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我說話,楚連翹便將他手裡捏着的那隻老鼠拿在了我的面前,差點沒把我給嚇死,我正被嚇的想要後退,卻猛地發現這隻老鼠怎麼有點奇怪?
察覺到了怪異之處,我將心底的噁心收斂了起來,湊上前一看,這才猛地發現!
這隻老鼠通靈性!估計在活個百八十年都能成精了,而他身上的貓也從黑灰色慢慢的褪成了灰白色,等它身上的毛變成全白的時候,說不定真能成鼠精了,也難怪楚連翹這小屁孩會把這麼噁心的東西從米缸堆裡拿過來,原來是早就發現了這個。
見狀,不由得我淡淡看了一眼楚連翹,楚連翹卻在這時猛地將手裡的老鼠朝後一丟,放生了……
“爲什麼放了啊?”
見他放生,我淡淡問了一句,可楚連翹卻義正言辭的回我道:“我媽說過,上天有好生之德,這隻老鼠雖然是吃死人肉長大的,但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爲什麼要傷及他的性命?”
我一聽楚連翹這話,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心底也深深佩服起了楚連翹她媽能教出這麼一個雖然年紀尚小,卻知世故而不世故的孩子。
和楚連翹聊了許久,站在一旁的顧以城似乎有些煩了,畢竟楚連翹的敵意擺的那麼明顯,又這麼明顯的在排擠他,他能忍到現在也已經是極限。
不由得,顧以城直接朝着我倆的方向走來,眉頭緊皺,開口問道:“你們說完了沒,說完了可以走了嗎?”
楚連翹一聽顧以城這麼氣沖沖的語氣,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還對顧以城甩了個白眼,隨後拉着我就朝着外面走去,連句話都懶得搭理顧以城。
我回頭看了顧以城一眼,發現他的額角帶着幾分微怒,似乎自己的底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個小屁孩挑釁有些不爽,要不是楚連翹是楚墨的兒子,估計都能直接上前把這小毛孩子給宰了!
走着走着,眼看着我們三人就要走出這個殿宇內,周圍卻猛地響起一陣陣咯吱,咯吱的聲音,像是有千萬只老鼠忽然從暗處鑽了出來似得,我一聽到這聲音,噁心的頭皮都麻了……
不由得,我淡淡回頭,正想看看這咯吱咯吱的聲音到底是從哪兒發出的剎那,猛地看見身後竟冒起了無數只腥紅無比的眼珠子。
這眼珠子非常多,還非常的密集,我在見到這眼珠子的剎那,被嚇的渾身冒起了無數雞皮疙瘩,噁心的頭皮一麻,正打算喊顧以城和楚連翹看看,耳旁卻猛地響起一陣陣像是米缸破裂的聲音,米缸破裂的聲音響起的剎那,還伴隨着一陣嘩啦啦的聲音,像是米缸裡的米從米缸內流出……
還伴隨着米袋被什麼尖銳的東西撕開的聲音,更有肉塊掉在地上發出的響聲……
而就在這些聲音響起的剎那,周圍出現的那腥紅的眼珠子更多了,彷彿在米缸和米袋裡,還藏着一批吃死人肉長大的老鼠……
可這座殿宇是在地底下,而且周圍一片大草原,本就沒什麼人,到底是哪兒來的那麼多屍體,能夠讓這些老鼠吃?
而且看這些老鼠的樣子,可不像是隻吃了一年兩年,更像是吃了幾十上百年,否則也不會有這樣的規模,可這麼不怕生人的膽量……
越來越多的老鼠涌了出來,顧以城和楚連翹自然不會傻到現在都還沒發現這次異常,反倒是在這些米缸破碎的瞬間,倆人齊齊將我拉到了身後。
不過,卻因爲倆人都想把我拉到身後而打了起來……
畢竟他們的身後有兩個,我只有一個。
最後,我直接喝止住了他倆,現在根本不是吵架的時候,只是覺得有些無語,這楚連翹一個小屁孩和個大人較什麼勁兒啊,還有顧以城一個大人還和小孩子似得。
許是見我張臉臭的不行,倆人這才收斂了自己的脾氣,齊齊看了我一眼之後,竟在這時,像是商量好了似得,對着對方開口道:“你把蕭曉先帶出去。”
而這話的話音剛落,他倆的臉色卻猛地一變,似乎和對方說了同樣的話有損自己人格似得,猛地又擺上臭臉。
要是往常我興許還能有點精力去理他倆,可現在,我真想從一旁找根棍子打人了!
只是剎那間,這羣從黑暗中涌出的老鼠便對我們發出攻擊,一隻只碩大無比的老鼠,就像是會飛似得,猛地朝着我們三人的方向跑來,在半路上找一個發力點猛地一個跳躍,飛在了空中。
楚連翹的手上,拿着一把匕首,也不知道這匕首是什麼做的,鋒利的不行,刀起刀落的瞬間,總能殺死幾隻耗子,無一失手,而這顧以城卻摸着那塊白玉不斷打出一道道起浪,令那些老鼠在靠近他之前就在空中被捏爆。
可三個人之中,就我的手上沒有武器,也使用不來這白玉佩的力量,最後只能一屁股坐在原地,乾瞪眼。
而這楚連翹一邊攻擊着,一邊嘴裡還不忘感嘆一句:“上天有好生之德,殺生是罪過,放了你們一隻耗子來示好,你們還要這樣,就別怪小爺我不客氣了。”
我一聽楚連翹這話,猛地有些發愣,原來他剛纔放生竟然還有這層意思啊?
可他是怎麼知道,這些大老鼠會攻擊我們的?
這個問題我倒是想問,可楚連翹卻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猛地發飆了起來,用手裡握着那匕首的刀尖,狠狠刺在了自己的眉心處之後流出了一滴鮮血,滴在了刀尖之上,只是瞬間,這把匕首猛地發出一道血色光芒,還伴隨着濃濃的殺戳之意和幾分煞氣,舉手投足間便將前方一大片老鼠殺的片甲不留。
我直接看呆在了原地……
難怪他丫的剛纔說他不會給我們添亂,原來根本不是拼爹……
人家拼自己就夠了,楚墨的兒子這麼小都能逆天到這種成都,那君離的孩子是不是也差不多啊……
楚連翹利用完這把匕首爆發出一大股力量之後,還不忘用那不屑的眼光看了一眼顧以城,冷哼了一聲,彷彿顧以城在他眼前不過就是個廢物。
顧以城被這樣挑釁自然是不爽,可眼前一大片的老鼠都被楚連翹一招擊斃,剩下的老鼠一見這架勢也都紛紛不敢上前,最後只得硬生生將這口氣吞了下去。
我看着顧以城這副模樣,又看了一眼楚連翹,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都是自己人,較勁啥呀?
我們三人站在原地,和剩下的一些老鼠對視了幾秒之後,這些老鼠紛紛自動逃離了現場,而這本來非常古樸的糧倉,此刻卻一片狼藉,無數碎肉掉在地上,已經分不清是人的還是老鼠的。
空氣中瀰漫着那腐爛的味道更是令人作嘔,聞了一次,就不想聞第二次。
“這些米缸和米袋裡竟然都是人的肉塊。”
顧以城見了這現場,面色微微有些震驚,嘴裡說話的語氣更是驚訝萬分。
可他這話聽在楚連翹的耳邊,卻只得了他一句冷哼,估摸着他心底想的是,你這*現在才發現,小爺我早就發現了吧?
對於他倆這氣場不對盤,我也只得裝作沒看見,直接拉着楚連翹的手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前方又是一扇大門,是扇紅木漆的大門,只不過這上面的油漆已經脫落在了地上,顯得這道門古樸的不行,而這道門還有被人打開過的痕跡,看上去打開過的時間,距離現在不太遠,也不太近,估計在近兩年有人開過這道門,或者說,是有人和我們三人走過同樣的路,進入前方未知的世界。
小心的推開了這扇紅木漆大門卻出現了一個院子,這個院子大的出奇,周圍的裝潢就像古代的宮殿般,非常的磅礴大氣,可我擡起頭的剎那,卻震驚的不行……
因爲我們頭頂上出現的,根本不是藍天白雲,也不是封閉的山洞,而是……
湖水!
就是打死我我都想不到,之前和顧以城說的話竟然應驗了,這裡真的是湖底,可我們雖然在湖底,周圍卻沒有半點湖水,好像有什麼東西罩在了這片建築物之上,爲它形成了一個天然的保護罩,讓它不受湖水的侵襲。
“如果我們三個真的在湖底的話……那君離他們,是不是離我們不遠了?”
見到了這震撼的一幕,我不由得嚥了咽口水,小聲的問道,可楚連翹卻沒回答我,而是對着我冷哼了一聲。
不知道爲什麼,我越看着他這樣子,越覺得這小屁孩根本不是君離隨便丟在我身邊這麼簡單,像是有交代他什麼人物,把他放在我身邊,可能是用來……
保護我!
嗯,在君離的眼裡,我竟然需要這麼一個小屁孩保護!
反觀站在一旁的顧以城,此時卻安靜的要命,眼底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嘴角卻輕輕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讓我一時間有些看不懂,在這種時候還發出這樣的笑意,他到底是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