王府的小姐。
是小姐麼?真的是小姐麼?或者說,是用身體換來的一點點身份的象徵?出賣自己然後換來了這些榮華富貴,在或者,有別的什麼?深邃的眼眸動了動,洛錦年將對面的洛流蘇的表情全都鑲嵌到自己的眼眸裡,莫名的,就有幾分嘲諷,雖然不知道到底是爲了什麼東西,但是一定是很重要吧,否則,怎麼能牽扯了這麼多的人?
“你們都退下吧。”大殿之內,那女孩兒優雅的坐着,早已經不見了當初那種青色和慌亂,明明只是十六歲的孩子,可是卻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風度和鳳儀,洛流蘇的心臟顫了顫,眼前的女孩兒太過美好,讓她不由自主的響起來那個時候,她拉着她一起出去玩兒,那個西奧孩子還真能軟着嗓子叫姐姐,現在卻能做在她的對面,眼眸之中盡是冷意。
大殿之中的衆人都撤走之後,洛錦年也沒有動。
她能夠感覺到洛流蘇壓抑的心情和盼望走過來的模樣,可是她不想動,近日來所受的所有的委屈和所有的痛苦好象都在一瞬間發酵,在她的身上爭先恐後的爆炸,纖長的手指捏着嬌小的茶杯,洛錦年的目光有着片刻的遊離,可是偏偏眼前的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做到了對面,一股優雅的香鑽進了鼻孔。
“妹妹。”洛流蘇走到洛錦年的身邊,目光有些想你疼的看着眼前幾乎瘦了一圈的洛錦年,無比憐惜的坐到一邊去,擡起手掌,向着洛錦年的手掌伸過去。
洛錦年擡起眼眸,正對上身邊的洛流蘇的目光,餘光看到那隻白嫩的手掌,還有些許繁華的首飾裝飾,清澈的眼眸帶着幾分說不出來的落寞,看了一眼洛流蘇,姐妹連心,她自然能夠感覺到那種深到了骨髓裡的痛苦。
洛錦年卻突兀的扯了一抹笑容,就算是痛到了骨髓裡又怎麼樣?比得上那個男人強加給自己的所有的痛苦嗎?或者說,比得上姐妹們所受的斷手斷腳的痛苦嗎?比得上被猛虎餐食的痛苦嗎?
洛流蘇望着眼前的女孩兒,卻是端莊優雅的笑着,纖細的手掌帶着妖嬈的模樣,輕輕的落在洛錦年的肩膀上,柔軟的觸感讓人心裡不由得發酥:“年年,姐姐不在的這段日子裡,你還好麼?”
恍惚之中,洛錦年的目光閃過幾分薄涼,眼前的女子依舊是當時的那父母養,幾月不見她越發的精緻優雅,只是眼眸之中早就教案不到了當初那種暖的讓人心動的親切,有的只是一片優雅端莊的模樣,好像,換了一個人。
洛流蘇拉着洛錦年的手掌,目光之中有幾分無奈閃過,眼前的女孩兒彷彿整個人都帶着些許莫名的妖嬈,站在那裡已經有了傾國傾城的姿態,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一定會牽連上洛錦年,可是卻沒想到,一切都來的這麼快,來得這麼兇猛!
“年年,姐姐在年王府呆了很久了,年王,是姐姐的師傅,後來,拜了乾爹,所以,姐姐也算是半個郡主,年年,你知道郡主麼?”洛流蘇的目光落到眼前的這個精緻優雅的小人兒的身上,軟這聲音一旦一點勸着說着,眼眸裡有着些許不安和猶豫流動,洛流蘇靠在旁邊的牀踏上,明明距離洛錦年並不遠,可是偏偏,卻有一種萬水千山也觸摸不到的感覺。
洛錦年做在洛流蘇的對面,心裡彷彿只是起了一點波瀾,卻並沒有吭聲,只是輕輕的點頭,有一縷髮絲順着她的臉頰滑落到她的臉上,三千髮絲妖嬈萬分,襯得那張側臉如同精靈一般妖嬈,柔美之中有着幾分莫名的情緒在翻滾,甚至,還帶着幾分薄涼和陰冷。
一個郡主,還真是高高在上的位置,和青樓裡的女人比起來,這個身份簡直讓太多人羨慕嫉妒了,一個貧民出身,最終做了*的青樓女子,拿什麼去和高高在上的郡主相提並論?
不由自主的扯了一抹顛倒衆生的笑,洛錦年的眼眸裡有着濃濃的諷刺和挑釁醞釀開來,目光落到眼前的洛流蘇的臉龐上,想着,來上的時候,心裡心心念唸的姐姐,居然只是爲了一個莫須有的名號,只是爲了這些雍容華貴!
“年年,你聽姐姐說,有可能你現在還不能理解姐姐,但是姐姐是有苦衷的,以後,以後年年就會知道了。”洛流蘇見得洛錦年滿面的淡漠和疏離,心臟都有些一抽一抽的疼,斂了眼眸,紅潤的櫻脣帶着幾分說不出來的落寞,眼眸流轉之間,似乎還有着些許無奈和彷徨:“年年,你知道的,很多時候,我也是身不由己,在很多人的面前,我根本麼有反抗的能力,我只能順從。”
洛錦年卻好像從一開始就不知道洛流蘇說的是什麼一樣,只是從一邊拿過來一個小巧的荔枝,輕巧的剝開,目光帶着幾分乖巧的模樣,可是卻凌然的讓人有些不敢與之對視:“要不要吃個荔枝?以前,你不是最愛吃這個的麼?”
有些清冽的聲音,軟軟的,還帶着幾分青澀,纖長的手指輕巧的剝開手中的荔枝,有着些許笨拙,卻還是靈巧的剝開,露出白嫩的荔枝肉,放到洛流蘇眼前按的盤子裡,動作有些慢,卻帶着天生的優雅。
洛流蘇的臉色有些蒼白,微微斂了眼眸,似乎是因爲洛錦年這樣的淡漠和說不出來的冷冽,洛流蘇擡手,剛想拿起洛錦年放到自己盤子裡的荔枝,可是目光卻悄然的落在了洛錦年的手臂上,在那纖細的手臂上,有着些許能夠看到的粉紅色的痕跡,斑駁的縈繞着整個手臂,順着手臂婉轉的向上,很淡,卻足以讓久經情場的洛流蘇明白那究竟是什麼!
洛錦年的手剛剛從盤子上移開,正對上洛流蘇不敢置信的錯愕的看着自己的模樣,目光向下移,洛錦年也看到了那一抹讓人臉紅心跳的痕跡,臉上閃過些許不自在的模樣,洛錦年擡手就要把自己的手收回來。
“年年。”洛流蘇的聲音突然傳來,清冽之中似乎帶着些許痛苦,端莊典雅的美人兒手裡還捏着那個荔枝,可是卻因爲太過於用力,掐出來一個淺淺的月牙兒的痕跡。
洛錦年眸光淡漠,只是擡起頭來看着自己眼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姐姐的時候,目光有着些許薄涼和不安定。
纖細的手指有些抖,洛流蘇將手中的荔枝丟到一邊,從座位之上站起來,走到洛錦年的面前,將眼前的這個柔弱的小女孩兒從座位上拉起來,纖細的手掌輕巧的將洛錦年脖子上的薄紗挑開,高挑的洛流蘇恰好能夠看到洛錦年脖子之上斑駁密佈的吻痕,柔嫩的皮膚上好像哈有着邪惡許粉紅,上面有着熾熱的氣息,粉紅色的吻痕順着脖子一直蔓延下去,想必是蔓延到這整個柔嫩的身軀,最刺激洛流蘇的眼眸的,就是那個在洛錦年的脖子上耀武揚威的“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