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把這問題問給了師父聽,師父反問我。
“你還記得,你上輩子跪過哪三次嗎?”
我點頭,說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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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是爲求恩師原諒,一次是爲求雲景的生,最後一次……是爲求自己的生。
猛地,我瞪大雙眼,忽然想起自己第三次下跪的地點好像就在長白山之上……
我的氣息猛地一緊,問道:“我前世在長白山下跪的那次,跪的是不是就是那個魔?下跪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我會主動去招惹一個魔?”
“你跪的,就是那個魔,至於發生了什麼事,還是要等你集齊其餘的美人圖才能知道。而那個魔不是你主動去招惹他的,是他來招惹的你。”
師父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帶着滿滿的嘆息。
我聽後閉了閉眼,對師父說:“君離讓我好好準備準備,下午要帶我去長白山,看看封印魔的那墓穴有沒出問題。”
師父聽完我這句話到沒多大反應,而是讓我千萬千萬要小心君離,還告訴我,君離手上很有可能,還藏着一卷美人圖。
可君離對我的好不會是假的,而且君離奪來的那捲美人圖已經輕而易舉的給了我,甚至還開口說要幫我去尋找美人圖,所以我一聽師父這麼懷疑君離,心底頓時有些滋味,問師父:“爲什麼?”
師父讓我按照她說的去做就對了,她這話說完許久,我都沒做聲,特別討厭這種被人欺瞞的感覺,就連我身上的氣息都涼了幾分。
許是師父也察覺到了這點,嘆了口氣,竟然對我說了句,君離接近我,很有可能爲的就是美人圖。
我聽後更覺得這是天大的笑話了,雖然前世兩次都死在了君離的手上,可君離已經騙了我一世,這世這麼肯定我是禍顏了,怎麼可能還會騙我?
我剛把這話和師父說,師父的語氣瞬間緊張了起來,問我:“君離真的這麼肯定你是禍顏?”
我被師父這語氣弄得頓時也變得緊張了起來“嗯”了一聲,師父卻讓我別想太多,他怎麼覺得就讓他覺得,讓我千萬別在別人面前暴露就好。
我剛想在爲君離辯解幾次,畢竟君離對於美人圖根本就毫不在意,可辯解的話剛說出口,師父竟然兇了我一句。
“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嗎?你知道你是怎麼死的嗎?他把你捆在祭壇上放幹了血,拿你祭奠美人圖,還親手打散了你的魂魄!”
“你懂魂魄被打散,魂飛魄散是什麼意思嗎?就是永遠消失在天地之間,再無投胎轉世機會,就連天地間的一縷塵埃都不剩!”
我被師父這語氣頓時嚇的不輕,可我還是不相信師父所說,君離接近我是爲了美人圖,師父嘆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的對我說了句。
“隨你吧,我也知道自己勸不動你,不見棺材不掉淚,上輩子都算到了君離要殺你,還倔強的自己撲到他面前,看着他親手將你殺死。”
這話說完,師父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一股氣直接撒在了我的身上。
“你知道你的血流了多久嗎?足足兩個時辰,你身上最後一滴血流乾你才死的!要不是你前世安排好了一切,我今生真不想再讓你回到君離的身邊。”
師父的話音纔剛落,我的心頓時就像無數把利刃穿過似得,被攪的生疼,剛想說些什麼,耳旁卻猛地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師父的電話也隨機掛斷。
房門被打開的瞬間,我佯裝在牀上玩着手機,君離從門外走了進來,臉色瞬間一沉。
“早飯都涼了,不和胃口嗎?”
我尷尬的搖了搖頭,手心卻在發抖,剛想端起牀頭櫃上的早飯,君離卻快我一步直接拿了下去。
“快起牀準備準備吧,下午去長白山看看,我幫你熱熱飯。”
我望着君離離去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根本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到了下午,跟着君離上了去長白山附近的飛機,我的思緒這才漸漸好轉,將先前的不愉快都藏在了心底。
飛機上,我小心翼翼試探性的問了句君離。
“聽說禍顏被你殺了兩次,你又那麼肯定我就是禍顏,這可怎麼辦內?”
君離轉頭看了我一眼,目光十分平淡,和我對視了約莫幾秒,這才淡淡開口。
“你要是恢復記憶,知道了真相,會原諒我嗎?”
我的臉色瞬間一僵,沒想到君離會這樣反問我,剛把目光轉移,君離的聲音再次傳入我的耳邊。
“那就是不會了?”
“我不知道。”
說這話時,我的眼底竟揚起一抹我自己都不懂從哪裡來的霧氣,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將鼻子的酸味壓下,回頭看了君離一眼。
“你希望我恢復記憶嗎?希望我恢復記憶後原諒你嗎?”
沒想到,君離竟然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直到下了飛機上了最後一班去長白山腳下的車子都十分平靜。
到了長白山腳下,天色已經很晚了,而此時又是冬季,周圍狂風四起,風雪吹我的頭髮都白了,一路的奔波顯得我整個人有些狼狽。
反觀君離,頭上雖然落下了幾朵雪花可卻像是成爲了他的點綴般將他襯托的宛如一不小心墜落人間的神仙。
入了夜的長白山溫度很低,溼氣很重,君離許是擔心我的身體吃不消,所以選擇在長白山腳下入住了一晚。
這次我們住的是長白山腳下的民宿,十分溫馨古樸,旅店老闆娘是個好心人,一見我倆像是大老遠跑來的,不但對我們噓寒問暖,還幫我們頓了薑湯祛寒。
可就在我和老闆娘聊的甚歡的時候,君離卻對我說了句讓我注意安全,他出去一趟。
我“啊”了聲還沒反應過來,君離已經走了出去。
望着君離的背影,我心裡頓時掀起了一絲小小的失落,老闆娘見了一臉曖昧的笑着問我。
“你男朋友啊?”
我被老闆娘這話問的一愣,臉上瞬間紅了一圈,一臉羞澀的點了點頭,老闆娘頓時笑的一臉曖昧,甚至還帶着幾分羨慕的對我說了句。
“我年輕的時候呀,也和你一樣跟着男朋友大老遠跑來長白山看雪,結果到了長白山已經是晚上了,最後只能在長白山上露宿一宿。”
我頓時擡起了頭,看了看四周,這才發現,整間民宿不大不小雖然有一些住客來來往往,可我在這裡坐了這麼久,卻沒見到男老闆,不由得,我開口問了句。
“老闆娘,您不是長白山附近的人啊?您老公呢?”
老闆娘的臉色頓時僵了僵,隨後竟揚起一抹淒涼。
“我是四川來的,還沒結婚呢。”
我頓時有些尷尬,總感覺自己是不是說錯話戳中了別人的痛處,可老闆娘卻在這時開口說起了她的往事。
原來呀,老闆娘之所以會在長白山腳下開這間旅社就是因爲她和她的男朋友曾經來到這邊看雪,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就在老闆娘和她男朋友來長白山腳下看雪的那次,他們兩人跟着大隊走散了,也不知道走到了哪,竟然看到了一處黑色緩緩流動的湖泊。
要知道,長白山上常年積雪,來時又是大冬天,怎麼可能會有湖泊的存在?
而且老闆娘和她男朋友見慣了綠色的湖泊,紅色的湖泊,清澈可見低的湖泊,卻沒見過有湖是黑色的,而且還是在這茫茫一片白雪襯托下的一點黑,當時他倆覺得新奇,也忘了自己掉了隊,就直接朝着那片湖泊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