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看着爾朱煥、橋公山二人,面色鐵青:
“你們,你們再說一遍,李建成那個逆子到底要你們幹什麼?”爾朱煥、橋公山二人看着李淵的臉色,緊張的心如同一頭小鹿一樣砰砰直跳。爾朱煥、橋公山二人看着李淵,心中回想着那天宇文穎與自己一起的情景,宇文穎讓侍衛將爾朱煥、橋公山二人放開:
“爾朱煥、橋公山,二位仁兄,想當初我們一起參加反王隊伍,後又跟隨密公,結果密公也失敗了,搞得我們就像喪家之犬一樣,今天一個主子,明天一個主子,好不容易到了李唐,可是,又由於種種原因遲遲得不到升遷,如今正好有一個機會,就是看爾朱煥、橋公山二位仁兄有沒有勇氣幹了。”爾朱煥、橋公山二人一臉驚奇的看着宇文穎。宇文穎知道爾朱煥、橋公山二人心中肯定明白,但是不敢明說,就乾脆將底牌表明:
“二位仁兄,不瞞二位,你們經歷了前隋的那場宮變,應該知道,如果想要升官發財的話,宮廷鬥爭是最好的捷徑。”爾朱煥、橋公山二人聽了宇文穎的話後,臉上的神色更加的蒼白起來:
“宇文大人,構陷太子殿下,可是誅滅九族的死罪啊!這……”
“哼哼哼!你們現在難道就不是死罪了嗎?只要本官殺掉你們,再將你們的人頭連同這些兵器,一起送往聖上面前,你們覺得,你們的小命和你們的家小,還能保全嗎?”爾朱煥、橋公山二人想到這裡,又望了宇文穎,宇文穎的眼睛裡透露着一股嚴厲,爲了保證爾朱煥、橋公山二人在李淵面前構陷太子李建成,宇文穎早就將爾朱煥、橋公山二人的家眷控制起來了,爾朱煥、橋公山二人無法,只有在心裡對李建成訴說道——太子殿下,臣等對不住你呀!
“啓稟皇上,太子殿下命臣等護送盔甲、軍械、糧草等物,一直護送到慶州。”
“難道太子殿下就沒有對你們有過什麼別的命令嗎?”爾朱煥、橋公山二人相互看了一眼:
“太子殿下要臣等對慶州都督楊文幹說,讓慶州都督楊文干將這些糧草、軍械、盔甲、兵器都囤積着,作爲擴軍之用……”爾朱煥、橋公山二人還沒有說完,就被李淵打斷了。
“行了,混賬,來人啊!將這兩名反賊給朕拉下去,嚴加看管!”爾朱煥、橋公山二人聽到李淵將自己定義爲反賊,馬上大喊道:
“啊!陛下,饒命啊!陛下,饒命啊!”爾朱煥、橋公山二人被拉下去之後,李淵對殘月宣旨道:
“殘月,速速命秦王李世民和齊王李元吉,裴寂、蕭瑀、陳叔達三位大人進宮,還有,馬上通知隨行護駕衆軍和仁智宮宮監武士彠,一定要嚴加防守關隘,若是沒有朕之親筆手諭,任何人馬都不得進入仁智宮十里範圍,如果有人膽敢窺視宮闈,一律以謀反治罪!快去呀!”殘月聽到李淵的聖旨之後,馬上跑出去宣旨,並且還被門檻絆了一腳。秦王李世民和齊王李元吉,裴寂、蕭瑀、陳叔達三位大人進宮之後,李淵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世民啊!元吉,裴寂、蕭瑀、陳叔達,你們來的正好,咯!這是爾朱煥、橋公山二人的口供,你們看看!”秦王李世民和齊王李元吉,裴寂、蕭瑀、陳叔達等五人看了爾朱煥、橋公山二人的口供,面色各異。李元吉先開口說道:
“父皇,兒臣以爲,此事恐怕有些蹊蹺吧!”李世民卻火上澆油的說道:
“父皇,兒臣覺得,此事恐怕並非是空穴來風,但是,兒臣現在最擔心的是,如今關中、河北、齊魯的兵馬都是太子皇兄的人統帥,如今爾朱煥、橋公山二人已經被父皇關押招供,而父皇又不在長安坐鎮,如果皇兄在長安作亂,而楊文幹、羅藝、徐世績等人一起呼應的話,恐怕……”
“二哥,你胡說些什麼?小弟覺得,大哥纔不會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李元吉的話還沒有說完,李淵就向李元吉問道:
“元吉呀!你能做什麼樣的保證?”李元吉發現李淵的雙眼通紅,心中暗喜,只是表面上表現出一種委屈的樣子,眼中好像有機地若有若無的淚水,李淵看的心中心疼,上去將李元吉的淚水擦拭着:
“元吉啊!朕知道你與建成兄弟情深,這樣吧!你代替朕傳旨,讓李建成速速來仁智宮見朕!”李元吉領旨而去。當出了仁智宮之後,李元吉找來宇文穎。
“宇文穎大人,你回到仁智宮,沒有人知道吧!”宇文穎點點頭,李元吉笑道:
“好!那你就再辛苦一趟,前往一趟慶州,就說是受聖上的聖旨,前往慶州查訪的,還有,將爾朱煥、橋公山二人被秦王殿下舉報的消息也透露出去,總之一句話,你的聲勢造的越大越好!”宇文穎聽出李元吉這是要讓自己做祭旗的節奏:
“王爺,這樣不是要逼着楊文乾造反?不過正好,楊文乾造反,其後被秦王殿下和趙王殿下平定,到時候以皇上多疑的性格,可能又會回過頭來懷疑秦王背後有什麼小動作,而殿下您則可以兩面討好,實在是高啊!哈哈哈……”突然,宇文穎的脖子上被李元吉架了一把劍。
“宇文穎,本王提醒你一句,太聰明的人,到時候終究會害人害己的。”宇文穎突然意識到自己說多了。李元吉來到了長安之後,面見了李建成:
“嗯!四弟,你怎麼來了?”
“二哥,出大事情了,你還不知道啊!?”李建成一頭霧水的看着李元吉:
“四弟,你這是怎麼了?慢慢說!”
“大哥,你派爾朱煥、橋公山二人前往慶州給慶州都督楊文幹送兵器、糧草、盔甲的事情,已經被父皇知道了。”
“是啊!本宮不是已經向父皇請旨,加強隴西兵備嗎?怎麼,這也有錯。”
“大哥啊!你這何止是錯啊!爾朱煥、橋公山二人在父皇面前出首說,你意欲勾結慶州都督謀反,送慶州都督楊文幹送兵器、糧草、盔甲就是希望待你向父皇逼宮之時,到時候能夠得到楊文乾的接應。並且阻擋三哥趙王李元霸的勤王兵馬!”
“什麼,你說什麼?爾朱煥、橋公山二人在父皇面前這樣誣陷本宮。本宮真是瞎了眼!”
“大哥,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當初,李密投降我朝,爾朱煥、橋公山二人本來就是李密麾下的舊部而已,因爲鬱郁不得志而蓋頭我朝的。可是,爾朱煥、橋公山二人久未升遷,而且,宇文穎還是秦王二兄舉薦的,李世民的心裡打的什麼算盤,您還不清楚嗎?”
“四弟,你先休息一下,本宮收拾一下,馬上就跟你走!”
“王兄只管前去收拾,孤王能夠等着。”李建成找來自己的所有僚屬——王圭、狄知遜、許敬宗、魏徵、狄仁傑、韋挺等人。李綱和于志寧現在分別教李承訓和李承道,太子三傅裡頭就只剩下一個王圭,而李淵害怕李建成荒廢學業,又加派韋挺爲太子東宮的詩將官。
“太子殿下,臣以爲此次皇上招你前去也是對你的關心和愛護,爾朱煥、橋公山二人的事情也許裡頭有什麼誤會,不如你就前往仁智宮一次,向陛下解釋清楚。”韋挺爲人有些迂腐,不過,也是有些道理,西漢漢武帝的戾太子劉據就是因爲與自己的父親,漢武帝劉徹沒有溝通好,所以纔有了巫蠱之禍。
“那韋大人的意思是本宮應該親自前往一趟仁智宮,向父皇解釋一二。”韋挺點點頭。狄知遜和狄仁傑父子兩個反對道:
“不可,殿下,此事太過蹊蹺,去是一定要去的,但是,臣等以爲,應該多帶些兵馬,爾朱煥、橋公山二人的事情太過詭異,如果太子之身前往,臣等恐怕到時候,有人會暗中對太子殿下下手,一旦太子殿下死了,很可能就會被傳出太子殿下畏罪自盡的消息。”
“那以二位狄卿的意思是?”
“臣以爲,兵馬不宜帶的太多,只需要將薛萬均、薛萬淑、馮翊、雄闊海等身高體壯的護衛帶在身邊,相信,這樣不會引起皇上的疑心。而且,薛萬均、薛萬淑、馮翊、雄闊海等皆是力大無比,能夠舉動千鈞的人物,相信,即便有人想暗害太子,也不容易。”李建成點了點頭。在與李元吉一起前往仁智宮的路上,李元吉與李建成一路有說有笑:
“啊!大哥,你說這爾朱煥、橋公山二人是不是太過分了,當初,他們就像兩條喪家之犬一樣的投靠我們李唐,父皇是對於李密原先的舊將是有些芥蒂和排斥的,如果不是大哥你看重了爾朱煥、橋公山二人的武藝,將爾朱煥、橋公山二人調入京城禁軍之中,可是現在,這兩條白眼狼卻反咬了大哥一口,真是的。”
“哎!四弟,你不要這麼說,這裡頭可能有些什麼誤會。”這時,只見李淵身邊的殘月公公和秦王李世民帶着一大羣侍衛們將李建成團團圍住,薛萬均、薛萬淑、馮翊、雄闊海等人馬上將手放到自己的兵器上。李建成吃驚的看着殘月公公和秦王李世民:
“公公,二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殘月公公笑着對李建成說道:
“太子殿下,奴婢這也是無可奈何之舉。”李世民將自己的手一揮:
“來人啊!奉皇上聖旨,將反賊李建成給本王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