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寄情走的飛快,迅速匯入人羣之中,卻是暗暗心驚,從小到大,她其實並沒真正見過玄術師之間的對戰,全都是道聽途說,她自認去的已經足夠快,而且鍾離殤也並非全無修爲,卻仍是受了傷,這就證明,玄術師出手真的快到不可思議,就算她時時刻刻處於人羣之中,略高階的玄術師,要在一照面的瞬間殺了她,也不是不可能的。那麼,現在有甚麼辦法可策萬全?
花寄情直到天亮,纔回到神殿,靠在供桌一角補眠。纔剛睡了一小會兒,便聽一人尖聲道:“花寄情!”
花寄情微吃一驚,猝然張了眼,洪華嬌正叉腰站在對面,只覺她一對眼眸清亮瑰麗之極,竟是不可逼視,不由一窒,隨即回神,一揚下巴,哼哼道:“嗯……在神殿之前,你東倒西歪的,成何體統?窮藥匠的女兒,果然就是沒規矩。”
典型的欲加之罪,連想個靠譜的理由都懶,這分明是在找茬了。這似乎也可以證明一件事,昨晚襲擊鐘離殤的,是洪家的人……花寄情心頭冷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你欺上門來,少不得,又要借你一用了。
她也不起身,反而打了個哈欠,慵懶一笑:“哦,是洪大小姐啊,我昨晚逛廟會,有點累了,所以小睡一會兒。”
洪華嬌昨天被家人押着背了大半夜的玄術法則,累的不堪,聽說她居然悠哉遊哉的去逛廟會,更是憤怒,冷笑道:“逛廟會是假,私會情郎是真吧?”
花寄情笑了笑,並不在意:“
這從何說起?”
洪華嬌本就是氣不過她橫插一腳,想倒打一耙,栽她個行止不端不守婦道,見她一臉坦然,簡直就是氣急敗壞,尖聲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爲!昨天明明有人看到你跟鍾離殤在一起,親熱的不得了!”
花寄情飛快問出:“誰看到?”
她問的太快,洪華嬌根本來不及思索,脫口而出:“張大師和劉……”
忽聽有人冷笑一聲,卻是鍾離殤走了進來,他語聲清朗,一字一句:“昨晚有兩個玄術師暗中伏擊,想傷我性命,原來是洪家的人,大家本是公平競爭,洪家卻做出這般行徑,不嫌太無恥了嗎?”
花寄情暗幸他來的巧,一臉驚愕道:“也有人跟着你嗎?難道昨天晚上跟着我的兩個玄術大師,居然是想殺我?真是好險!”
洪華嬌吃了一驚,見旁邊人眼神都望了過來,立時便曉得說錯了話。看花寄情神情,又忍不住分辯:“少裝模做樣!我纔沒派人跟蹤你!你也配麼!”
花寄情一句緊跟一句:“那你們跟着他想幹什麼?”
洪華嬌情急之下,不留神便被她帶偏:“我們跟着鍾離殤當然是想取他……”
鍾離殤冷冷的看着她,洪華嬌急掩住口,退後一步,花寄情溫言道:“洪大小姐,我聽人家說,你這次勝算很大,又何必這般歹毒,派這麼多玄術師對付我們,難道你們想把所有人都除掉只留你一個嗎……”
“纔不是!纔沒有!我
沒有!”洪華嬌看周圍的眼神都望了過來,又急又氣,臉紅頭漲,大怒道:“花寄情,你不要胡說八道!”
花寄情退開一步,輕聲道:“好,我不說就是。”
洪華嬌張牙舞爪,花寄情卻是委曲求全,而且還有一個素來沉默寡言的鐘離殤,手臂粗粗包紮,猶有血跡,這幾乎坐實了洪家的罪狀。有這麼一隻絕佳的擋箭牌在,若再有人受傷遇襲,立刻就會被扣到洪家頭上,洪家這下子等於得罪了所有人……要知道,這時候情形本就一觸即發,幾乎所有家族都在等一個下手的良機,洪家這一出頭,他們若不趁機出手,纔是傻了。
下人們不住勸說,洪華嬌聽旁人議論,也漸漸回過味來,怒道:“花寄情!你竟敢做弄我!我今日不殺了你,我就不姓洪!”
她素來驕橫,也不顧眼前就是神帳,抽出長鞭就撲了過來,花寄情吃了一驚,急閃身避開,旁邊忽有人縱身過來,一把抓住了鞭梢,卻是鍾離殤。他修爲已到兩階中段,單手對付洪華嬌也是輕而易舉,輕輕一甩,就把洪華嬌拋到了數十步外,重重摔到地上,洪華嬌痛叫一聲,口不擇言的道:“沒爹沒孃的小雜種,你找死麼!”
鍾離殤生平最恨人提及此事,眼神頓時冷到了極處:“是誰找死不妨試試!昨天的帳,我還沒跟你好好算呢!”他一劍揮出,氣勢驚人,洪家的玄術師急上前救護,鍾離殤昂然迎戰,瞬間便鬥在一起,攻擊的氣浪四處飛濺,直逼得左近諸人不住退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