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吧?”止燁笑着把羊排塞到她手中,“還沒涼,趕緊着吃,等涼了可就一股的羊臊味了。”
鳳淺瞪着他,最終抵不過五腑將軍鬧革命,咬了一口烤羊肉。
滿口肉香,連吞了幾口香噴噴的羊肉,餓扁的肚子,總算得到了滿足。
舒服得長舒了口氣。
突然覺得止燁這丟人的傢伙也不是那麼討厭。
起碼還記得給她捎上點吃的。
正吃的歡,突然聽止燁道:“如果我碰過那些玩意,這肉你還吃得下去不?”
鳳淺直接噴了,回頭怒吼,“止燁。”
看着止燁那無賴的樣子,恨不得把剩下的羊骨頭砸到他腦門上。
止燁立刻道:“我沒碰的,絕對沒碰,連衣角都沒掃到。”
鳳淺忍無可忍,手中羊骨頭照着他的腦袋飛去。
他略一偏頭,就輕易避開飛來的羊骨頭。
一條狗叼了羊骨頭跑開。
止燁‘嘿’地一聲笑,“郡主的心腸真好,知道它家小狗餓着,所以把肉骨頭給了它。”
在來的路上,鳳淺確實看見這隻狗帶着兩隻小狗。
鳳淺瞪着止燁,突然生出些無力感。
止燁‘哈哈’一笑,一帶馬繮,讓馬放開了腳丫子在夜風中狂奔。
回到靖南王府門口,天已經黑盡。
鳳淺意外地發現千巧居然在屋裡等着。
因爲這邊有冬春秋幾個丫頭,所以鳳淺到這邊府上,千巧都不需要跟着。
除非有事,雲末纔會把千巧調派過來。
千巧把門關上,取出一個信封,交給鳳淺。
“這是雲公子給郡主的。”
鳳淺迷惑地拆開信封,裡面居然是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雲公子說,惜惜公子的錢,也不必急着一時半會兒,他會慢慢想辦法。”
鳳淺現在最缺的就是錢,看着這張銀票感動得真想抱着雲末狂親他一頓,他真是太貼心了。
“他是不是還有話要交待?”
“沒有了。”
“如果只是送這張銀票,根本不必要讓你來,直接讓止燁帶來,不就可以?”
千巧臉上神情突然有些不自在,“不管再多銀子,到了止燁公子手上,轉手就進了花滿樓。”
鳳淺揉了一下額頭,“難道止燁在花滿樓有相好?”
“這個……奴婢不知道……”千巧眼觀鼻,鼻觀心。
“就知道那傢伙不是好東西。”鳳淺對止燁簡直沒了語言。
想到皇甫天佑養的那個美嬋,有些倒胃口。
也不知道止燁在花滿樓的相好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第二天,鳳淺帶着千巧出府。
到了門口,看見一個丫頭正跟止燁在府門外石獅子後說着什麼。
那丫頭看穿着象是花滿樓的奴婢。
止燁擡眼,看見從門裡出來的鳳淺,打發了丫頭,向鳳淺大步走來,“去哪裡?”
鳳淺望了眼走開的丫頭,“你相好找你?反正我也沒這麼快回長樂府,要不你先去會相好?”
止燁摸了摸鼻子,“哪來的相好。”
“是沒錢吧?”
他昨天帶了幾個金珠子,都被鳳淺拿去買妖獸內丹了。
止燁乾咳了一聲,手臂一伸,搭上鳳淺肩膀,“要不,你把昨天借去的金珠子還我?”
鳳淺打開他的手,鄙視道:“你就這點出息?”
把昨晚煉出來的一些準備拿去換錢的高品質傷藥丟給他,“自己拿去賣了,比你那幾個金珠子,只有多沒有少。”
“謝謝了。”止燁打開小包裹看了下,嘻嘻一笑,不客氣地收下,當真轉身走了。
千巧輕拉了拉鳳淺,“郡主就讓止燁公子這麼走了?”
“嗯,怎麼?”
“他可是去花滿樓。”
“他要去,我還能攔着?”
“可是他是郡主的人……”
“沒有可是,走吧。”鳳淺心裡也覺得怪怪的。
他是她府上的侍郎,卻在這外頭公然亂來,她頭上的綠帽子還是綠得晃眼。
但她和人家又不是夫妻,也不能太過霸道,亂打鴛鴦。
鳳淺懷裡揣着一千兩銀票,有了底氣,徑直去了京裡最大的藥鋪。
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面傳出止燁的聲音,“掌櫃的,這些傷藥,你看能賣多少錢?”
千巧小臉頓時黑了,想進門叫住止燁。
鳳淺手攔着她。
掌櫃一一檢查了桌案上的傷藥品質,“五個金珠。”
昨晚止燁給了鳳淺四個金珠,白白掙了一個,止燁心情大好,“你就按五個金珠,幫我配些藥,方子還是照着以往的。”
“柳姑娘那病是好不了的了,公子你就是填再多銀子進去,也是白瞎的啊。”掌櫃好心勸他。
“你也別管治不治得了,你就照着配就是了。”止燁聲音透了些不耐煩。
鳳淺哼哼,原來不僅僅是花滿樓的姑娘,還是個有不治之症的姑娘,那簡直就是個無底洞。
怪不得錢到了他手上,再多也用得完。
止燁拿了藥,從後門出去。
鳳淺才進了藥鋪。
回氣丹主藥是妖獸內丹,其他藥物,要的很少。
鳳淺只花了二百來兩銀子,就買齊了一千多個內丹所需要的輔助藥材。
配齊了藥材,打包丟上馬車,已經晌午。
乾脆去對面一品香酒樓解決一餐。
好象以前極品女常來這家一品香,鳳淺腳尖剛邁進去,掌櫃就迎了出來,親自把鳳淺引上二樓雅間。
“郡主,您來的可真是時候,我們這兒新來了一個廚子,會做郡主一直想吃的野山芋饃饃。”
“野山芋饃饃?”鳳淺微微一怔。
“郡主忘了?”掌櫃有些鬱悶,解釋道:“有一回郡主跟雲公子來吃飯,郡主非要問雲公子,她小時候喜歡吃什麼,雲公子說喜歡野山芋饅饅。可是當時我們店裡沒有廚子會做那玩意,所以郡主說,讓我們的廚子去學,無論如何要學會,做給你嚐嚐。”
鳳淺道:“我剛纔一時忘了,我確實一直想吃。你讓人做來吧,另外隨便炒兩個小菜。”
掌櫃應着去了。
千巧奇怪地‘咦’了一聲,“郡主怎麼會喜歡這種連鄉下人都未必會喜歡吃的東西?”
鳳淺笑了一下,心裡卻緊巴緊巴地抽痛。
她小時候確實是喜歡吃野山芋饃饃的。
平時哪能有什麼東西可吃,她看着別人家吃饃饃,可饞了。
可是那時很窮,全靠小郎打柴賣,養活她和老嫗。
哪裡有錢買饃饃。
於是小郎就帶着她到山裡挖野山芋,又捅了野蜂窩。
用野山芋和着野蜂蜜蒸成饃饃給她吃。
爲了那點野蜂蜜,小郎的手被野蜂扎得腫得象饅頭。
足足一個月才消。
那時她覺得那野山芋饃饃是最好吃的東西。
那曾經疼她疼到心窩子裡的小郎,現在卻視她爲仇人,再不肯以心相待。
野山芋饃饃上桌。
想來是怕野山芋太過粗糙,富人家難以下嚥,裡面添了精磨的麪粉。
也是用的蜂蜜,不過是精蜜,而不是野蜂蜜。
清甜細膩,入口即化。
能把野山芋做成這樣,那廚子的水平確實了得。
但終究不是鳳淺一直懷念着的那個味道。
鳳淺微微地有些失望。
不忍心辜負掌櫃的一番好心,只說很好,掌櫃歡歡喜喜地去了。
鳳淺想着變成了詔王的小郎,心裡堵得厲害,這頓飯吃的也就有些無味。
擱下手中野山芋饃饃,正想叫小二結賬。
突然看見一個大紅和服的女子走過,進了旁邊隔間。
在京城,穿着和服到處跑的女人並不多,鳳淺能想出來的只有牡丹。
果然隔間傳來牡丹的聲音,“不知這位老先生,如何稱呼,又爲什麼一定要見牡丹?”
作者的話:
姑娘們,最近的情節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