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問這個,溫茗的目光暗淡一下,然後神秘的湊到他的耳邊,低聲說,“我和他說,他要是不帶我進來,我就告訴大家,他8歲還尿牀的事。”
然後溫茗就見到了雙眼瞪大到極限的墨大將軍。
“楚錚8歲還尿牀?!”
溫茗點點頭,“是啊。”
看着剛纔楚錚那麼又惱又氣又羞的樣子,想來是真的了,不然溫茗也不可能威脅成功。墨銘軒心裡五味雜陳,楚錚啊楚錚,你也有今天。
楚錚做夢也想不到,溫茗這麼沒節操,明明都帶她進來了,轉身就將他賣了。
知道了想知道的,墨銘軒很現實,“你可以走了。”
溫茗捏着玉佩下的流蘇,商量道:“不走不行嗎?
墨銘軒瞄她一眼,面無表情地點點頭,“行,你不走,我走。”他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
說着,甩下看了一半的奏摺,大步走了出去。溫茗眼睜睜看着他的背影,反應過來似的大叫:“喂,等等我!”
墨銘軒直接離開出了軍營,帶了一隊士兵,美其名曰訓練新兵。
溫茗一路小跑跟在身後,大叫:“我也要去!”順手搶過一匹馬,沒爬上去。
再接再厲,還是沒上去。繼續努力...將軍?將軍人呢?
墨大將軍被煩的不勝其煩,修書一封給溫煜飛,提醒他,要他好好管好自己的兄弟,否則出了什麼後果,概不負責。溫煜飛得知自己的兄弟做的好事,義憤填膺,大筆一揮,回了一封信。
墨銘軒收到信,直接撕了。
那啥,兄弟,你是我兄弟,他也是我兄弟,你們就彼此多多包涵吧。習慣,習慣就好了,我家兄弟喜新厭舊的很,不會糾纏你多長時間,只要看到更好看的,他就不會喜歡你了……
京城。
自溫茗走後,有幾個人都不高興。
首當其衝最憂心的就屬於溫人傑。溫丞相很揪心,夜不能寐,就擔心前方傳來軍報,說軍餉被劫,他心裡有數,十有八九都是他那好閨女監守自盜。每日憂心忡忡,時不時的自語:“凝兒啊,可萬萬不能監守自盜啊。”
溫煜天聽了這話大怒,怎麼着?溫凝要搶軍餉居然沒夥同他?!虧他還把師傳的珍貴毒藥送給她!簡直太沒同胞情義了!
最傷心的是暗香。她淪落風塵,卻被他所救,兩人心心相印,他知她,懂她,憐她。女人一生要的不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嗎?可是如今,他已官拜兵部侍郎,怕是兩人是有緣無份了。
其實本來他們倆也沒可能,只是溫茗不在,她又憂心忡忡,少不得胡思亂想,自顧自憐。將兩人想成了苦命鴛鴦。
最開心的是太子。溫茗走了,這下總算是沒人跟他搶暗香了!
其實齊佑真的挺冤枉,他是挺喜歡暗香的,但是他也喜歡清影啊。男人嘛,哪個不是三妻四妾,更何況他是一國太子。父皇后宮佳麗那可是三千啊三千,他身爲未來的天子,想要兩個女人怎麼了?
結果鬧的清影要退婚,還平白成全溫茗那小子當了個兵部侍郎,最後他還什麼便宜都沒佔到。
不過也好,溫茗走了,這下他就能專心的哄清影了。他可是都聽說了,溫茗可沒少去找清影獻殷勤。這怎麼可以呢?清影是他的親親表妹,以後會是他的親親孃子,絕對,絕對不會讓給溫茗的!
心情最複雜的是墨清影。溫茗做的那首詩,她已經知道了。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她早就知道溫茗文采不凡,據說有人知道皇上平白提拔了一個兵部侍郎大多都是有嫉妒又不憤,可是當皇上將那首詩拿出來,便再也無人多說一句。此時京城裡已經把溫茗傳成了一個英俊不凡,才華出衆,卻鬱郁不得志的頹廢青年(?)。
好吧,景元皇帝承認,這個謠言的傳播他功不可沒。他如今已經打定主意要將溫茗留在朝堂,要知道,拿捏一個只會吟詩作對、逛青樓看美人兒的小子,可比對付一個知道他所有糗事的老狐狸容易多了!
而在京城,還有一個人關心着溫茗的走馬上任。
炎熱的七月讓京城成爲了一個人間蒸籠,夜晚的降臨帶來了一絲涼意。一個不起眼的院落裡燈火通明。
書房裡一襲白衣的男子輕搖摺扇,說不出的風流好看。
“公子,屬下辦事不力,還請公子降罪!”一身絳衣的男子跪在書桌前,滿懷愧疚道。
被稱爲公子的男子擡起頭,即使見過無數次,還是忍不住看着他的容貌而微微失神。那是一張風華絕代的面容,讓人忍不住怨怪造物者的偏心,似乎把所有美好的一切都給了他,多一分太過,少一分失色,恰當好處的傾國傾城。
他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的容貌造成多大的震撼,還不在意的輕抿薄脣,勾起一個微笑,“此事不怪你,既然墨銘軒出馬,你們退回來是對的。暫時還不要和他正面相對。”
聽到公子這麼說,那絳衣男子更是愧疚了,“屬下一定戴功贖罪,爲公子分憂!”
這話似乎取悅了公子,他輕笑出聲,濃濃的笑意讓絳衣男子也微微鬆了一口氣,“罷了,下去吧。”
絳衣男子道了一聲“是”,便起身退了出去。
白衣公子站起身,輕搖摺扇,“墨銘軒嗎?還要再害死一個兵部侍郎嗎?”
而此時,馬上要被害死的兵部侍郎正在伙房。
一個女人要想得到一個男人的心,首先要征服他的胃。而一個男人想要得到一個男人的心…也得征服他的胃。
溫茗在伙房揮汗如雨,喜兒在一旁磕着瓜子兒,冷眼旁觀,不時再說點風涼話。
溫茗雖然不至於燒了廚房,不過卻也是一片狼藉,整個伙房一看到溫小大人都如臨大敵。她本就不是做飯的那塊材料吧,還非鍥而不捨以示誠意,火頭主管恨不得大叫,你能不能不要浪費食材了!他們將軍管皇帝要點軍糧不容易。
經過幾天的不懈努力,又一次又一次確定了不會吃壞肚子之後,溫茗不顧滿臉的麪粉,總算做出一樣拿得出手的點心。
美滋滋地問喜兒,“喜兒,你覺得我是不是有點當廚師的天賦?”
立在一旁的伙房小軍聞言一聽,頓時身體一僵,緊張的看着喜兒,就怕她說出什麼鼓勵的話。
好在喜兒一直都是剛正不阿,正直直言的好丫鬟。“我覺得你有燒廚房的天賦。”
得到了一個白眼之後,喜兒啃着栗子心裡哀嘆。當初暗香可是爲了溫茗纔去學做糕點的,如今溫茗卻爲了討好別人而親自下廚,真是…出來混都要還啊。
溫茗討好地拿了一塊糕點要喜兒品嚐,喜兒嚐遍了京城大小糕點鋪子的點心,口味是一流的,卻沒想到,喜兒一點都不給面子。
喜兒雖然一向好吃,但這次她卻絲毫沒有貪嘴的意思。她可是親眼見證了她家小姐做東西的全過程的,實在沒有勇氣吃那根本毫無安全保障的東西。她是不怕死,卻也不想食物中毒而死。
溫茗惱羞成怒,直道她沒有口福。猶豫了半響,她決定還是自己親自試吃,雖是這麼想,卻還是有些忐忑的。咬了一口,還真的挺好吃的,她的努力果然沒有白費,甚至想着以後辭官了還可以開個點心鋪子啥的,連溫飽都不愁了。
溫茗喜不自勝,開開心心地拿着糕點跑去找墨銘軒,卻得知墨銘軒外出遛馬了。
這是墨銘軒最近新添的愛好,尤其是在知道溫茗即將來找他的時候。
墨銘軒沒得到兄弟的支持,倒是照他說的,想去找幾個比他好看的……然後墨大將軍悲慘的發現,他如此英勇不凡,武功高強,義薄雲天,才華橫溢,長相英俊(以下略去數萬字)想找個比他強的,實在是……太難。
溫茗有些失望,卻絲毫沒有自覺墨銘軒是爲了躲她。只是有些遺憾,這點心涼了會不會不好吃啊?
溫茗沒有那麼好打發,直接在墨銘軒的營帳裡守株待兔。墨銘軒的近衛很是想哭,大人,您好歹給我們將軍留個睡覺的地方成嗎?
當墨銘軒回來的時候已是傍晚,看到了手下士兵一臉怪異的表情。那些士兵沒有多嘴說溫茗也在,要是將軍大人一氣之下又跑出去遛馬,可怎麼休息啊?
所以,當墨銘軒掀開營帳,就看見溫茗坐在椅子上呼呼大睡,那一刻,心裡五味雜陳。
這是連他的近衛都收買了嗎?居然會讓他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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