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上一兩日?這分明就是對我無憂殿的歧視。”靈淵將戳天戟一震,指着城樓上的楚雲歌,“我等衛國戍邊歸來,得到的卻是階下囚一般的待遇,真是欺人太甚,皇家這是在逼我們造反。”
說的富麗堂皇滴水不漏的,靈淵根本就不接楚雲歌的話,一心想把罪責推得一乾二淨,然後好開戰,“造反?挾天子令諸侯,該造的反你們早都造完了,還想做什麼,取而代之嗎?”
“一派胡言,是皇家失信於先,我們是不得已而爲之!”靈淵已經沒有了耐性,也不想再跟楚雲歌說下去,“來人,攻了城池,咱們面見皇上!”
“一羣亂臣賊子,烏合之衆!還第一次看見帶着撞門柱來面見聖上的呢。”楚雲歌大喊,“守城!”
城下一根粗壯的木頭運了過來,木頭的前端被削成了鉛筆一樣的形狀,粗的需要兩人的胳膊再能抱出,三十幾個人擡着這一根大木頭,一個個就像是小螞蟻一樣在蠕動。
“一二三,撞!”三十個人齊齊的喊着口號,一同用力將削尖的木頭撞在城門上。
巨大的城門狠狠的一顫,站在城樓上的侍衛,不停的拉弓射箭,可是準確度卻不怎麼可觀,不少的劍都被無憂殿的人躲過去了。
“一二三,撞!”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撞擊,楚雲歌覺得自己都跟着竄了竄,楚雲歌跳上了望口,站在城樓之上,指着靈淵,大呵道,“你以爲你說那幾句話就可以洗脫你謀朝篡位的事實嗎,你選妃不就是爲了收買人心嗎?我告訴您今天你就算是攻破了城池,大楚的民心也不是你的!”
“你這一輩子都是亂,臣,賊,子!”楚雲歌聲音尖細,幾乎城下所有的人都能聽見,一時間不少的劍鋒都對準了楚雲歌,曲鴻在她的身後,一把將她扯下來。
楚雲歌剛着地,大約七八支的箭也跟着飛了過來,戳在城樓的石牆上,滑落了下去。
楚雲歌倒在了地上,她好像從未有過現在一樣的心慌,城下黑壓壓的一片,全都是無憂殿的軍隊,她十分清楚,一旦無憂殿攻破了城門,滅了這城中的一萬護京部隊,就如探囊取物一般。
一聲聲的撞擊震顫人心,楚雲歌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躲過旁邊人的弓箭,對準了靈淵射了出去,靈淵早有防備,一勒繮繩與楚雲歌的箭擦肩而過。楚雲歌連發三件都是被靈淵躲過去了,最後靈淵根本就不躲了。
她的箭鋒直直的插向靈淵,然後也是直直的從他的袍子上掉落下來。
“怎麼會。”爲什麼那袍子就像是一件金絲軟甲一樣,箭都刺不透,怪不得靈淵不躲了。
“轟隆。”城門震顫,楚雲歌下到了城門口便看見了城門已經看了一條大大的縫子,皇宮之內的衆人在奮力的頂住。
城門剛剛關上,有是一次猛烈的撞擊,巨大的木頭衝進了城來,無憂殿把這木頭的人幾乎是踏着宮中侍衛的身體進來的,楚雲歌腦子裡就出現了一個念頭,“完了。”
“衝啊!”城門一開,無憂殿的士兵就像是洪水一樣的涌進來。
一瞬間就衝進來了幾十人,楚雲歌剛要發出命令做出對策,堵在門口的這些無憂殿妖兵卻突然都倒了下來,而且是從後面往前倒。
楚雲歌向後退了一步,除非從外面進攻,否則是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的,楚雲歌登上城樓,往下一看,倒下的黑袍子兵每一個人的背上都有幾個洞,下面還反射這金屬的光芒。
這不是箭,更像是一種暗器。
“你叫靈淵?”熟悉的聲音在城外迴盪,楚雲歌跑到了城樓前。
他來了,終於來了。
“你是。”靈淵環顧了四周將他們圍得死死的黑衣人,“攬月閣的鳳翊?”鳳萊戰場的慘白他早已得到消息,“這件事與你無關,立刻離開我還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了。”鳳翊說話的時候,陸續的有攬月閣的人趕到,看着架勢,人數一代都不比無憂殿遜色,“這句話是我說纔對吧。”
靈淵調轉馬頭,此刻的攬月閣幾乎把他們團團圍住,而且手上還帶着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暗器,剛纔只發射了一次,對他們就造成了幾百人的傷害,“你就是用這個在鳳萊取勝的?卑鄙!”
“卑鄙,謝謝誇獎。”鳳翊身着一身銀月色的袍子,手裡拿個毛筆字摺扇,看起來不具有任何的攻擊力,鳳翊慵懶的說着,“你也知道,我這兩天挺累的,不想跟你廢話,這仗打還是不打你說了算。”
鳳翊的話剛剛落地,站在最裡側一圈的五鋒連誅就已經擡了起來,彷彿只要靈淵說出“打”字,就會立刻噴射而出。
成百上千個幽幽寒光的炮筒對着他們,靈淵在心裡也不得不權衡輕重,在鳳萊戰場上無憂殿的實力已經受到了重創,若是連他這邊的力量也沒了,無憂殿就真的擡不起頭來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保存實力纔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現在看着攬月閣的人已經和他們旗鼓相當了,可是攬月閣的人還在不斷的增加,他們已經完全處於劣勢了,“你們都已經到了這裡,難道真的我說不打,你們就捲鋪蓋回去?”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你只需要做出決定,打還是不打就好。”鳳翊扇着小扇子,有些不耐煩,衆人景仰懼怕的靈淵,在他的眼裡什麼都不是,“十,九,八,七……”
“別數了。”靈淵打斷了鳳翊,“這一仗下來,無論大楚國鳳萊國攬月閣還有無憂殿都受了不小的打擊。”
“廢話,六,五,四,三……”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就是可以這麼囂張。
“不,不打了,”靈淵說道,“但是你得信守承諾,保證我的部隊安全的從大楚撤出去。”
鳳翊將手一揮,層層的包圍圈開了一條口子,“給你們兩個時辰滾出大楚,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包圍圈已經撕開了一道口子,靈淵並沒有行動,“我們的方向不是那邊。”按照他們給的路出去,定然會有埋伏。
“羅嗦。”鳳翊的手在空中打圈然後一揮,所有的人都分散了成了一小隊一小隊的,周圍四面八方都讓出了空隙。靈淵帶着人從鳳翊給的路線的另一側逃離。
鳳翊在城下擡頭盯着楚雲歌,一步一步的向她走來,邁過城門,來到了城樓之上。
鳳翊居高臨下,臉上沒有一丁點的表情,他從鳳翊連夜奔襲而來,馬都累倒了幾匹了,纔在剛纔趕到,“你就算家破人亡,城毀國滅都不打算吹響我的哨子是不是。”若是他再晚到一點,無憂殿的大軍涌入皇城,大楚就完了。
“我……不想麻煩你。”她怕分了鳳翊的神,鳳翊也在戰鬥,也需要兵力,如果她這個時候吹響哨子,一定是對他有影響的,同樣是攸關生死,攸關領土的戰爭,她不能那麼自私。
“你不想麻煩我,就去麻煩他嗎?”鳳翊指着楚雲歌身側的曲鴻,他從鳳萊連夜趕來,就像看到楚雲歌是否平安,可第一眼看到的確實楚雲歌和曲鴻在一起並肩作戰。
“我是主動自願來的,和雲歌沒有關係,只是比你到的早而已。”曲鴻低聲解釋,“如今大楚已然無恙,曲鴻這就告辭。”曲鴻話畢,轉身便走。
“曲大哥。”
曲鴻的步伐頓住在臺階上。
“留下吧。”楚雲歌能看出來,曲鴻有這樣的才能,而且有心報銷國家,只是中間穿插了一個她,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曲鴻半晌纔回話,“告辭了。”鳳翊的實力他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終有一日,他會留下的。曲鴻走到了城下,領了自己的剩餘的五百兵士走出了城門。
“曲大哥保重。”他三千將士來,卻只帶着五百殘兵回去,對於一個將領來說是多麼痛心的事情啊。
“不要往東走。”鳳翊板着臉,從嘴裡吐出了幾個字,楚雲歌立刻明白了鳳翊的意思,趴在城樓上大喊,“曲大哥,別往東走!”
曲鴻調轉人馬,向城西走去。
楚雲歌擡頭,拿着自己的手指戳了戳鳳翊的下巴,“生氣啦?”
鳳翊不理還是版着一張臉,把自己的身子調換了個方向,楚雲歌也跟着走了過來,“我沒吹你的哨子,你不是也來了嗎,而且剛纔那種天外奇兵的感覺特別酷。”
還是不管用,楚雲歌也沒辦法了,就學着電視劇裡把着鳳翊的肩膀搖晃了幾下,哼唧了幾聲,“哎呀,你就別生氣了嘛~”
鳳翊將自己的手拍在了楚雲歌的手上,回身就把她抱在了懷裡,手摩挲着她的頭髮,“你就差一點就見不到我了。”
楚雲歌有些無語,這個叫做撒嬌的東西還真的是挺管用的,楚雲歌粗着嗓子拍了一下鳳翊的背,“喂,你們男人是不是就喜歡這樣的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