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後詫異不已,順着君離的話直接問了下去:“爲什麼?”
君離笑着看了我一眼,正想回答,卻被雲景率先搶了話:“蕭曉,你真是豬呀?除了在井口下除了我們兩隊人馬之外,還有第三人礙眼,否則的話,凌舜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的就出去?”
我一聽,眼底的疑惑更深了一層,將之前發生的事,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開口問了他一句:“該不會是……音兒就在那井口下,凌舜沒摸清情況所以沒輕舉妄動,所以先離開了井口下,去了音兒住的院子上堵我們吧?”
雲景淡淡的“嗯”了聲,甩了我個算你聰明的目光,之後便沒在說話。
可當時那井下雖說有一束光照射下來,可其他地方還是黑的不行,再加上那音兒變的一身黑不溜秋人不人鬼不鬼,我哪發現的了她就在那底下啊?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這音兒詭異的傳說到底是真是假,她手上爲什麼會有一卷美人圖,而且一直被她拿在手裡的那盞燈,又是什麼東西?
看凌舜那樣子,這音兒應該不會是他和顧以筠早前安插在北京城的棋子。
可她不是凌舜他們的人,又不是我們這邊的人,那會是哪邊的人,而且先前找的幾卷美人圖都被藏在了墓穴裡,爲什麼這卷美人圖會在人的手上?
在酒店裡呆到了晚上,君離和雲景這才動身,像是打算去那院子一探究竟,可最後卻在那家古董店門口停了下來。
只不過這古董店的大門已經緊鎖,也不知道是這老闆害怕我們來找他麻煩,還是被凌舜給帶走了。
在這古董店門口腳步纔剛站穩,雲景卻忽然開口,問君離:“你覺得,這老闆還在店裡嗎?”
誰料,君離卻笑着道了句:“怎麼可能不在?”
說罷,便將我還有云景拉到了這家古董店一旁的圍牆上,輕輕一躍,帶着我直接翻進了院子,將雲景丟在了原地。
雲景氣的張嘴就想罵人,又害怕自己聲音太大打草驚蛇,硬生生將罵人的話給憋了回去,隨後狠狠一咬牙,朝着這牆上一翻,也翻了過來。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上次雲景爆發了之後,他好似不再刻意隱藏自己的力量,自身的氣息也淡然了不少。
站在這院子裡才這麼一會兒,我便能感受到一股濃濃的陰氣撲面而來……
雖說古董店裡賣的古董多半都是祖傳,或者是墓穴裡淘上來的,本就陰氣很重,可這些陰氣,卻不僅僅是從古董上傳來的陰氣,更像是此處有邪物作祟,陰氣滔天!
我正想朝前走,卻在踏出腳前的一剎那,收回了腳尖,轉過頭,很嚴肅的問了君離一個問題:“你說,這古董店老闆那隧道不可能莫名其妙連通着音兒先前住過的院子吧?”
君離淡淡“嗯”了聲,點點頭,我見狀,連忙接着又問了句:“那這古董店老闆和音兒到底是什麼關係?”
君離還沒說話,雲景卻鄙視的看了我一眼,隨後君離摸了摸我的腦袋,說了句:“你一會就知道了,在這院子裡,小心點。”之後,便拉着我的手朝着老闆的屋裡走去。
可奇怪就奇怪在,我們三人站在了這老闆的房間門口,君離和雲景半點沒想進去的意思,而是故意在這門口,將先前就帶在身上的手電筒打開,對着這扇古樸無比的房門照了進去。
“你們這是幹嘛?”我小心翼翼的問了句,可君離卻沒回答我,過了一會,這房門卻“吱呀”一聲,被人從裡面打開了之後,我這才明白了他倆的意圖。
這老闆估計是捨不得自己家裡的東西,想離開京城出去避避風頭,又害怕自己店裡的東西被人偷走,只能躲在房間裡抱着值錢的東西不敢出來。
而他之所以沒開任何一個燈,甚至是將店門都給禁閉起來,估摸着是想營造出一種沒人在家裡的氣氛,卻奈何不住這束手電筒打進去的燈。
君離讓雲景打這個燈一方面是想警告古董店老闆,我們來了,也知道你在屋子裡,出不出來是你的選擇,但你自己主動出來,和我們進去找你,絕對是兩種結局。
另一方面,則是因爲,他們兩個懶!
懶得去找……
“你……你們?”老闆剛一打開門,看着我們三人站在門口,吃驚的不行!
“怎麼,見到我們很意外?”雲景笑着調侃了一句,可眼底卻沒半點厭惡,看來這老闆雖說最後還是和凌舜供出了我們三個的事情,可他最後幫我們隱瞞了的事情,還有先前的反抗還是被雲景記在了心裡。
雲景的語氣不是太友善,老闆聽的難免有些害怕,甚至後退了一步,手緊緊的捏着兩邊被拉開的房門,彷彿只要我們一有什麼動靜,他就會立即關上房門,朝着隧道跑去。
我一見他這幅模樣,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將目光轉向了雲景,淡淡道了句:“別嚇人家了,人家今天幫了我們那麼大忙,你可真好意思嚇人家?”
話音剛落,雲景瞬間將臉上的調侃收斂,換上一副肅穆無比的表情,隨後走上前,一手耷拉在老闆的肩膀上,拉着他朝着房間內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對他小聲的說了聲:“謝謝。”
老闆一聽雲景對他說了聲謝謝,顯然是有些吃驚和害怕,可雲景卻在這時鬆開了手,跑到一旁將房間裡的燈火打開,之後關上了大門,做完這一切,這才坐在了房間裡的四方桌上,一雙眼緊緊盯着老闆的眼睛,沒在說話。
雲景沒說話,君離自然也沒說,而我也不會自討沒趣的率先開口,最後,變成了老闆吃驚的看着我們三人,不斷的嚥着口水想要開口說話,卻又害怕的不行,一直不敢主動開口。
最後,還是雲景帶着幾分痞氣的率先開口,問了句老闆:“之前來找你的那兩女一男那樣逼你,你爲什麼要幫我們?”
話音剛落,老闆臉上帶着幾分掐笑,小聲的道了句:“您心裡不是有數嗎?”
雲景點頭,說:“有,但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不知道爲什麼,和雲景接觸越久,越覺得雲景要是生在古代,就算不成爲帝王,也會是一代重臣。
不過,以雲景這能屈能伸的性子,但皇帝不太適合,更適合當臣子,不過要是雲景當了臣子,他頭上的主子收服不了他,估計能直接造反。
但要是他當了臣子,他頭上的主子能夠收服的了他,那一定是一代賢臣,能和他頭頂上的皇帝一統千秋萬代了。
想到這,我還特地瞄了雲景和君離倆人一眼,暗道一句:“可惜!”
要是前世的雲景不是生在楚國,母親也沒被楚國皇帝做成人彘而是生在了燕國,絕對能成爲君離手下的左膀右臂。
話說回來,這老闆一聽完雲景的話,看着雲景的目光出了掐笑之外,還特地迎上了幾分討好之意,問了句:“您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雲景笑着挑了挑眉毛,沒回答他,老闆見狀,嚥了咽口水,說了句:“之前找上我的那三個人,一看就是不俗之輩,而你們三人能與他們結仇,自然不會弱於他們,要是我在他們面前供出了你們,即便是他們不殺我,你們也會下手。”
聽完老闆的話,我腦子裡瞬間聯想到了在井低那石洞裡雲景說過的話,還真是如出一轍!
雲景聽完,淡淡的“嗯”了一聲,卻沒直奔主題,而是問了那老闆一句:“有貴客上門,您老連茶都不備?”
老闆一聽雲景這話,嚇的連忙從凳子上起來,跑到一旁將茶具端了過來,直到他將一盞茶泡好,分別拿了三個小茶杯倒在了我們面前,雲景將茶杯端起,這才說明了來意:“你和他們離開院子之後,他們還有沒爲難你,問你什麼?”
老闆一聽,搖了搖頭,說沒有,雲景這才接着又問了一句:“那他們之後進那間院子是以什麼辦法進去的?”
雲景這話還真是問到了點子上,老闆聽完,臉色有些難堪,顫顫的道了句:“硬闖……”
“噗”的一聲,我那一口剛喝進嘴裡的水瞬間噴了出來,要不是這兒離那院子特別近,估計我都能直接哈哈大笑了起來。
可噴完,我卻還是有些疑惑,這凌舜因爲知道音兒在井底下都沒輕舉妄動了,爲什麼進那院子,會硬闖進去?
看了君離和雲景的目光,我發現,除了我之外,就連他倆估摸着也是想不明白。
畢竟,除了君離雲景倆人不喜按常理出牌之外,凌舜好像也是這樣……
不過可憐了雲景,坐着的位置恰好是在我的對面,我口中的茶一噴出,直接噴了他一臉,將他僞造出那“仙風道骨”,“氣宇非凡”的形象瞬間變成了“落湯雞”。
我看後,是再也沒忍住,捂着嘴再次笑了出來。
可被我噴了水的雲景卻是連笑都笑不出來,一張臉鐵青的愣在了原地,額角處青筋爆起,要不是因爲是我噴的他,估計他都能直接跳起來殺人了。
就連一向喜怒不表露於臉上的君離,面上都流露出幾分笑意……
最後,還是等我笑夠了,一臉不好意思的從口袋裡掏了張紙,讓雲景擦了擦臉,他恢復正常之後,狠狠的深吸一口氣,再將目光轉向古董店老闆時,已經恢復了原樣。
可就在他轉頭的剎那,他狠狠的剜了我一眼,意思很明顯……
來日方長,千萬不要讓他逮着機會,否則會把我“弄”死……
我被他這表情嚇的,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連忙被他賠了個笑臉,卻被他無視個徹底。
最後,雲景將話題,直接引入了那條隧道之上。
縱使這老闆先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雲景會問這密道的事情,可雲景這問題一出,他還是緊張不已。
不過緊張歸緊張,雲景無論是問任何一個關於隧道的問題,這老闆都一問三不知,好像自己才搬來這裡住,不熟悉幻境似得。
我一聽他這真眼說瞎話的樣子,頓時在心底翻了個白眼,你這特麼唬誰呢?
到最後,雲景連問什麼問題都不知道了,所幸問老闆:“那在他們三個人離開這裡之前,有沒有和我一樣問過你隧道的事情?”
老闆顯然是沒想到雲景會問到這個問題,面上忽然閃過幾分撲朔,卻被我捕捉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