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圍的陰氣愈來愈濃,陰兵卻連一位都沒有落下,我的心,也愈來愈緊張的湊到了一塊。
怎麼越來越有種雷聲大,雨點小的感覺?
而凌舜見了我這副模樣,更是嘲諷的扯了扯嘴角,笑道:“美人圖還不會用嗎?”
我狠狠的剜了凌舜一眼,氣的滿心窩火,正想重新念一道口訣,空氣裡卻猛地傳來撕拉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劃破了空氣!
下一秒,美人圖忽然從天空中落下,掉入了我的手中,而先前懸浮起美人圖的那個地方,卻猛地出現一個陰氣濃稠,漸漸擴大的大門虛影……
只是剎那間,這個虛影便擴散爲一個極大的血色大門,一對對整齊的陰兵從門內走了出來,齊齊站在我和君離雲景的面前,直接對着我和君離跪拜了下來……
“參見玄女天尊,十殿閻君!”
我一聽到這整齊無比的聲音,頓時嚇得不輕,玄女天尊,喊的是我?
“殺了他們。”
君離那莊重不失威嚴的聲音從我耳旁響起,劍指直接指向了凌舜的方向,這隊陰兵,直接將凌舜,顧以筠,碧色,甚至是那羣魔族影子兵馬包圍在了一起……
而玄女宮的教衆,也在這時,巧妙的脫出重圍站在了雲景的身後。
凌舜直接看呆了,彷彿無法相信我竟然真的召喚出了陰兵,而且連陰司大門都直接被我的美人圖給打開……
“還不快走?”
君離聲音響起的剎那,猛地就將我朝着一旁跑去,還不忘“好心”的拉了一把雲景。
直到跑到了一處確定沒有危險特別安全的地帶,我們這才停了下來,而我們三人的速度有些快,直接將玄女宮的教衆甩出了好遠……
好在,在君離拉起雲景之時,雲景已經安排了下去,讓玄女宮的教衆去他們該去的地方了。
停下來的剎那,我頓時喘氣不已,幾乎是上氣不接下氣的不斷彎着腰拍着自己的胸口,直到一口氣終於順了下去,我這纔將目光轉向雲景,和君離,問他們:“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君離沒回答我,而是高深莫測的笑了。
雲景卻在這時意味深長的問我,記不記得他之前逼問那四名“內奸”的時候起了一個局?
我點頭,說記得,雲景十分欠扁的道了句:“內奸和碧色的命格早就被他們佈局遮掩了,所以我不會傻到在那時候還起局測內奸,我起的那局測的是凌舜會不會出現。”
我聽後,頓時詫異的不行!這雲景和君離怎麼都那麼能裝?他當時撕碎手中起出來局的時候,我真的都以爲他是測出了什麼才那麼激動的。
可他沒測內奸和碧色的事情,是怎麼知道他們命局被遮掩的?
我這句話剛問出口,雲景直接像看傻逼似得看了我一眼,罵道:“你以爲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傻逼,不在手上或者紙上就不能起局嗎?”
我一下沒聽到,問雲景什麼意思?他卻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我頓時恍然大悟,雲景這畜生竟然都到了這境界了?
能自己在腦海中事先起局來斷局了?
而他倆還真是默契,無聲無息用眼神交錯間,便佈下了一盤大局,直接“金蟬脫殼”逃之夭夭!
可我還是想不通啊,我都召喚出那麼牛逼的陰兵了,君離爲什麼還要拉着我逃,不坐看凌舜被虐?
我用眼神詢問君離,君離卻回我一句:“美人圖能召喚出陰兵不假,但美人圖都還沒全集齊呢,就想召喚出規模那麼宏大的陰兵大軍?”
“啊?那我剛纔召喚出來的,不是陰兵大軍嗎?”
我眼底猛地閃過幾絲震驚,詫異的問道,雲景卻譏諷的回我道:“那估計是君離借你美人圖所下的幻境吧。”
這下,凌舜要是被坑還真是不冤,畢竟君離這招連我都騙過了,而且……
君離這麼腹黑,分分鐘在你眼前挖一個大坑,讓你明知道有問題,卻還是止不住的往下跳,誰能玩的過他?
瞭解完一切之後,看着君離和雲景這麼漫不經心的在大街上散步,我難免有些無語,反問他倆:“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君離卻淡淡回了一句:“回家啊。”
我一聽,又問:“你不怕凌舜發現陰兵是假的,直接殺你家裡來?”
可君離,卻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了句十分隱晦的話:“你以爲,我家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嗎?”
我頓時有些不解,畢竟我在君離家裡住的時候,可沒少受襲擊啊!想問君離,君離的面色卻換上了一副十分淡然的模樣,一手緊握着我的手,直接在這街上漫無目的的走了起來。
走了約莫一個多小時,已經到了君離家門口,果真入君離所說,他家不是想進就能進的……
凌舜被君離耍的那樣,竟然沒殺來君離的家裡!
而我才走進君離的家裡,正打算上樓洗個澡,卻在樓梯拐角處,看到了一臺古箏。
這古箏我可不陌生,不就是我師父手下的那把,我前世禍顏時期“隨身攜帶”的那把,雲景今生一直當寶貝的那臺古箏嗎!
不由得,我回頭看了一眼雲景,用眼神詢問他,這是怎麼回事,可雲景就像個老馬護犢似得直接跑了上來將這臺古箏抱入懷中。
抱入懷中的剎那,還一臉傲嬌的道了句:“誰讓你碰我東西了?”
我一聽,額角頓時揚起幾分薄怒,反問:“這是你的東西,確定不是我的?”
雲景一時語塞,所幸不和我爭吵,直接抱着古箏下了樓。
這幾天過的相當安靜,可越安靜,我越是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凌舜根本不是一個願意吃虧的主,更何況,是被君離挖了這麼一個大坑跳下去,把他設計那麼大的一盤棋局,顧及了萬全的大局直接破了,還被反坑了一把,他就真的捨得善罷甘休?
說真的,凌舜捨得,我都捨不得!
可接連這麼多天,別說他連個風吹草動都沒有,就連碧色,顧以筠都像消失了似得,而且,連顧以城也沒在聯繫我,更別提消失好久的蕭絕了。
要不是我手中的美人圖時刻提醒着我,我真會以爲,這一切安穩了下來,我和君離帶着雲景這個腦殘,過上了“幸福快樂”的日子。
不過,這幾天雖然安靜,我們三個也沒忘了血珀裡孩子魂魄的事情,和其餘兩卷美人圖的下落。
雲景負責尋找其餘兩卷美人圖的下落,我和君離不斷的翻閱一些史記,各種道家佛家的書籍,想尋找關於血珀續魂那支離破碎的片段。
可我和君離都接連找了四五天了,卻沒一本書提過半個字血珀!
要不是親眼所見血珀集齊了我和君離孩子的魂魄,我還真能以爲,師父給我的這枚血珀,是用來唬我的呢!
可越是找不到任何資料,甚至連一點辦法都沒有,我越是想尋找師父真正的下落,師父爲什麼會忽然消失,而且消失前讓我別相信任何人?
她這樣說,是早就預料到了自己會消失,而且是早就預料到了什麼事情嗎?
要是師父早就預料到了自己會消失,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有什麼人在背地裡算計師父?
而師父既然都把血珀留給我了,該不會事情只做一半,只幫我把孩子的魂魄集齊,別的事情不管了吧?
想到這,我頓時眉頭一緊,腦海中不斷徘徊者師父曾經和我說過的話,吩咐過的事,可君離卻在這時,對我道了句:“你師父有留給你什麼東西嗎?都拿出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