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給拉了起來,回頭一看,發現是雲景,我頓時鬆了一口氣。
可就在這時,雲景卻拉着我的衣領蜻蜓點水般三兩下的從這峽谷內一躍而起,直接竄上了這峽谷的頂端。
在峽谷下的蛇羣想要追趕我們,卻被雲景甩的遠遠,而直到我落了地,想要回頭看看君離的剎那,卻猛地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彷彿地動山搖般搖晃不止!
而我們腳下的路更是被搖晃的根本無法站立,雲景卻在這時拉着我,猛地朝着前方跑去。
這時候我才發現,我們所在位置的一旁是一處長滿一人高雜草的林子,而這林子內,還不時傳出各式各樣的沙沙聲,彷彿這林子深處,還有幾隻巨蟒在等着我們……
雲景的速度很快,眼看就要帶我逃出這片地方,一旁的林子裡卻猛地鑽出一隻水桶粗的巨蟒直接攔下了我倆的去路。
這隻巨蟒的眼睛猩紅無比,長出血盆大口的時候,口中更是傳出了難聞的腐臭味和腥臭味。
一陣狂風猛地襲來,耳旁不斷傳出“砰砰砰”的聲音,還沒等我回頭,雲景卻一把拉着我閃到了一遍,一個沒站穩,腳崴了下去,我生生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在停下,可此時的這隻巨蟒,卻升直了身子望着我倆,而先前在峽谷下的蛇羣,似乎也在這時從峽谷下爬了上來,再加上林子裡先前存在的蟒蛇——
我和雲景剎那間便被這羣蟒蛇包圍在了一起!
糟了!
我緊張的從地上爬起,雲景卻猛地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塊金燦燦的符籙,腳下猛地踏出了罡布,手中快速掐訣。
我一見雲景這樣不由得差異不已,難道說這道家的東西,對於蟒蛇都有用了?
可我這念頭才從腦海中閃過,流利的引雷咒卻猛地從雲景口中脫出,剎那間天空中的烏雲開始翻滾,一道道天雷從雲層中落下,將我們身旁的地面擊的坑坑窪窪。
可卻沒有一道天雷,是落在蟒蛇的身上,難道是雲景引的不準?還是說雲景故意放水,不傷害這羣蟒蛇?
一道道天雷落下,將這蛇羣驚的四處流散,而云景更是藉着這空檔猛地拉着我朝着外面奔去,一邊奔還一邊讓我緊握着他給我的匕首,要是有蛇羣跟上別手下留情,狠狠的捅過去,可即便是這樣,卻還是不忘叮囑我一句,別傷到要害!
我問雲景:“爲什麼?”
他卻沒回答我,而是說讓我倆先離開這裡,君離一會取完蛇膽會跟上來。
天雷的落下能擋住蛇羣一時,卻擋不住一世,天空中的雷雲一恢復寧靜,一旁的蛇羣猛地就竄了上來,緊跟在了我倆的身後。
我頓時有些緊張,握着匕首的手心裡都溢滿了汗水,而就在這時,一隻不大不小的蟒蛇速度忽然加快,竄到了最前面,眼看着就要追了上來,我正打算拿匕防備,卻猛地想起——
我特麼不是進入了寂滅之境嗎?
我怕啥啊!
下一秒,手中猛地蓄力,直接朝着後頭打出了一道力量,將這些追上來的蟒蛇暫時的擊後了好遠。
可我纔剛鬆一空氣,天空中的烏雲卻再次翻滾了起來,一道道血光若隱若現的從烏雲內部乍現了出來,我下意識的回頭,卻見到那隻黑蛟一個突進朝着君離撲去的畫面……
我見的頓時有些緊張,想要回頭,卻被雲景狠狠一把拉住,隨後他像是非常捨不得似得,從口袋中掏了一塊小木牌,小聲的嘀咕了句:“我真是敗給你了!”
話音落下的剎那,雲景猛地將木牌碾碎,碾碎的瞬間,他拉着我逃跑的速度卻加快了不止幾倍,剎那間便拉開了和蛇羣的距離,直到到了安全地帶,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可望着一旁這一片陌生的荒蕪,還是忍不住問雲景:“這是什麼地方?”
雲景說他也不知道,隨後讓我把手機拿出來看看,那個匿名號碼還有沒有給我發來短信。
我一聽他這話,連忙將手機從口袋裡掏出,才一點開,便看到了一條約莫二十分鐘前發來的短信。
“天亮之前把蛇膽取到,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提出怎樣的新條件。”
我一見這短信,頓時氣的都快炸了,正想把手機拿給雲景看,雲景卻問我,有沒有覺得這幕後黑手很像一個人?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對他道了句:“我覺得不像一個人,是像很多人,蕭絕,凌舜,顧以筠,碧色都有動機。”
雲景淡淡“嗯”了聲,說他覺得顧以城也有動機。
我一聽,頓時差異的不行,問雲景:“怎麼會?顧以城現在可是我的人,站在這邊的。”
可雲景卻問我,怎麼樣最容易打消我的懷疑?
我心中,忽然有了一個答案。
怎樣最容易打消我的懷疑?那就是近到我身邊,成爲我身邊的人,我對他的警惕自然就降低了——
我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看了一眼雲景,問道:“難道是顧以城乾的?”
雲景高深莫測的搖了搖頭,說不一定是他乾的,但就算不是他乾的,他也一定在裡面助了力。
後面的話雲景沒說,可我心中卻有了一道聲音在告訴我。
顧以城在裡面助的力,指的是血女吧?
難道說血女是被顧以城故意放走的?
可我怎麼想,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勁,索性不在去想這些,反倒是靜靜的和雲景坐在這裡等待君離的歸來。
在這裡等君離,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那裡的蛇羣那麼多,而且那蛟龍看樣子實力也不差,蛇膽就相當於蛇的心臟,一把蛇膽取了,那蛇的心臟就沒了,要取蛇膽就等於是殺了蛇啊!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可時間轉動的越快,君離越是沒有音序,我便越是有些擔心,甚至都從兜裡掏了一隻筆出來,想卜算看看君離的吉凶了。
好在就在天色快亮之前,君離的聲音緩緩出現在了我倆的眼前。
他渾身上下乾淨的一塵不染,根本不像是方纔經歷過打鬥的人,而他的手中,卻抓着一枚血淋淋的蛇膽,彷彿還在發燙。
我一見君離這幅模樣,頓時嚥了咽口水問他:“你把那蛟龍殺了?”
可這話剛從口中問出,我卻覺得自己像是在白問——
剛纔那羣蟒蛇追我和雲景的時候,雲景都讓我別傷到要害了,君離怎麼可能會殺了那隻蛟龍?
可不殺蛟龍的話,他這蛇膽怎麼辦?
“放心,那蛟沒死。”君離還沒回答我,雲景卻忽然插了嘴,隨後從兜裡掏了個紫玉盒子將君離手中的蛇膽接過放入了盒子之中。
隨後雲景讓我給那個匿名號碼發一條短信說蛇膽取到了。
我照做了之後,卻還是忍不住好奇,問君離:“那隻蛟龍沒死,那他的蛇膽你是怎麼取到的?”
君離卻淡淡回了我一句:“我幫他封了正。”
我一下沒聽懂,雲景卻和我解釋了起來,說蛟龍雖然渡了江過了劫,帶了一個龍字,脫離了蛇身,不過卻離化龍還差很遠的一步,可要是不長眼的人見到它說是蛇,那它就絕對不可能化龍。
而封正的意思就是,有道行的人見到他,說他是龍,那他化龍的機會就會更大一些,而且在越海化龍之時,給他封正的人,更會給他鍍上一層力量,護他成龍。
因爲給蛇封正是會損自己修爲的,所以一般想得個有道行的人封正都不容易,更何況是君離這十殿閻君的身份?
“這樣說來,君離是和這蛟龍做了交易,用封正換他的蛇膽嗎?”我看了一眼雲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