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響起的瞬間,趙以筠猛地一把將我拉起,朝着一旁掛着“死”字令旗的鐵門跑去,到鐵門面前,猛地將鐵門踹開,隨後快速的帶着我在暗道內穿梭。
趙以筠就像是特別熟悉這裡路況似得,帶着我跑了好久,終於在一處無人小殿內停了下來。
我和她兩個人不斷半蹲在地上喘氣,我和她對視了一眼,問她。
“幹嘛跑了,不殺了陳煙燼?”
她搖了搖頭,說她感應到破她陣法的人不容小窺,要是她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顧以城來了,而陳煙燼畢竟是顧以城的左膀右臂,要是她把陳煙燼殺了,容易惹麻煩。
我聽後,點了點頭,剛想把自己在玄女宮的事說給她聽,她卻對我搖了搖頭,說想個辦法,先離開玄真教再說。
而我見她這樣,卻對她搖了搖頭,挑着眉毛道了句。
“怎麼說,我也是玄女宮內使,難不成在玄真教裡我還會出事嗎?”
趙以筠聽後,笑着道了句。
“走吧,內使大人,把我帶到你的地盤在和我說。”
語氣中帶着滿滿的信任,聽的我不由得心裡一暖,把她帶回了玄女宮駐紮的地方,和伊雪交代了遍,隨後把自己和雲景的事情說給了她聽。
而她,也將她在和我道別之後,在禍顏墓裡發生的事情,還有她爲什麼要找雲景,都和我說了個遍。
原來,她在進入禍顏墓的時候,遇到了無名村裡那羣死了的村民,而他們又是無辜而死的亡魂,只能超度,不能斬殺,要是斬殺容易損陰德的,所以和他們大戰了好幾天。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還特地的強調了,她帶來的人之所以對玄真教裡的人下那麼重的手則是因爲他們死不足惜,加入玄真教的考驗,就是殺人,而她沒殺,所以當時沒有得到令牌。
還特自豪的和我說她把玄真教裡的人殺死,還是變相的爲民除害,積“陰德”。
之後她在進入禍顏墓裡,就一直被人在暗地裡下手腳坑着,直到到了主墓穴那人才出現。
而在主墓穴纔出現的人,就是剛纔她虐的陳煙燼,當時的她哪打的過陳煙燼?沒被陳煙燼弄死就不錯了,所以在主墓穴裡,趙以筠落荒而逃了。
可就在趙以筠落荒而逃回到道觀之後,卻發現自己的師父陽壽已經走到了盡頭,一直以逆天的辦法蓄着命,等着趙以筠回來,要見她最後一面。
但趙以筠根本想不明白,師父安排她去禍顏墓裡見市面的時候,明明還活的好好的,怎麼就成了這樣?
之後,她才知道,他師父讓她去禍顏墓的時候,早就算到自己的死期,而讓她去禍顏墓的目的,全是爲了立威!!
沒錯,他師父要將這座道觀的觀主之位傳給她,可道觀傳給一個女弟子,怎麼也有點說不過去,能活着從禍顏墓裡出來,則是最好的證明。
說這些的時候,趙以筠臉上都是帶着濃濃的笑意,可中間那艱難的過程,只有她自己知道。
雖然她的師父沒說,但能得到一卷美人圖,一直是她師父的心願,而她又以爲,在她出來之後那個陳煙燼得到了美人圖,所以她直接從清心觀裡帶着一堆祖傳下來的寶貝符籙,殺來了玄真教。
而陳煙燼之所以知道趙以筠想找雲景,也全是因爲清心觀裡出了名的一句祖傳的下來,類似組訓的東西。
就是每任觀主必須找到神算雲景,將藏在清心觀裡的一方小木盒拿給他。
可這組訓除了四個字神算雲景之外,再也沒任何訊息。
天朝的土地又這麼大,想找一個人說容易很容易,說難,還真是大海撈針。
可我記得,我上次掏出這符籙被雲景搶去那次,是把趙以筠的聯繫方式給了雲景。
不過我也沒多嘴,畢竟該來的,該遇見的,總是會遇見的。
不是不到,時候未到。
我和趙以筠說我遭遇的時候,卻沒把所有的東西都說給她聽,畢竟現在蕭曉那身份,還真是見不得人。
我把能說的,該說的都說給了趙以筠聽。
把一些不能說的,則換了一種方式,比如,我是被陳煙燼她們追殺,碰到的我師父,我師父將我介紹給了雲景,雲景覺得我有慧根,開始教我奇門遁甲,教我算命,教我道法之類。
趙以筠聽後,不斷感嘆我遇上貴人了,還讓我要好好謝謝我的師父,她真是一個好人。
這話我聽着,心裡卻翻了不止一個白眼。
是啊,可真是好人呢,差點沒把她徒弟坑死。
而說完這些,我卻想起了之前蕭絕讓雲景幫蕭曉算卦的時候,曾經算出蕭曉會遇見兩個貴人,我當時以爲一個是我師父,一個是雲景。
可我現在一想到那時雲景起的局,腦海中卻又了另一種斷法。
雲景還是有很多沒說給蕭絕聽的,就比如,貴人可不止兩個,而是三個。
第三個,就是趙以筠。
這次要不是她,我真的難以想象會和陳煙燼唐馬儒發生怎樣的惡戰,也難以想象,要是真的我一個人帶着血女和他們打了起來,會不會是我第一個被弄死。
說完這些,已經到了凌晨五點,我讓伊雪幫趙以筠她們拿幾件玄女宮的衣服先換上,隨後安排了個房間讓大家先好好休息。
畢竟,唐馬儒再渣也是一個院使,掌管着許多人的生殺大權,他被殺了,陳煙燼又被虐成那樣,不和顧以城告狀那才奇怪。
可更奇怪的是,我竟然躺在房間裡一覺睡到了下午,顧以城都沒找到我的頭上來,直到伊雪告訴我,例會臨時取消了,可以走了,我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啊”了聲,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她搖了搖頭,說她也不知道,這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雖然沒把美人圖的事情弄明白,但這次來玄女宮的主要目的我也達成了,既然沒人來找麻煩,能走我總不可能傻賴在這不是嗎?
將趙以筠他們喊上,東西剛一收拾好,朝着出口走去,眼看着已經走到了來時的大殿,我身後竟然傳來了顧以城的聲音。
“就這麼走了,也不和我打聲招呼?”
我一聽到他的聲音,頓時頭皮都麻了,害怕顧以城,是蕭曉下意識的動作,可我現在是張春霞!
心裡剛一冒出這個念頭,我瞬間放了輕鬆,回頭對顧以城笑了笑,說。
“忘了。”
他卻笑着回了我句,讓我在雲景那好好等他,他過幾天就會過來拜訪。
嗯,拜訪。
他會來拜訪雲景,那纔有鬼了呢。
我裡裡外外上上下下,無論怎麼聽着,都感覺,他是衝着我來的。
隨意寒暄了幾句,剛告完別想要走,卻猛地感受到一股帶着殺意的目光直逼我眼前,把我掃的後背都涼了大半截。
我纔將目光放過去,便見到陳煙燼那蘊含着滿滿殺意的目光。
嘴角對她勾了個嘲諷的笑容,現在不能殺她,不代表以後不會,雖然我不喜歡和人計較,可她算計我,我可以忘了。
算計我孩子,害的我當時差點流產這事,我可半點沒忘!
離開了玄真教,剛從這廢棄倉庫內走出,我便見到遠處停了好幾輛車,車子多的連趙以筠等人,都能坐的下。
我拉着趙以筠,朝着最前面的那輛車走去,可我才拉開車門的剎那,整個人卻直接被嚇傻在了原地。
君離……
他怎麼也來了?
君離用那冷的能將我凍死的目光死死的鎖定了我,輕啓薄脣,對我說了一句讓我摸不着頭腦的話。
“現在膽兒挺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