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淺?”
“她是說自己叫鳳淺。”
“那就對了,長樂郡主是督察大人。”
“你不是說在廣場?”
“現在廣場上的是天佑太子,這次一下來了兩個督察大人。”
“兩個?”
“是啊。”
“這麼說,可以辦沈家父子了?”
“是這麼說的。”
“走,去廣場。”李老頭拉了兒子就走,比誰都急。
鳳淺看着手裡的章魚,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羽喬……
拿她當跳板偷取寶珠,真以爲自己做得天衣無縫?
鳳淺回到住處,易了容,化成李秘。
重新回到紅秀坊,找到坊主。
坊主要守着紅秀坊,不敢去廣場看熱鬧,正急得心裡跟貓抓一樣難受。
看見鳳淺走來,忙把他一把抓住,“李秘,沈家父子怎麼樣了?”
“等收集夠了罪證,該怎麼辦,就會怎麼辦。”
“可是……不是說官家與官家……”坊主吞吞吐吐,不敢明說。
“官官相互嗎?”鳳淺幫他說出來。
坊主忙捂了他的嘴,一臉驚慌,“小聲點。”
鳳淺把捂在嘴上的手拉了下來,“怕什麼?”
“太子和郡主這回真的要辦沈家父子?”坊主當然怕,不管辦不辦得了沈家父子,這話被皇甫天佑和鳳淺聽見了都不得了啊。
“沈洪口口聲聲要玉玄難堪,玉玄可是鳳淺的人,鳳淺護短是出了名的。先不說他父子二**害百姓弄得天怨人怒,就是沒有這些事,鳳淺也不會讓他們父子好過。”
坊主鬆了口氣,“你不是去查寶珠的事,怎麼又回來了?”
“寶珠的事,我已經有了眉目,如果我能幫坊主找回寶珠,我想向坊主討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進入神秘之門的門牌。”
全國各地來的義員,雖然是爲了打開寶藏,但不是人人都有資格進入神秘之門。
“進入神秘之門的門牌,都是提前定好人選,並沒有多餘的。”
“沈洪身爲莊家是不是有一塊門牌?”
“是的。”
“沈洪罪狀累累,估計是再回不來紅秀坊,難道他還要繼續擔任莊家,還有資格進入神秘之門?”就是能回來,她也得讓他回不來。
“這個……應該是不能了。”
“那麼他的門牌豈不是多出來了?”
“可是……能進入神秘之門的名額都是事先定好,不能私下更換。”
“事先定下名額的條件是什麼?”
“在民衆心目中的聲望,還有爲紅秀坊立下的功績。”
“如果我換回寶珠,難道還不夠功績?”
“這個不是我能做主的……”
神秘之門是誰都想進去見識一下的,沈洪的門牌空出來了,想要這個位置的人會很多。
坊主當然是想把這個位置的作用發揮到最大。
“如果坊主爲難,那就算了。寶珠的事,坊主讓別人去辦吧。”
鳳淺沒有找寶藏的覺悟,也沒有覺得自己有找寶藏的義務。
她做這些目的只有一個,找到這裡的三生石。
沒有好處的事,她幹嘛要攬上身?
何況女扮男裝混進紅秀坊,被人發現是要殺頭的。
她又不是善心氾濫,幹嘛要冒殺頭的危險給他們查案。
“可是,你不找到寶珠,怎麼證明你的清白?”
“我昨晚的去處,有人證明,我昨晚雲末在一起,坊主認爲我還能分身去盜寶珠?”
“這……”
“如果坊主覺得我有問題,就得先得從雲末查起,他有問題,才能說明我有問題,否則的話,我有什麼必要去證明自己的清白?”
坊主沒想到,她之前答應得好好的,轉頭回來就翻臉不認,開口要條件。
有些來氣,“你不是說給你三天時間?”
“我是說給我三天時間可以查出是誰偷了寶珠,但沒說一定要告訴坊主你啊。”
坊主氣得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義員前來紅秀坊,就一切得爲紅秀坊……”
“錯了,是爲了找到神秘寶藏。”
坊主噎了一下,“好,也可以這麼說,你身爲義員,就該全心爲紅秀坊出力,怎麼能以此來做條件滿足自己的私慾?”
“對啊,我來是爲了幫助找寶藏的,不是爲找寶珠。”
“沒有寶珠怎麼開得了神秘之門?”
“我來紅秀坊的時候,寶珠可是好好地在坊主秘室,如今寶珠在坊主的秘室丟了,跟我們義員有什麼關係?”
“你……”坊主氣得身子不住發抖,卻說不出話來反駁。
寶珠由他保管,丟了寶珠自然是他的責任,和旁人沒有關係。
坊主雖然平時對那些權貴左巴結右討好,但能掌管紅秀坊多年,並不是外表看上去,這麼膿包。
怎麼能因爲鳳淺的幾句話,就服軟?
冷哼了一聲,“算了,寶珠也不用你去找了,我就不信除了你,就沒有人能找回寶珠。”
鳳淺笑了一下,轉身就走。
“混賬,混賬之極。”坊主重重地一拍桌子,“來人,去把雲公子和天佑太子請來,算了……我親自去找他們。”
“老爺,雲公子和天佑太子都出去了。不但云公子和天佑太子出去了,所有義員都出去了。”候在門外的下人進來。
“什麼?”坊主驚怒交加,“每年神秘之門開啓到關閉的這段時間,紅秀坊只許進不許出,難道這些規矩,他們全忘了?”
“不是忘了,是老爺推舉的沈洪做今年的莊家,沈洪出了事,大家認爲老爺在用紅秀坊謀私利,所以那些規矩也就不是規矩了,還說要聯名狀告國盟。”
坊主呆了,一屁股坐倒在身後的太師椅上,“這是哪個混賬東西說的?”
“都這麼說。”下人低着頭,不敢看坊主。
“那天佑太子怎麼說?”
“太子雖然沒有直接說什麼,但一直在臺子上守着,看樣子是非要把沈家父子給辦了。”
雖然在寶珠丟失後,沈洪一味刁難,坊主並沒再偏幫沈洪。
但沈洪終究是他保舉的,沈洪出事,到時追究下來,他仍是要擔上不小的責任。
但沈洪是紅秀坊外頭闖的禍,直接被皇甫天佑給撞上,誰也沒想到皇甫天佑還帶着督察令。
更沒想到,長樂郡主手上也有一塊督察令。
而沈洪在紅秀坊裡處處與玉玄作對,甚至還連帶着惜惜也一併污衊。
長樂又是個極護短的主,就憑着這點,也不能饒了沈洪。
坊主在聽說沈洪的事後,悔青了腸子。
當初怎麼就鬼迷心竅,認爲遠的不如近的。
皇甫天佑和雲末雖然得人心,但他們遠在北朝。
等神秘之門一關,他們拍拍屁股走了,他沾不上半點好處。
而沈志國是紅秀坊最有權勢的人。
爲了討好沈志國,讓沈洪當了莊家。
沈洪鬧出了事,沈志國也被牽扯進去。
現在坊主最害怕的就是跟沈志國父子扯上關係。
心想,如果當初保舉的是皇甫天佑,或者雲末哪來這些破事。
但世上沒有後悔藥賣。
如果沒有寶珠失竊這件事。
他還可以祈求國盟看在他這些年勤勤懇懇,沒有大功也沒大過的份上,放他一馬。
但寶珠找不回來的話,他一家十幾口的性命全得賠在這裡。
皇甫天佑公開要治沈家父子,他哪敢跑到百姓面前去求皇甫天佑找寶珠?
再說,皇甫天佑鐵面無私,他這裡去求皇甫天佑,多半是自討沒趣。
現在只有把希望放在雲末身上。
“你去打聽一下,雲公子在哪裡。”
“老爺,你是不是糊塗了?”下人是坊主的家僕,跟了坊主多年,感情極好,在他面前是敢說話的人。
“我怎麼糊塗了?”
“沈洪衝撞的是長樂郡主,郡主都恨死了沈洪,可沈洪是老爺保舉的,如果不是老爺保舉沈洪當了莊家,沈洪能那麼囂張,招惹玉玄公子他們?郡主對老爺能沒想法?雲公子是長樂郡主的侍官,以後有可能是郡主的丈夫的人。沈洪毀的是郡主的名聲,雲公子能不顧郡主感受,來幫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