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河水嘩啦啦地流淌,一個美男光着精赤的上身在水一方。
如果有手機,楚雲歌一定大拍特拍,發微博,發朋友圈……
但是,她此手中只有一條大大的棉布帕子。
“愣在那裡作甚?還下來水裡?”鳳翊不滿地,把雙手抱在胸前。
“太子,您剛纔不是,不想奴才看見您沒穿衣服的樣子嗎?奴才就在岸上伺候,好了。”
“你是太監,又不是姑娘,本太子有什麼好怕的?”
楚雲歌吐了吐舌頭,剛纔也不知道是誰還叫她轉過身去,蒙上眼,這一會兒的功夫,就不認賬了。
奇葩!
鳳翊見她一臉的不屑,不悅地冷聲道:“先前不讓你看,是因爲本太子發現你心術不正。現在讓你下來伺候,那是你的本分。”
你才心術不正,你們一家都心術不正,不對,你們一國都心術不正!
“怎麼不服氣?難道本太子還說錯了嗎?”
楚雲歌撇了撇嘴,哼!仗着自個兒是太子的身份,就使勁地撒野,回頭再找你算賬!
好女不吃眼前虧,她嘿嘿一笑。
“太子說地都對的,像太子這樣男神級別的,怎麼可能會說錯話……”
她拍馬屁拍地順溜,聽地鳳翊很是受用。
這回不用他問,就聽見從外面傳來史記官的聲音。
“太子,放心臣已經一字不露地記下了。”
楚雲歌不禁打了個寒顫,看向一副理所應當的鳳翊。
本想出口問他,是不是習慣把人家奉承他的話都讓史記官記下,但又想起她現在是王春。
王春可是鳳翊貼身伺候他的人,這種事怎麼可能不知道?
她摸了摸下巴,忽然,靈機一動,等下去翻看一下史記官記錄的冊子不就知道了嗎?
“王春!”
鳳翊一聲低呵,把楚雲歌拉回了現實。“還不過來?”
不就是搓背嗎?本公主就當是積德行善好了。
楚雲歌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剛把靴子從腳上拔出來,又聽見鳳翊道:“你不會想把衣服打溼吧?本太子可是記得,你好像沒有衣服換了。”
“啊?”不會這麼倒黴吧?王春,出門怎麼不知道多帶件衣服?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一樣的笨。
還好她有束胸,就算穿件褻衣也不怕會穿幫。
當下,就動手脫了外袍,光着腳踩水下河。
哇,這水可真涼快,如果沒有礙眼的鳳翊在,就可以好好洗一洗了。
鳳翊面無表情地看着她:“走快點,你想要本太子等你,等到第二天早上嗎?”
“這就來,這就來。”
楚雲歌拿着棉布大帕子,趟水小跑過來,突然,腳下一滑,整個身體不穩,朝河裡倒下去。
一個白色的身影閃過,緊接着她就被鳳翊抱在懷裡,下意識地雙手臂環住他的頸項。
優美的公主抱,不過怎麼覺得有些不對。
“你怎麼這麼笨?”
“奴才……”楚雲歌,猛然頓悟,終於想起來那裡不對勁了。
她現在是太監王春啊,就相當於鳳翊把王春抱了個公主抱,臥槽,難道他們真的有基情?
莫非?
鳳翊是雙性戀?
嘖嘖,瞧這張俊臉,真正浪費了。
她一副嫌惡又惋惜的眼神,讓鳳翊眸子微眯。
“你在想什麼?”
“哈哈……”楚雲歌乾笑着,“太子,雖然您喜歡奴才,但這樣被人看見不好。您還是放奴才下來吧。”
“喜歡?”鳳翊看着楚雲歌易容成王春的這張臉,虧她想的出來。
突然,抱住她的雙臂一鬆,“噗通!”一聲,整個人掉進河裡,濺起無數個浪花。
結結實實地被嗆了口水,尼瑪!敢把本公主丟河裡!
不過,嘿嘿,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鳳翊望着漸漸平靜的水面,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周圍只有潺潺地流水聲。
怎麼還沒上來?該不會出了什麼事?
心臟一陣緊縮,難道她不會水?
這個蠢貨,怎麼不早說?
“噗通!”一聲,鳳翊猛地栽進河裡,四處尋找楚雲歌的身影。
可是哪裡還有楚雲歌的影子?
從未有過的恐懼感襲來,讓鳳翊頓時就慌了神,冒出河面大聲喊道:“來人!”
立即有侍衛進來,按照他的吩咐下河進行搜救。
……
在大河下游處.
楚雲歌浮出水面,抹了把臉上的河水,長長吐了口鬱氣,嘴角勾出抹得意地笑。
總算是擺脫鳳翊那個瘟神了,擡頭看湛藍的天空,白雲朵朵,遠處陌上花開。
風景如此美,若不是怕被鳳翊聽見,她真想大吼一聲:“我自由了!”
可惜,走地太突然,連銀子都沒帶。
不過,她現在只要隱藏好,不讓那些人發現,說不定,不但能擺脫鳳翊,也能擺脫楚國護國公主這個身份。
畢竟,所有的人都認爲她楚雲歌自小在皇宮長大,是不會游水的。
然,她在現代是金牌特工,游水對與她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從河上游,隱隱還能聽見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不行,得趕緊離開這裡,萬一讓鳳翊他們找到,就前功盡棄了。
很快,她游上岸,以最快地速度離開。
路經一家農戶的時候,看見院子裡曬着女子的衣服,就翻牆進去,把衣服全都換了。
把王春的太監服,挖了個坑埋了。
頂着王春的臉,做女子打扮的楚雲歌就這樣大搖大擺地朝縣城走去。
因爲怕遇見鳳翊,所以專門挑難走地道。
一路行來,她見着什麼都是好的,天特別藍,雲特別白,就連迎面吹來,那灼地皮膚滾燙的風,也是激動人心的。
不過眼看天色越來越暗,這裡荒蕪地很,半夜蹦出個老虎什麼的,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事。
她千辛萬苦地逃出來,如果餵了老虎,那不是天下第一冤大頭嗎?
正在她愁苦之時,一輛馬車從她身邊駕過。
“喂!等等!等等……”
甩開步子狂追上去,好不容易見馬車的簾子撩起,探出個人來。
那人看見她的樣子後,卻像是看見鬼似地又縮了回去。
馬車不但沒停下,反而比方纔跑地更快了。
“喂!你們別走,我只是想搭個順風車,沒有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