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敲門聲嚇的立馬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正想去打開門,君離卻攔住了我,直接對着門外喊了句。
“敲什麼敲,你自己進不來?”
話音剛落,門外頓時響起了一陣鑰匙插門的聲音,聲音響起的剎那,還聽見了雲景那小聲嘀咕的抱怨。
聽見他罵了君離一句:“死麪癱,冰山臉,不要臉。”
也不知道我是哪根筋搭錯了,我聽見雲景罵的這句,竟還覺得挺押韻的?
雲景進門後,君離便開口,讓雲景起局看看這血珀是被誰給偷了。
可君離的話音剛落,雲景便像看白癡似得看了一眼君離,還罵他是不是傻?敢和我們叫板的人,怎麼可能會不懂風水命理,不設局遮掩一些東西?這怎麼可能斷的出來,要是真起局去斷這件事,說不定還會被誤導。
而云景這話剛說完,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這才小心翼翼的看了君離的表情,發現自己現在這是在太歲頭上動土,自找苦吃,要是稍不留神,估計能被君離狠狠記上一筆!
我淡淡看了一眼雲景,心中爲他默哀了三分鐘,可自己也十分着急,連忙跑到樓上準備了紙和筆,想着要是雲景不起局,我就自己起局來看看。
可自己也明白,醫者不自醫,算者不自算,我在這種情況下給自己起局,方寸大亂,算出來的東西,也不一定準。
可雲景這話剛說完,君離還是讓他起局,看了這血珀是被誰給偷的。
雲景聽後,嘆了口氣,小聲的道了句:“我真是怕了你了。”
可眼中,藏着的還是滿滿的關懷,想必,雲景也很着急吧?只是雲景這人善於僞裝,用一副沒皮沒臉,沒心沒肺的模樣來僞裝自己,實則比誰都還要細膩。
起局之後,雲景沒有直接斷局,而是把紙拿給了我看,隨後開口道:“總體盤式爲伏吟局,“天地人神原地不動”,三傳爲一起,戰格。爲兇格,也是第一步預示着尋找沒有結果起點。用民間老人一句話,凡是遇到伏吟局勢,天地人神三傳不動爲大凶,不可用事。”
話音落下,君離淡淡點頭,雲景這才接着說:“時幹爲丟失的血珀,同時時辰爲“午時”落離宮,日干也爲辛,準確率更高,三神合一。辛落離宮六儀擊刑,沒好事,辛同時代表蕭曉和血珀。天地盤構成格局:辛加辛伏吟天庭,公廢私救兇格,秋季離宮不旺,天英星處於休狀態,景門也爲凶門,辛臨宮的同時說明有罪人搞鬼。”
說到這,雲景微微停頓,又接着道:“值符代表此人此人並非一般人,正好與玄武落乾宮吻合。說血珀被人偷了。而蕭曉的宮位,還存在寄宮,說明偷盜之人,一直是她身邊的人。看下偷盜人的狀況,玄武代表偷盜之人,落乾宮爲旺,還臨了天心星說明早就預謀。再加之臨了騰蛇,狡猾多端,善於僞裝和欺騙。”
雖然雲景噼裡啪啦說了這麼多,說出來的東西,我和君離心裡都早有防備,可這無疑不是確定了,我和君離的猜想嗎?
而此時的君離,更是饒有耐心的,聽完雲景扯了這麼多廢話,還淡淡的問他一句:“偷盜之人的特徵。”
“偷盜之人,應該是較爲消瘦,皮膚白,瓜子臉或者長臉,凹腮,腿細,身材瘦,眼角下長有一顆落淚痣,易受情傷。再加之臨了騰蛇,該是青春中較爲妖嬈之人。”
說完這話,雲景還補充了一句:“我怎麼感覺這女子的面相好眼熟,我曾經是不是幫她看過?”
隨後,雲景猛地瞪大雙眼,問我:“該不會是……”
我輕聲點頭,嘆了口氣。
雲景起出來的局,斷出來的卦象,和我斷出來的一樣。
可即便是這樣,我還是不想相信,偷走血珀的人,就是血女,萬一有人居心叵測,拿血女當擋箭牌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怎麼辦?
不由得,我和雲景的目光再次都聚集在了君離的身上,可此時的君離,雖說渾身陰沉的可怕,眼神中還流露出幾分戾氣,卻將渾身的氣息,收斂到了最低。
淡淡的開口,道了句:“那你在算算,這偷盜之人,現在在哪?”
雲景快速的起了個局,可這局才起,他卻對君離搖頭,說局很亂。
之後,君離便沒在說話,而是將沙發上的手機拿起,給那個匿名號碼發了一條短信。
我悄悄伸出腦袋,想去看君離發的是什麼,奈何君離坐的有些遠,我根本看不見。
幾秒後,短信鈴聲劃破了空氣,君離點開手機一看短信,嘴角輕輕一勾,眼中閃過幾分陰狠。
“有意思。”
說這話的時候,君離的語氣很淡,若非是我跟在他身邊這麼久,知道這是他暴怒的前兆的話,估計真能覺得君離是不太生氣的好脾氣。
隨後君離又不知道給電話那頭髮了什麼短信,發完之後,也不看電話那頭是怎麼回覆的,直接把手機甩給了我,隨後讓我把他的玉佩給他。
我小心翼翼的將這枚玉佩從口袋裡掏出,放在了君離的手中,君離接過的剎那,卻上樓回了房間。
直到君離的身影消失在了我的面前,我這才小心翼翼的點開了他手機裡的短信。
點開短信的同時,那個匿名號碼再次發來了一條短信。
我想不到的是,君離的這兩條短信,都是空的,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
可電話那頭第一條回的短信卻是:“給你們三天時間。”
難怪君離看到這條短信,會說有意思。
敢威脅君離,而且拿他孩子威脅他,這可不就是有意思嗎?
而第二條短信則是給我們發了一個地址,可越是這樣,我便越是覺得奇怪,因爲自從這個號碼出現起,他除了讓我猜忌身邊的人,說了很多狂妄的話之外,他卻半點沒說自己的目的。
甚至還一直給我挖坑,想看我跳。
我一看到這個地址,連忙將手機拿給了雲景,隨後問雲景:“這個地址,我們該去嗎?”
可雲景卻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了我血女的事情。
我粗略的把血女的事,包括她被顧以城帶走之後消失的事情說了一遍,正當我想問雲景顧以城可靠嗎,他卻開口,問了我想問的那同樣的問題。
我聽後,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可內心卻是極爲不信的。
但沒想到,雲景這次,竟然會幫顧以城說話:“我覺得,這次不見得是顧以城插的手。”
“那會是誰?”我問。
話音剛落,雲景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沒再和我說話。
而君離卻在這時,換了一身衣服下了樓,手裡還拎了件我的大衣,讓我跟着一起出去。
臨近四月的昆明理應是不太冷的,可偏偏今晚冷的出奇,甚至是我坐在車裡,都能感受到一股冷颼颼的味道。
君離下來的時候,我把手機裡的短信拿給他看,他看完沒多大反應,好像早就猜到了,那人會發地址一樣。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君離出現之後,我的心裡雖然着急,可比起之前卻是安定了不少。
彷彿,再危險的時候,只要君離出現,他都能給足了我的安全感,讓我知道,有他在我身旁。
車子在道上緩緩行駛了好久,我在路上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可得到的卻都是沉默。
就連平常和話癆似得特別能說的雲景,在這個時候,都沉默了下來,直到一聲剎車的聲音響起,雲景這才主動和我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