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師愛卿,世績愛卿!其實朕早在登基之前,就已經開始佈局對付突厥了,而且隨後又一步一步的根據不同的局勢來佈置棋子。並且,朕已經安排了褚遂良在薛延陀部落,還有,在東部突厥一帶朕也安排了棋子。那就是阿史那斯摩畢特勤和執信必可,現在的突厥人早已經成了強弩之末,到時候只要阿史那咄吡與薛延陀的可汗夷男打的難解難分的時候,阿史那斯摩畢特勤和執信必可在一旁挑唆,使得漠南諸部脫離阿史那咄吡的控制,與薛延陀結盟或者直接獨立。並且,爲了酬謝阿史那思摩和執信必可的功績,朕決定扶植阿史那思摩爲新的突厥可汗,讓阿史那斯摩在我們李唐和薛延陀中間設立一個緩衝區,這樣,薛延陀想獨霸草原,就成了一個永遠也實現不了的一個夢了。”
“陛下高見!臣等自愧不如!”李建成又拿出十幾只信鴿和數個錦囊遞給李靖和李績:
“藥師愛卿,世績愛卿!這十幾只信鴿是朕專門訓練的,還有,這數個錦囊裡頭是朕給阿史那思摩、褚遂良等人的密信,你們要保管好!另外記住,朕的目的是讓你們保存實力,到時候,就有力氣對付薛延陀的真珠毗伽可汗夷男,至於阿史那咄吡,這個人,就由上天和薛延陀的真珠毗伽可汗夷男去對付吧!”
“是!”李靖和李績就是因爲體會到了李建成的心思,所以才走走停停,將行軍速度放慢,爲此,尉遲敬德等人還在李靖面前爭辯過,但是都被李靖和李績給押下去了。李績向李靖問道:
“大帥,您已經安排好了嗎?”李靖點點頭。薛延陀和東部突厥對峙的前線,頡利可汗與薛延陀汗國的真珠毗伽可汗夷男已經發生了好幾次小規模的戰鬥了,可是,真珠毗伽可汗夷男好像一直在剋制着,任憑阿史那咄吡如何的衝鋒挑釁,大都只是小規模的襲擾,大部隊都嚴守在營壘中間,頡利可汗對於薛延陀汗國的防守有一種雙拳打在棉花上面的感覺。頡利可汗知道,自己下令放棄漠南之地的時候,不但原先的生活在漠南之地的漠南諸部的心中對於自己有極大的怨恨,埋怨自己丟棄了他們的家園,而自己氏族中的長老貴族看到長時間沒有利益,也在暗中埋怨頡利可汗做事不明,只會一意孤行。頡利可汗聽到了這些人暗中的議論,也不敢做出什麼措施,因爲頡利可汗知道,現在人心只能安撫,不能行蠻,但是,自己長時間拖下去而讓跟隨自己的人得不到任何利益的話,時局對於自己不利呀!就在頡利可汗心思煩躁,拿起一袋子馬奶酒猛喝的時候,侍衛來報:
“啓稟可汗!您的孫兒隋王殿下到了。”
“孫兒,隋王!我哪個孫兒是隋王,我的兒子阿史那買家都還沒有生孩子呢?我哪裡來的孫兒!?”頡利可汗紅着眼睛抓着那名侍衛喊道,侍衛被頡利可汗通紅的眼睛,就如同想要吃人一樣:
“可汗,可……汗,是……是是是……”
“是哪個快說!”、
“是太后可敦的孫子,你的義孫兒——定居在定襄的隋王楊政道!”
“楊政道!楊政道不是被本汗安置在漠南了嗎?他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啓稟可汗!據楊政道說,李唐已經突破了恆安,向定襄一帶襲來,所以楊政道就騎馬來投奔你來了。”
“哼!沒有用的東西,本來,我還指望着這個楊政道能夠幫助我多看幾天門,停滯一下唐軍的腳步,現在倒好,也成了喪家之犬,現在反倒來投奔我了,當老子這裡是什麼地方,真的以爲喊老子一聲爺爺就真的是我的孫兒了,康蘇密,康蘇密,你給本汗死到哪裡去了?”
“大汗,您叫奴才我!”一個身體佝僂,有點猥瑣的男人爬了進來——頡利可汗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再加上現在時局不對,所以,頡利可汗身邊的侍從都有些膽顫心驚。最主要的就是,突厥營地又開始瀰漫着一股陰謀的味道,只有汗庭即將改朝換代的時候,這股氣息纔會出現,康蘇密也算的上是經歷了數場政變的老人了,康蘇密自己知道,什麼時候該出頭,什麼時候該縮頭。
“你!去給老子把那個楊政道關到籠子裡頭去,告訴楊政道那個黃毛小子,本汗這裡沒有多餘的帳篷!”
“啊!大汗!奴才是不是聽錯了。那楊政道終歸是太后可敦的孫兒,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太后可敦蕭氏在汗庭這些年,也拉攏了不少的人心,再加上又是頡利可汗的‘身邊人’,誰知道頡利可汗後來會不會再算賬啊!看到康蘇密站着不動,頡利可汗紅眼睛看着康蘇密:
“你怎麼還不去!?”康蘇密知道頡利可汗已經暗藏着殺機了:
“是!可汗,奴才我馬上去辦!”康蘇密一邊答應着,馬上退了出去。楊政道在突厥人的營地外面焦急的等候着,一邊無聊的用叫踩着雪;一邊向身邊的洛長史問道:
“呃!洛長史,你說我爺爺會不會見我,還有,他會不會幫助我從新奪回定襄,或者會給我一些牛羊,就讓我呆在這裡算了。”洛長史看着這個天真的孩子,心中嘆氣,真想上去給楊政道一巴掌,把楊政道扇醒——哎!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心智怎麼還沒有成熟啊!?阿史那咄吡那個蠻子只不過實在利用你,做一條去撕咬自己同胞的狗而已。還有,你楊政道難道忘了,阿史那咄苾讓你穿着奴隸的衣服,在宴席上讓你爲那些阿史那氏族的貴族長老們斟酒,取樂的事情了嗎?但是,楊政道終歸是洛長史的主子,多年的主僕尊卑思想讓洛長史壓抑住自己心中的不滿,低着頭,不讓楊政道看到自己的臉色。楊政道心中焦急,來回的踱步!這時,只見數十名全副武裝的突厥士兵從可汗營地走了出來,一出來就將楊政道等人圍了起來,並且還拔出了腰間的馬刀。楊政道看到這些人,心中疑惑。
“這……這是怎麼回事?”楊政道感到這些突厥士兵的眼中充滿了殺氣。
“請問,我可汗爺爺願意接見我了嗎?”康蘇密看着這個天真的年輕人。
“隨王殿下,我們可汗現在很忙,沒有時間見你,但是考慮到隋王你一路鞍馬勞頓,所以給你準備了一個舒適的地方,請吧!隋王!”洛長史從康蘇密的話中聽出了些不同的味道,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洛長史只好閉上嘴巴。
“好!好!好!那我們快走吧!”康蘇密把楊政道帶了一個木籠子面前:
“這,這是?”
“隋王!不是我康蘇密不講交情,而是我康蘇密不能違抗可汗的命令啊!來人啊!將隋王請進去!”幾個突厥士兵馬上上前來將楊政道架住,向木籠子塞進去。楊政道拼命的掙扎着:
“啊!我是隋王,我是隋王,我是大突厥最偉大的頡利可汗的幹孫子,你們不能這樣對我,不!我不要!求求你們,我不要進去,這是關畜生的籠子,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不要!不要啊!”突厥士兵可不管楊政道頭上的那些頭銜,他們只知道,頡利可汗的命令是不能忽視的。突厥士兵不顧楊政道的掙扎和哭訴,將楊政道塞進了木籠子裡,又用鐵鏈把門鎖上。楊政道扶着木籠子的欄杆:
“救命啊!洛長史,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洛長史看到楊政道在木籠子裡頭,心裡也很難過,洛長史真希望趕快拔出自己的武器,將楊政道從木籠子裡頭救出來。不過,周圍的東部突厥士兵虎視眈眈的看着洛長史,使得洛長史的理智告訴自己,絕對不能硬拼,現在形勢比人強。可是,楊政道在木籠子裡頭這樣大喊大叫,洛長史也着急呀!康蘇密好像看出了洛長史心中的焦急:
“洛大人,現在楊政道這樣大喊大叫的,終歸不是一個事情啊!不如你去找找太后可敦,也許,太后可敦會有些辦法的!”洛長史聽了康蘇密的話後,向康蘇密道了一聲謝。馬上去找太后可敦。太后可敦蕭氏正在自己的營帳內休息,這時,聽到了帳篷外頭來恆的聲音:
“洛大人,太后正在休息,我實在不好打擾啊!”
“來大人!如今隋王有大難,請來大人放我進去好嗎?”
“洛大人,現在太后的身體狀況也不是很好,就請洛大人不要打擾太后休息了。請回吧!請回吧!”
“來大人!求你了。來大人”……太后可敦蕭氏從牀榻上起身:
“外頭是恆兒在外面嗎?”
“是的,太后陛下,是臣在外面。”
“是有人求見嗎?”來恆還沒有回答,只見洛長史不顧來恆的阻攔跑了進來:
“太后,太后,太后陛下,殿下他被頡利可汗關進了木籠子了。太后,求求你救救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