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沒有,今天的讓父皇第一時間就看到他啊,不然印象肯定一落千丈。
“怎麼?你們二位是打包完行禮閒到了,非要進宮搗亂?”
“沒有,那麼多行李怎麼可能打包完,我們接到消息立刻就來看到父皇了!一點都沒遲疑。”楚建認真的說着,努力的在楚雲歌面前辯解,被楚楚庸提了一腳。
“他說的意思是我們沒打包行李,國難當頭,我們怎麼可能打包行李呢。”楚庸賠笑說道,若是換了平常他們早就翻臉了,可是今日楚雲歌一身的傷,顯然是參加了昨晚上的戰鬥,定是得罪不得的。
“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楚建狠狠的點頭。
楚雲歌一步一步的走下臺階,楚建和楚庸也被楚雲歌逼得不得不一步一步退下去,“你們做了什麼你們心裡自己知道,沒事的時候戳戳自己的良心,問一問自己,你們還知不知道什麼是親情,什麼是人性。”
楚庸和楚建被楚雲歌逼得到了臺階下,兩個人眼神一交流,躲楚雲歌像是躲貓似的,兩個人分頭繞着楚雲歌跑了過去。
楚雲歌怒氣直接衝到了頭頂,真的是一點臉都不要了,兩個人跑到臺階上方,鳳翊雙手背後堵住了兩人。
“這是我們大楚的事情,不管你們外人的事,讓開。”
鳳翊負手站着,這一點他當然明白,所以他壓根也沒想做什麼,只是站在臺階上等着楚雲歌上來。
楚庸和楚建和楚雲歌是側開的,這麼一回頭纔看到楚雲歌整個背都被血跡染紅了。
“我數三個數,給我從皇宮裡消失,一個月之內別再讓我看見你們!否則就被怪我把你打得臉父皇母后都不認識你們!三,二!”
楚雲歌的手已經揚起來了。
“好了好了,咱們走,若是以後被人問起來了,就說是楚雲歌攔着咱們不讓進的。”楚庸挽着楚建,搖晃搖晃的下了下來,邊走嘴裡還頗有微詞。
“好啦,消消氣,這大陸上的皇家都是如此。”
楚雲歌胸口起伏的厲害,在臺階上一跑背後的傷口扯的更痛了,“我去找師傅,讓他幫我處理下傷口,順便看下父王母后怎麼樣了,你在這人看着點兒我三哥,別讓他在發瘋了。”現在這樣的情況,只要他醒過來就不是好事,他不傷害別人就會傷害自己。
“恩,去吧。”
楚雲歌上去抓了件披風披上,她這一背的血走在宮裡也怪嚇人的。
臺階下到一半碰見了正要往上走的肖微。“你怎麼來了?”
“光知道勝了,也沒有你的消息,我過來看看你啊。”
楚雲歌欣慰一笑,“我很好,我的去看看父王母后了,先走了。”
“那,我能幫你什麼嗎?”
“你若是願意,幫我整理整理這宮內吧,現在一片狼藉的。”
肖微看着楚雲歌的新面孔還有點陌生,但她知道這纔是真正的楚雲歌,“好。”
楚雲歌小跑着下樓,勤政殿實在是過於嘈雜,慕容雪兒和楚靖搬到了比較偏一點的拙政園去,楚雲歌一路快步走過去,這一路走過來,宮中可以說是一片混亂,所有的職位都竄了,有的死了,有着直接下過去了。
各個殿裡到處都是宮女的哭聲,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楚雲歌一樣,見到滿地的屍體就像看一堆石頭一樣,淡定的邁過去。
進拙政園的時候,霽穀子正在給楚靖施針,楚靖躺在牀上睡着了,楚雲歌悄聲走到了房門前,將頭探進去招了招手,把霽穀子叫了出來到外廳內。
“師傅,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它不出血的啊。”這長好了又崩開,崩開之後再長好怪麻煩人的。
“有啊,人死了就不會出血了。”霽穀子用小刀把楚雲歌后背上破口處割開。也沒有用什麼麻醉的藥直接就把藥粉灑在了楚雲歌的傷口上。
“嘶,師傅,這回怎麼這麼疼啊。”楚雲歌吸了一口氣,她記得昨晚上沒有什麼感覺啊。
霽穀子上完藥,又抹了兩層藥膏之後把紗布往楚雲歌的後背上一拍,力道也是不輕,楚雲歌一下子就挺起了身子,“不疼沒記性。”還有這麼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
“嘿嘿。”楚雲歌活動活動肩膀站了起來,“胡說師傅你沒事吧。”這些日子相處下來,霽穀子就只是輕功好,他是沒有一丁點功夫的,剛剛被楚焱轟的那一掌可不輕啊。
“沒事,怎麼沒事!”霽穀子揉着自己的胸口,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呢,“我真的是被灌了迷魂藥了纔會跟你們下山!”好好的清閒日子不過,偏要過這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師傅,你這是嘴硬,若是沒了你,這場仗就是白打,這些人也都是白死,你就捨得那麼多人白白送了性命?”楚雲歌重新把自己的斗篷披上,試着在地上走動。
霽穀子一個一個的把小藥瓶重新蓋起來,從鼻子裡哼出了聲,“我纔不管呢。”
“是雲歌嗎,你父皇叫你進來。”慕容雪兒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來。
楚雲歌將自己的斗篷裹得嚴嚴實實的,帶子也重新系了一遍之後,纔跟着霽穀子進去,“拜見父王母后。”
楚靖躺在牀上,嘴脣上面就像是抹了一層霜,“雲歌啊,昨天晚上在宮裡發起暴動的是你。”楚靖的語氣並不是一個問句,他只是病了,腦子還是好使的。
“苦了你了,你過來。”楚焱虛弱的伸出手,對着楚雲歌勾了勾。
楚雲歌竄了過去,跪在楚靖的牀頭,把住楚靖的手,眼眶裡溢滿了晶瑩的液體,楚雲歌破涕而笑,將眼眶中的晶瑩都甩了出去,“父皇,我不苦,這不是一切都好起來了嗎?”
牽起楚雲歌的斗篷,楚靖將手緩緩擡起,楚雲歌想躲,“別躲。父皇沒有多餘的力氣。”楚靖緩緩擡手,把楚雲歌的斗篷掀了起來。
楚雲歌后背一片都是棕紅色的血跡,背上貼着一塊大大的紗布,將她的傷口掩蓋上,楚雲歌露在外面的兩隻手一直也是全都纏着紗布,另一個手上都是結痂的傷疤。
慕容雪兒別過去身子,已經開始嗚咽,楚靖輕輕的把楚雲歌的袖子拉了起來,一刀一刀的疤痕是那麼的醒目,楚靖探起來的身子重重的摔回了牀上。
楚雲歌立刻伸手護住他的後背,“父皇,沒事的,這些就是一點皮外傷,從小我不就淘氣把自己弄得滿身傷痕嗎,現在也差不多,後背那些血啊都不是我的,我是還沒來的及清理呢。”
楚靖躺回牀上,禁閉雙眸,嘴脣不停的抖動,“你去吧。”
“我真的沒事,父皇,真的。”楚雲歌重新把斗篷披上。
“去吧。”
楚雲歌起身,“兒臣告退。”心裡不是滋味,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父皇的毒雖然解了,但是身體和內臟都受到了很大的破壞,正經需要調養幾個月才能調養回來。
楚雲歌低着頭,打算回去找鳳翊,路過六司的時候聽見了肖微的聲音,就靠近了過去,肖微並沒有發現她。
“各位司長可能沒見過,我也沒見過各位,以公主的名義將大家召集來,是想討論一下,如今宮中的狀況該如何應對,各位應該都是宮中的老人了,皇宮中遭遇如此大的變故,咱們首先要做的就是要要讓所有的一切都有秩序起來,這一點大家有異議嗎?”
六司司長皆是搖頭。
好在昨晚的大戰,無憂殿並沒有大開殺戒屠殺無辜,宮裡的人還是留下了大部分的。楚雲歌就站在門框邊兒上,對肖微說的話也點頭表示同意。
“既然沒有異議,我就說說我的想法了,我覺得咱們皇宮裡現在最擾亂人心的,就是那滿地的屍體了”
肖微有條理的說道,“都是姑娘家,我看了都害怕,心裡也不舒服,更別說那些小宮女們了,根本都不敢出門,而且這些屍體,再過幾日還會腐爛,到時不光眼睛看着不好,味道也跟着不好了,咱們要想將其他以後的事情坐下去,就必須先把這些看着讓人害怕的屍體處理了。”
衆人點頭,“是啊,那一張張連慘白慘白的,能嚇死個人,可是我們六司,都是女子,除了司刑房還有可能出點力之外,我們也不敢啊。”
“這一點不用大家操心,宮裡的衛京部隊不是還沒撤呢嗎,他們扯的時候一人拉出去一個屍體,皇宮也就乾淨了。”
衆人鬆了一口氣,剛纔聽肖微話的意思,還以爲叫他們去收拾屍體呢,這回人心慌亂的,有個人出來主持事兒就不錯了。“這樣可就好了,我們是實在不敢弄那個東西啊。”
“叫大家來呢,主要是我看着各司的人散落在宮中,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驚嚇,現在戰爭已經徹底完全的結束了,她們現在非常安全,還請各位司長把我的話轉告給她們,讓她們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讓皇宮儘快恢復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