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離冷冷的笑了笑,隨後指了指二樓這滿廳的棺材,對雲景說了句。
“既然我說什麼都對,你就去探探路吧。”
話音剛落,雲景臉色瞬間一變,只差沒直接哭出來了,下一秒,他將目光轉向了我的身上,對我狗腿的笑了笑。
“春霞啊,你也知道的,我是路癡,不然,你去探探路唄?”
我一聽雲景這話,頓時呵呵笑了兩聲,對他回了句。
“前面好像就一條路,你要是走丟了,學着狗狗叫兩聲,我再去救你。”
雲景一見我不幫他,瞬間將表情換成了一副快哭的模樣,“忍”着眼淚,狠狠的看了我好幾眼,剛打算衝上前一把抱着我,卻在伸手的剎那直接被君離丟進了棺材陣中。
就在雲景被丟進棺材陣的剎那,空氣裡忽然傳出一陣棺材板子被掀飛的聲音,而云景正好掉進了這幅棺材裡面,頭朝下的和裡面那即將詐屍的屍體來了個近距離接觸。
下一秒,一陣哀嚎從前方傳出,雲景猛地從棺材裡跳出,在他跳出棺材的瞬間,我卻看見,剛剛詐屍的那具屍體正懸掛在他的身上,他那副被氣的要死的表情,也落在了我的眼中。
剎那間,雲景發力,將這具懸掛在他身上的屍體打飛好遠,可就在幾個呼吸間的剎那,相繼又有不少屍體從棺材裡起屍。
若說君離把雲景丟進這棺材陣是用來探路,倒不如說,是拿雲景當小白鼠先把機關全踩了。
這裡詐屍的屍體和一樓的比起來只多不少,而且看樣子,等級還比一樓的高上不少。
雲景的實力不弱,可奇怪的是在這陣法裡,無論他怎麼使招坎殺這些屍體,卻一點效果也沒有,甚至是被打碎的屍體都能重新拼湊回來,打到最後,要不是太多屍體阻礙了他和君離之間的路,估計他都能直接撲上來抱君離的大腿求救命了。
“君離,我快死了……”
他的這句話纔剛說完,面色瞬間變的雪白無比,隔着老遠,都能看出他早就被耗得只有出的力,沒有進的氣了。
可君離非但沒上前幫雲景,反倒過了這麼久,他纔好心的提醒了雲景一句。
“把棺材前面那盞油燈熄滅,就能滅掉一具屍體。”
話音剛落,雲景的面部瞬間癱了一半,不斷在一旁抽搐,看的我再也忍不住,直接笑了起來,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我竟然上前走了一步站在君離的身旁問了句。
“你幹嘛不早點和雲景說這個?”
君離面無表情的回頭看了我一眼,嘴角輕輕吐了幾個字。
“給他點教訓。”
棺材陣的棺材十分密集,雲景不但要想辦法把棺材前面的油燈滅了,還得想辦法躍過這些屍體,讓自己不被傷到,才滅了不到一半的油燈,整個人狼狽的就像被君離流放在外要了幾天飯似得。
可我的心思,卻轉到了君離那最後一句話上,他要給雲景一個教訓,是什麼意思啊?……
這句話,直到之後,我恢復了身份才懂,君離會這麼整雲景,全是雲景自找的,讓他在君離面前把手放我肩膀,讓他當着君離的面想摟我,讓他在君離面前嚇唬我。
等雲景將二樓大廳所有的油燈熄滅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累的癱在了地板上,不斷的躺在地板上吸氣,半點沒有之前那溫文爾雅的樣子,要是不看他的臉,說他是來這裡撿廢瓶子賣錢的,我都信。
由於屍體的魂燈全部熄滅,先前生龍活虎的屍體此刻全變成了真正的屍體,幾秒間的功夫,空氣裡就瀰漫着陣陣屍體腐爛的氣息,因爲油燈的熄滅,整個二樓變得一片漆黑,我甚至都不敢往前走,生怕一不小心猜到什麼屍體,噁心的自己一腳怎麼辦?
還沒等我把思緒拉回,我便感覺自己的身體忽然騰空,一股墨香傳入鼻尖,我竟然被君離在黑暗中攔腰抱起,穩穩的落在了雲景的身旁。
落下的瞬間,君離將我放回了地面,全程不超過五秒,周圍又一片漆黑,直到感受到了我和君離出現在他身旁,雲景這才問我。
“春霞,你怎麼過來的?”
我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乾脆沒有理他,可下一句,他卻忽然開口問道。
“該不會是君離抱你的吧?”
我的臉色一紅,剛想說些什麼,卻見君離輕輕踢了他一腳,讓他不想被屍氣薰死就別裝死,趕快去三樓拿東西。
下一秒,雲景猛地從地上爬起,哪還有剛纔那半死不活的樣子?
在黑暗裡行走,我有些害怕,將手機裡的手電筒打開,卻在打開的剎那,整個人被嚇的腿腳發軟站在了原地。
雖然這些屍體已經沒有了攻擊力,可看見這麼多加速腐爛的屍體,特別是他們那腐爛的就像被融化了一樣的臉龐,肢體……難免還是覺得有些噁心,在加上空氣裡瀰漫着的那些屍臭味,腐爛味,死魚味,我估計三天都吃不下飯了。
忍着噁心,小心翼翼的跟在了他們開闢的路後面,可才走沒幾步,還沒等我踏上上三樓樓梯的時候,我便感覺自己腳下一涼,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這種感覺怎麼那麼像是被鬼拉住了腳……
纔將頭低下去,卻猛地看見一具半邊腐爛,半邊還是殭屍模樣的屍體拽住了我的腳,我被嚇的想要後退,可腳卻被他狠狠拽住,一不留神,差點跌在了地板上。
最後還是君離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我,將屍體握在我腿上的手踢開,隨後喚了聲雲景,去看看是不是還有油燈沒有熄滅。
前方,可是一片狼藉的屍堆,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雲景自然是百般不願,卻又不得不硬着頭皮朝着這屍堆裡走去。
君離在踢開那具屍體的瞬間,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威壓,嚇的那具屍體不敢靠前,雖然是威壓,可卻讓我感覺異常熟悉,甚至是十分懷念,曾經那段住在君離家裡的日子。
直到雲景找到了那盞被一具屍體壓的半滅的油燈熄滅之後,纔回到我們的身邊,面色閃着無比的嫌棄,嘴角還一直不知道在嘀咕着什麼,直到君離狠狠一個眼色掃了過去,他這才乖乖的閉上了嘴。
全程就像一個被虐的小媳婦,半點不敢吭聲。
我看到這一幕,頓時有些無語,特別想問雲景一句,君離又不是洪水猛獸,你那麼怕他幹嘛呀?
直到我們走到了二樓樓梯口,剛打算上三樓的剎那,我的一隻腳纔剛擡起,甚至都沒猜上階梯,卻猛地聽到了耳邊,傳來一陣陣古箏彈奏的聲音。
曲子,依舊是我第一次見到雲景時,雲景彈奏的那曲,可曲風,卻完全變了個樣子,彷彿十分剛烈,又彷彿十分的悲傷,所有情緒聯合起來,讓人只聽一眼,整個人就陷在了曲子的蕩氣迴腸裡面,久久無法忘卻。
聽了好久,直到曲終人散,我緩過神來,睜開眼的剎那,卻看見,君離和雲景兩個人早就站在三樓階梯上同時停下,用那不明所以的目光回頭看了我好久。
許是見我緩過神來了,雲景這才問了我句。
“春霞,你閉着眼睛意淫君離呢?”
我本來聽着曲子大好的心情,頓時被雲景這句話,澆熄了大半,特別是聽到他後面說了君離倆字,我簡直是又氣又臉紅。
要是能活着走出這裡,我就去菜市場買把殺豬刀,把雲景當豬給砍了!
直到自己狠狠的吸上好幾口氣,面色這才恢復了淡定,開口問了句。
“你們沒聽到有曲子的聲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