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
“喂,你們要幹嘛?人工降雨嗎?”霽穀子有了楚雲歌的教訓,一聽到哈欠聲就跑了好遠。
“啊切,藥……”樑國忠伸出了自己的雙手,這噴嚏打的是越來越快,到現在幾乎是連着打了根本一點控制都沒有。活活的像個人體噴壺。
霽穀子離着老遠的把藥瓶子一扔,自己關上門進了屋。
樑國忠將藥放在嘴裡,立刻就見了效果,同樣是揉了揉已經通紅的鼻子,宛若新生一般,過了兩分鐘,院子裡面就安靜了。
“樑相國,您給我的這個見面方式,還真的是特別啊。”楚雲歌留下一句話,走進了屋子。
門外三人尷尬對視了一眼,也只能走了進去,叫你們的時候楚雲歌和霽穀子已經坐在了桌子旁,霽穀子的臉上還都是水,顯然是剛剛洗完臉。
“謝老先生賜藥之恩。”樑國忠雙手將藥奉還,想想自己剛纔的窘相,也變得不好意思起來,其實以這種方式見面,他們只是想測一測楚雲歌,是不是個有膽量有謀略值得信賴的人。
只是沒想到,最後成了這個模樣。
霽穀子把藥收回來,兩隻手指掐着瓶口,就像瓶子上沾着他們的口水一樣,將瓶子扔到了一邊。
“坐下吧。”楚雲歌把凳子往外一搬,“有什麼事兒就在這說吧,我不能離開皇宮太久。”
“這兒?”三位大人說的同時,眼睛看向了坐在一旁顯然不在狀態的霽穀子。
楚雲歌打理着自己身上的灰塵,“自己人,不用擔心。”
“可是……”
楚雲歌也不說廢話,“我師父人稱神醫霽穀子,只有他能解皇上的毒,明白了嗎?”
“霽穀子!”韓尚書與齊尚書同時呼出了聲,“那真是太好了,有了霽穀子先生,皇上就有救了!”
而霽穀子好像並不在意這些,抱着哈哈在懷裡撫摸着它的毛。
“兩日了,樑相國以這種方式和我見面,可是已經有了什麼對策?”叫了個侍衛把她從宮裡引出來,之後又可以讓她鑽到馬車底下,這可不是想要合作的誠意。
“是樑某多慮了,姑娘確實有足夠的能力參與此事。”這兩日,他將楚雲歌告訴他的消息一一查證,可以說是句句屬實,“而且姑娘說話的情報都對,闖進勤政殿的四個大臣,再也沒有出來。”
楚雲歌沒有一緊,“沒有出來?我不說了,讓他們歸順的嗎。”無憂殿正是收攏人心之際,若是他們歸順,必然可以保住信命的啊。
“我跟他們說過,可這四臣忠肝義膽,寧死不做叛國辱國之事,皆是自刎於勤政殿,而後屍首被秘*理,難尋蹤跡。”樑國忠說的心痛,那四人都是他一手栽培出來的,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
因爲只有他們死了,這消息才能明確。
楚雲歌深吸了一口氣,手指掐緊,無憂殿的存在就是製造悲劇的源頭,“他們不會白白犧牲,至少讓樑相國下了決定,不是嗎?”
楚雲歌的話就像是一根鋒利的刺扎進了樑國忠的心裡,他低眸點頭,“對,因爲我的多疑,葬送了他們的性命,但是如果時間重來一次,我依舊會這麼做,我也不得不這麼做。”因爲這關係到整個大楚的生死存亡,他必須謹慎謹慎再謹慎。
“那相國今日找我來,只是想告訴我你相信我?”楚雲歌說話變得犀利起來,因爲她發現,她必須要站在和樑國忠一樣的位子上,和他說話他才能聽進去。
“我已經聯絡了朝中可靠的重臣,還有兩位將軍手下的兵力,只是剩餘大部分的兵權都掌握在三皇子的手上,沒有三皇子和他的手諭,軍隊調不動。”
樑國忠接着說道,“另外,我和尚書令等人通過以前的渠道安排了幾路的人進宮潛伏,一會我會把名單和他們所在的機構,還有手令給你,他們和你在宮中也好有個照應,有了手令你可以指揮他們做任何事情。”
“好。”還算他楊國忠有點能耐,在短短兩天之內就辦成了這麼多的事情,現在的皇宮是一點的規矩章程都沒有,但卻是草木皆明,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之內做到這些,實屬不易。
樑國忠擡頭,“還有,這個無憂殿在與鳳萊大軍在青雲城交戰,被打的退到十里之外,城外積屍成堆,慘敗。我們或許可以抓住這個機會。”
“我知道了,我會盡量救出三皇子。”他們猜測果然沒錯,無憂殿在青雲城大敗,爲了安撫人心纔到處散播不實的消息,“還有就是,大楚現在太平靜了,無憂殿所有的力量都在皇宮,這樣對我們十分不利。”
樑國忠沉思了片刻,“既然如此,那我若是將邊境小國引來攻打大楚,這個無憂殿是否能出兵禦敵呢。”
楚雲歌臉上終於有了些笑意,和聰明人談話就是舒服,“無憂殿向來自視甚高,三皇子的兵權他們又拿不到手,他們若是想收攏人心,定然沒有不出兵的道理。”
“最遲明日傍晚。”
“好,一會兒你把我和我師父送進宮去,就去辦這件事情吧。”寥寥數據,楚雲歌和樑國忠幾乎都是一點就通,根本不用多說些什麼,快速的交換了一下互相的意見之後,樑國忠給她了一份名冊和手令。
把她和霽穀子塞進了韓大人的轎子了,再次入宮。
臨走前霽穀子給她重新換了一張一模一樣的面具,她原來那副面具戴了也有一週了,每天還洗臉啊什麼的,眼看就要堅持不住了,霽穀子也給自己做了一張臉。
看的三位大人目瞪口呆的,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法子,樑國忠也終於明白了溫出雲的性格和作風,爲什麼與她的背景那麼的格格不入。
樑國忠看着霽穀子懷裡的哈哈,“神醫,我覺得這狗還是不要帶進去了吧。”萬一再轎子裡突然叫出了聲音,可沒辦法解釋。
霽穀子不理,在他懷裡的哈哈不願意了起來,立即呲着牙狂吠了幾聲。
“帶進去吧。”哈哈跟着而她們也有一路了,現在把它扔下是不可能的,這狗就好像是通靈性了一般,精的嚇人,就怕它哪天開口說話了。
見楚雲歌堅持,樑國忠也沒再阻攔了,二人一狗鑽進韓大人的馬車裡,想皇宮中駛去,進宮的路到時平坦了許多,可能是到了下午,守城的士兵精神也渙散了,只是現在轎子看了一下就放進宮了。
這一出一進的,小半天就進去了,楚雲歌一下了馬車就往秀女殿奔,也不知道那邊兒有什麼事情。
楚雲歌剛翻過宮牆,就聽見樑璃茉尖利的聲音,“讓開,你憑什麼不讓我進,你們該不會是在房間裡幹什麼苟且之事,纔會這般阻攔我吧!”
楚雲歌搖頭嘆氣,樑國忠的聰明勁兒樑璃茉怎麼就一點都沒遺傳來的,她爹想方設法的幫助她,她就在這邊兒想方設法的搞破壞。
小心的踏着花田的地面,楚雲歌和霽穀子悄悄推開窗子躺在了牀上。
眼尖的樑璃茉一眼就發現了屋裡有運動的人影,“我看見了,屋裡分明有人在動!你們一定是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來人,給我把這房子圍住,可別讓野男人跑了!”她苦苦等了兩日,纔等到父親的書信。
可她一打開書信,上面竟然說讓她不要找這個溫出雲的麻煩!父親怎麼會置她不理的,一定是溫出雲在裡面動了手腳。
霽穀子找了一塊下腳的地方,三蹬兩蹬就上了房樑上,這秀女殿的房樑足夠他一個人躺,就算睡上一覺都沒問題,楚雲歌剝了身上的外套,雖說抓了些抹臉用的脂粉抹在了嘴上,讓自己顯得蒼白一些。
“樑姑娘,我勸你說話檢點一些。”肖微也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樑璃茉都在方面轉了快半個時辰了,偏偏要進房間,恰巧孫公公不在,其餘的小太監也管不了她,就一直在這兒鬧。
雲歌現在還沒回來,她先前有說雲歌是臥病在牀,如果讓她進去了,又將是一番波瀾。
“你竟然罵我不檢點!”樑璃茉手指頂着掛着肖微的胸口,“來人,給我打爛她這張嘴!”楚雲歌不是和她要好嗎?不是躲在房間裡不肯出來嗎,那她今天就打到她出來爲止!
樑璃茉衝着房間喊道,“溫出雲,有本事你這輩子都別出來,就蜷在屋子當縮頭烏龜吧。”
從樑璃茉身後走上前一位女子,揚起手便要落在肖微的臉上,被肖微一把抓住,“樑姑娘,你彆強詞奪理,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說都說了,現在害怕了,不敢承認了?我告訴你,晚了。”
都是女子,揚手的人本來也沒多大的力氣,被肖微一用力就甩了回去,“好,從現在起我不會還手,也不會阻攔你的任何動作,但是我告訴你,如果你這一巴掌下去,我絕對不會認慫放任你,我不是一個會虧待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