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風小姐,真的是你?”麗雲帶着她小氣心狠,對待孩子全無半點疼惜之心,特別是這孩子又是太子的愛子,她如今的地位又甚是尷尬。有心想用其他東西吸引。便認真看起鬥獸來。
鬥獸場是一個方方正正。丈餘深。方圓十多丈地大坑。坑底有兩隻張牙舞爪地白虎和一個身穿銀甲。身材魁梧。寬肩長腿。舉着一隻長槍地勇士正在對峙。瑞帝並太子。朝中勳貴大臣坐在正前方地高臺之上。坑邊圍地全是貴族少男少女們。所有人都興奮地不行。緊緊地盯着坑中地一人二虎。
那人擡起頭來。小麥色地皮膚細緻光滑。一雙桃花眼亮閃閃地望着瘋狂地少女們微微一笑。露出一排亮閃閃地白牙齒。不是年餘未見地彥信又是誰?衆少女又發出一陣震天響地尖叫。初晨暗自撇嘴。看不出來他挺受人歡迎地嘛。雖然他讓她討厭。但她也不得不承認他這一笑。貌似傾城傾國。
正在此時,個頭最大的那隻白虎突然動了,將身子一弓,兩隻巨大的爪子往下一按,從半空中竄下,猛地向彥信面門上撲去,彥信輕輕往旁一閃,另一隻白虎卻從他身後悄沒聲息的撲去。眼看老虎那碩大鋒利的爪子就要搭上彥信的肩頭,衆人一齊驚叫,紫苑一把抓住了初晨的手,手心裡全是冷汗。
彥信不避不讓,將那長槍往上一撩,身子往下一蹲,隨後就地一滾,那虎躲避不及,被那長槍自腹中穿透並一拉,拉了個大大的口子,鮮血淋漓,腸肚齊流,痛的大吼一聲,伏倒在地。衆人一陣歡呼,只見那未受傷的大虎一撲未中,又聞着那血腥味,性情兇猛了十分,回過身來向着彥信後背撲去。彥信往旁一翻,恰恰的避過後面那隻大虎,而那受傷大虎此時卻突然掙起身來,兇性大發,張開血盆也似的大口,豎起鐵棒似的一條尾巴向着彥信面門上砸來。彥信剛從地上爬起,姿勢已老,同時另一隻虎也回過身又撲了過來,血紅大口向着彥信後頸咬來,前有困獸垂死一擊,後有兇兵趁亂施襲,眼看彥信就要避無可避,衆人驚叫連連,有膽子小的甚至蒙上了眼睛,就連篤定的瑞帝也白了臉色,太子臉色發白,緊緊的盯着場中。奇怪的是,那些隱藏在一旁的暗衛居然無人動手保駕。
彥信臉色也不再像先前那樣輕鬆,帶着幾分凝重,兩隻虎只能避開一個,權衡利弊,他拼着面上受那傷虎一尾,只將長槍舉起,狠狠向着後方的虎刺去。一聲山搖地動的厲嘯,後面的虎被他刺中了心臟,掙了幾掙,終於摔倒在地,但彥信也失去了武器。此時那傷虎鐵棒似的虎尾也砸向了他的面門,這一下去,他便是不死,也必將面目全毀。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瑞帝呼地一下立了起來。別人不知道的是,猛虎不足懼,只是在那猛虎突襲的同時,有兩道幾不可聞的破風聲分別襲向彥信的兩大穴位,彥信偷眼看去,卻是兩根牛毛粗細的閃着藍光淬了毒的細針,若是被擊中,彥信便是不死也是癱瘓,總是廢人了。彥信暗暗叫苦,正絕望時,兩道細細的銀光閃過,堪堪將那兩根毒針擊飛。電光火石間,彥信抓住了這個機會,一聲大喝,舉手抓住那虎尾往旁一扯,就勢在地上一滾,竟將那傷虎拽了出去,那傷虎一聲哀鳴,跌落塵埃,抽搐了幾下,終於不動。
半晌,衆人方長出了一口氣,瞬間發出一陣震天響的歡呼,有被驚嚇過度的少女更是嗚咽起來。瑞帝沉着臉坐下,惡狠狠的瞪着兩隻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彥信滿身血污,舉起雙臂,向周圍的人致意,他的目光掃過初晨時停留了片刻,冷冷的,如刀鋒一般鋒利,初晨縮了縮脖子,望着他笑了一笑。彥信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很快掠過她看向別處。
彥信彎腰在地上撿起兩件東西,上了高臺,低聲給瑞帝說了什麼,瑞帝皺着眉讓人將兩具虎屍擡了下去。衆人遠了沒聽見,太子卻清楚的聽見瑞帝問彥信要什麼賞賜,彥信一臉害羞的在瑞帝耳旁輕聲說了幾句。太子豎起耳朵聽,只恍惚聽見了幾個關鍵的字“風氏,指婚”。太子的喉嚨彷彿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掐住,神思恍惚。
之後又有幾場不太驚險的鬥獸,但衆人經過剛纔的驚險鏡頭,都覺得有些索然無味,鬥獸的人也好,看的人也好,大家都有些懶洋洋的。初晨正在發呆,有人用扇子往她肩上一拍,回過頭,只見彥信換了一身寶藍的錦袍,玉樹臨風的站在她面前,露出一排白牙。
初晨笑道:“好久不見。三殿下。”彥信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一本正經的道:“你印堂發黑,今日要倒大黴。”初晨摸摸臉,嗤笑一聲。“你不信?我可是受過高人指點的。別人求我幫他看,我還不幫呢。”彥信很認真。
初晨暗自翻了個白眼,求着你看的怕是你的那些仰慕者吧?“不如你喊我一聲好哥哥,我便幫你破解如何?”彥信戲謔的笑。這人怎麼一見面就調戲她?初晨撇撇嘴:“若是喊你一聲好哥哥就可以破解的黴運想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喊你作甚。”
“殿下,你還好嗎?”左清眼尖的擠了過來,初晨回過身,懶得理睬二人。即將要散場的時候,初晨眼尖的看到麗雲身邊的一個宮人急匆匆的跑進來拉住了太子的長隨秋生低聲說了幾句,秋生臉色大變,顧不上禮儀撲倒在太子腳下。太子皺着眉頭問了兩句,面無人色的起身對瑞帝低聲說了兩句,瑞帝有些驚愕的站起身來,二人帶着幾個宮人悄悄的出了沐德園。
不多時,張德喜進來宣佈瑞帝的旨意,宴會突然終止了。初晨正要跟紫苑告辭回去,紫苑一把拉住她:“你跟我一起走。”二人結伴走到一處,突然來了一羣宮人將她們團團圍住,爲首的正是那姓張的女官。那女官面無表情的道:“風小姐,皇后娘娘有請。”不等初晨答話,一羣宮人簇擁着初晨就走。紫苑笑道:“張尚儀,娘娘召見可是有什麼好事啊?”張尚儀有些不耐:“回郡主的話,奴婢不知。”
紫苑道:“妹妹記得我跟你說的話。”初晨料到也沒有好事,心中很是不安。回過頭來,只見紫苑正盯着一個地方看,望過去,只見曾蘿頭髮微亂,慌慌張張的站在那裡。
初晨跟着面色陰沉的張尚儀走了好一會,來到一處無人之地,張尚儀讓衆人看住四周,自己上來就往初晨身上,懷裡,袖裡**,初晨冷着臉道:“張尚儀,你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