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翊嘆了口氣,似是頗爲無奈。“三皇子雖有心撮合我們,但也認爲必須先得到你父皇母后的准許。”
這還差不多,楚雲歌揚了揚眉,“是了,雖然你有求娶我的心思,但畢竟你沒有得到我父皇母后的允許,我們之間頂多只能算的上相識。男女有別,太子還是請回吧。”
說罷,躬身行了個禮。
“你怎麼突然給我講起這些虛禮來了?”鳳翊不走,反而朝身後的車壁上一靠。那隨意的樣子,顯然已經把這裡當成他的地盤。
“我一直都很講禮的好不好?”楚雲歌撇了撇嘴,“我記得太子也曾經說過,你們鳳萊國是禮儀之邦,想必你身爲一國太子,更加會做好表率。”
“那些虛禮,都是做個外人看的。我們兩個人船都上過了,還講那些虛無的做什麼?”
“誰和你上過船了?”楚雲歌氣地臉漲紅,這貨真是天下第一流氓。
鳳翊抿了抿脣,看向她的鎖骨處,痞痞一笑,“要不要看看,我愛的印記還在不在?”
“你混蛋!”
這貨什麼眼神,那分明就是看見好吃的食物的眼神,讓人有種要被他吃幹抹淨的感覺。
連忙伸手拉緊衣襟,“你在想做什麼?我告訴你,若敢對我不敬,我們大楚不會放過你。”
鳳翊在她身上四處打量了一圈,露出回味的眼神,十分遺憾地嘆了口氣。
“就憑你這身板,完全沒有必要擔心哪些。”
“切!”楚雲歌不屑地冷哼道,“也不知道昨晚是誰摸去我船上。”
“說來說去還在爲昨晚的事生氣?真是個小心眼,以後我上你船的日子還長着,你豈不是要天天生氣?那怎麼得了?”
鳳翊一副十分爲她憂心的口吻。“這種事,還是要儘快適應的好。”
“鳳!翊!”楚雲歌氣地牙根直癢癢,“你是不是沒搞清楚情況,我根本就沒打算嫁給你!”
“嗯,我知道。”鳳翊眉頭舒展,甚是悠哉,“這種事,你們女兒家都是要矜持些的。”
“鳳翊!”
“幹嘛?”
楚雲歌伸手指向車簾,“我剛纔好像看見百里瀾了。”
“啊?”鳳翊躬身過去,撩起車簾探出頭看向車外。
“滾犢子你!”楚雲歌朝着他的後背,狠狠一踹。
鳳翊這次雖也是沒有防備,但有了上次被楚雲歌踹下馬車的經驗,所以落地的時候,還是很有風度。
四平八穩,除了是倒退着出來,有些怪異外。
隨行伺候鳳翊的太監王春見着了,卻是驚呼出聲:“哎呦喂!我的太子殿下,您這是怎麼了?護國公主呢?”
鳳翊理了理衣袍,“公主早上沒吃多少東西,你吩咐下去,給她弄點,點心吃。”
“啊?”王春一愣,方纔他可是一直都在馬車外行走,馬車裡面發生了什麼他可是聽地一清二楚。
沒想到主子竟然不但不怪罪楚雲歌,還要他去給楚雲歌上點心吃。這還沒娶回太子府就這樣寵了,日後娶回去,還不了得?
看來現在就得把楚雲歌當主子看待了,免得日後不受待見。
“主子放心,奴才這就去辦。”
“嗯。”鳳翊剛要轉身上馬,就見着楚雲歌身邊伺候的兩個婢女策馬從後面追上來。
這兩人怎麼會落在後面?不是隨車隊一起的嗎?
疑惑間那兩個婢女已來至身前,她倆利索地翻身下馬,看這身手應該都是練家子,且武藝不弱。
其中一個穿着米黃色襦裙,梳着雙丫鬢,眼睛又大又明亮,衝着他一笑,立即就露出兩個酒窩,是個十分明麗的姑娘。
她躬身行禮道:“奴婢湘兒,見過太子殿下。”
走在她後面的那個婢女,穿着蜜色襦裙,也梳着同樣的雙丫鬢,但她明顯沒有湘兒活潑,給人一種沉穩的感覺,想必這就是那個叫翠玉的婢女。
此時,翠玉也行禮道:“見過太子殿下。”
“都起來吧。”鳳翊微微擡手。
這兩個可是楚雲歌的心腹,同時離開車隊不知道又去做什麼了。
“謝太子。”二人異口同聲地回道,目送鳳翊離開。
“你們兩個還不快進來?”
楚雲歌的聲音從不遠處的馬車傳來。
兩人不敢怠慢,忙上了馬車。
此時,楚雲歌正臉色鐵青地坐在那裡生悶氣。
兩人人彼此相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見了擔憂。
湘兒上前,“噗通!”一聲跪在楚雲歌面前,又對翠玉使了個眼色。
“公主,奴婢已經查實湘兒確實沒有出賣公主。”翠玉恭聲道。
爲了查湘兒是不是將昨晚的計劃泄露,所以楚雲歌提前把翠玉弄醒,吩咐她用易容術假扮成鳳翊的心腹太監王春,去試探湘兒。
現在聽見翠玉這樣說,楚雲歌一顆心也算是安穩了。
起身,親自把湘兒扶起來,“你怪不怪本公主懷疑你?”
湘兒忙道:“奴婢怎麼會怪公主,出了昨晚那樣的事,換做誰都會懷疑奴婢。”
如果換做是別的主子,那裡還會查證,說不定直接就把她殺了。不過也幸好,她和翠玉交好,如果翠玉懷有害她的心,這一次也不可能洗刷清白。
她側頭感激地看了翠玉一眼。
翠玉卻是如老僧入定,完全沒反應。
湘兒撇了撇嘴。
楚雲歌將一切都看在眼裡,頓敢安心。
但,昨晚的計劃不是湘兒泄露的,那又是誰?總不能直接問鳳翊吧?他是傻子纔會說。
“公主,會不會是你和湘兒密談計劃的時候,被人偷聽了去?”翠玉問道。
她和湘兒的功夫雖然算不上天下第一,但也不弱,如果有人在外偷聽,除非那個人的武功比她們都高。
但,在這車隊裡,雖然都是楚炎的精銳軍,不過比起武功還真不一定比她們高。
除非……
楚雲歌目光陡然一寒,說出心中猜想:“除非偷聽的那個人是鳳翊。”
“嗯,很有這個可能。”湘兒連連點頭。
“算了,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我們下次要多加小心纔是。”
楚雲歌神情嚴肅,如今得趕緊想個辦法逃走纔是。真要由着鳳翊護送她回國,到時候就只有等着嫁給他的份了。
翠玉和湘兒紛紛點頭。
“公主,您真的不想嫁給鳳翊太子嗎?”翠玉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楚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