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莫賀咄,是你,是你對不對!是你殺死了我的父汗!對不對?”面對阿史那赤韋公主對自己的質問,阿史那莫賀咄笑了笑:
“阿史那赤韋公主,你在胡說什麼?大汗不是好好的躺在那裡嗎?”阿史那莫賀咄走到統葉護可汗的身邊看了看:
“哎呀!可汗追隨長生天去了,哎呀!大汗!”阿史那莫賀咄跪在地上,仰面朝上:
“長生天啊!你怎麼將這麼強大的勇士收回去了,願可汗在長生天上繼續享受着榮光與尊榮!”阿史那莫賀咄禱告完畢之後,又向阿史那赤韋公主問道:
“公主殿下,大汗歸天的時候,是不是給您留下了些什麼話?”阿史那赤韋公主憤怒的看着阿史那莫賀咄。
“阿史那莫賀咄,可汗剛剛死嗎?可汗身上的屍斑難道你沒有看見嗎?告訴我,可汗是不是遭到了你的毒手!”
“你胡說什麼?”阿史那煞魔正要上前打阿史那赤韋公主,阿史那莫賀咄攔住自己的兒子。
“阿史那煞魔,不要對阿史那赤韋公主這樣無禮,可汗剛剛去世,公主殿下心裡有些不舒服是可以理解的。”阿史那赤韋公主雙眼赤紅的看着阿史那莫賀咄和阿史那煞魔兩父子。阿史那莫賀咄笑眯眯的對阿史那赤韋公主說道:
“公主殿下,大汗在彌留的時候,是不是留下了什麼話?”
“大汗留下了話了嗎?我怎麼不知道?”阿史那莫賀咄和阿史那煞魔兩父子相視一笑,阿史那莫賀咄笑着對阿史那煞魔說道:
“煞魔啊!公主殿下的記性有些不好,我們是不是該爲公主殿下回憶一下!”阿史那煞魔點點頭。
“來人啊!把他們帶進來!”馬上,阿史那煞魔的侍衛帶進來幾個哭哭啼啼的小孩。有男孩和女孩!一樣的是,這幾個孩子的脖子上都駕着明晃晃的馬刀。
“阿媽!阿媽!我怕!”
“啊!阿史那莫賀咄伯祖,他們也是我們阿史那氏族的子孫!你不能這樣啊!”被押進來的正是阿史那社爾和阿史那赤韋公主生的孩子。
“公主殿下,舔犢情深,在阿史那社爾將軍出征的時候,將你的幾個子女安置在你認爲安全的地方,可惜啊!你認爲安全的地方,其實並不安全,公主殿下,你是否記得,可汗交代你的話沒有?”
“阿史那莫賀咄伯祖,你想要我說什麼,你就請說吧!我一定答應你!”
“好!公主殿下很識時務!把這些小崽子放掉,公主殿下也需要好好的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阿史那莫賀咄和阿史那煞魔將阿史那社爾與阿史那赤韋公主的孩子們放掉之後,阿史那赤韋公主抱住自己的兒女,痛哭起來。
“咚咚咚!”西部突厥重要的議事鼓聲被敲響了。西部突厥的阿史那氏族貴族們聽到議事鼓聲,馬上齊聚西部突厥汗庭的可汗營帳。
“阿史那莫賀咄大長老,你將議事鼓敲響,到底是什麼事情?”阿史那莫賀咄露出了悲痛的神情:
“各位阿史那氏族的長老們,兄弟們,我們偉大的統葉護可汗,已經蒙長生天的恩招,上天,與長生天共享尊榮!”
“大汗!”在場的阿史那氏族貴族們也都露出了沮喪的表情。很多人跪下禱告。其實,很多人對統葉護可汗的死,並沒有多少驚奇,一個沒有任何氣力帶領狼羣去圍獵,去殺掠的狼王,死亡對於它來說,是遲早的事情,這在大突厥裡頭是公開的秘密,突厥人自組成部落、還有成立汗國,很多的部落首領和汗國大汗都是死於非命。大家已經感覺沒有什麼稀奇的,大家關心的只是繼任的人選問題。阿史那莫賀咄對在場的人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各位,大汗在彌留的時候,緊急召見了我,他……他……他……唔唔唔!”阿史那莫賀咄又痛哭起來了。在場的阿史那氏族貴族們有些不耐煩了。
“阿史那莫賀咄伯伯,你就說嗎?”
“是啊!阿史那莫賀咄叔叔!你說啊!”阿史那莫賀咄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
“各位,統葉護可汗在彌留的時候拉着我的手說,阿史那莫賀咄伯父啊!我快不行了,這大突厥的基業就交到伯父你的手上了。”
“什麼?可汗將這突厥汗國的基業交到了你阿史那莫賀咄的手上。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大汗明明……”
“大汗明明怎麼了?”
“大汗……”說話的是統葉護可汗的弟弟,阿史那矣斤。就在十幾天前,阿史那莫賀咄找到阿史那矣斤:
“阿史那矣斤大人。大汗現在神智不清,我們大突厥的前景堪憂啊!”
“阿史那莫賀咄大人!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好!阿史那矣斤大人,我就不瞞着你了,如今可汗病重,看樣子,是不會好轉了,而大汗的長子,阿史那奴兒王子已經死了,其他的兒子還小,把他們扶植上去,只會對我們大突厥帶來災難,所以,我有意推舉您爲新的可汗!就看大人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阿史那莫賀咄伯父!你爲什麼要推舉我?”
“阿史那矣斤大人!你是可汗的親弟弟,我大突厥如今能夠有這樣的氣派,都是射匱可汗、統葉護可汗兄弟二人努力的結果,再加上,國有大難,當立長君!你是可汗的弟弟,立你,可以幫助我們大突厥穩定,再加上兄終弟及,也是正路!阿史那矣斤大人,我再問你一遍,我有意推舉您爲新的可汗!就看大人你有沒有這個膽量!?”阿史那矣斤聽了阿史那莫賀咄的話後,馬上興奮起來了:
“做大汗當然要有膽量,請伯父放心,我阿史那矣斤一旦登上可汗之位後,一定將西部突厥的基業,發揚光大!”阿史那莫賀咄笑了笑:
“阿史那矣斤大人!你認爲的膽量就是直接坐到那個位置上嗎?要知道,我們突厥汗國所有的可汗,登位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阿史那矣斤聽出了阿史那莫賀咄話裡的意思:
“阿史那莫賀咄伯父!你是說讓我去殺了統葉護可汗?”阿史那矣斤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讓阿史那矣斤去殺掉統葉護可汗,阿史那矣斤的心裡有點害怕!
“怎麼?不敢!看來這大汗的位置您不能指望了。就當我沒有說,不過,今天的話既然跟你說了,你就走不了了!煞魔!”阿史那煞魔凶神惡煞的向阿史那矣斤走來。阿史那矣斤感到死神慢慢的向自己走來!
“不不不!不要!”阿史那莫賀咄將阿史那煞魔攔住。
“阿史那煞魔,等一下,阿史那矣斤,你想明白了。”阿史那矣斤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
“阿史那莫賀咄伯父!你真的有把握嗎?還有,可汗的女婿阿史那社爾可是手握精兵,領兵在外!還有,其他的一些阿史那氏族貴族們……”
“這你放心,阿史那社爾肯定沒有機會再回來了,不要說你,就是別的阿史那氏族的貴族長老們也跟我們想的一樣,都不希望阿史那社爾回來了。”第二天晚上,阿史那莫賀咄和阿史那煞魔、阿史那矣斤來到了統葉護可汗的面前,統葉護可汗在睡夢中,突然感受到自己身邊有人。睜開眼睛,看到了阿史那莫賀咄和阿史那煞魔、阿史那矣斤三個人。統葉護可汗正想說話,這時,阿史那矣斤拿出一大塊毛皮,向統葉護可汗的臉上捂上去,統葉護可汗的手腳亂蹬。阿史那莫賀咄抓住統葉護可汗的手,阿史那煞魔按住統葉護可汗的腳,慢慢的,統葉護可汗的身體不在掙扎了。
“恭喜,阿史那矣斤大人,你馬上就要登上大汗之位了!等過一些時候,我們就公佈可汗的死訊!到時候你阿史那矣斤就是我們大突厥的新任可汗!”如今,阿史那矣斤聽到阿史那莫賀咄說什麼統葉護可汗將西部突厥的可汗位置傳給阿史那莫賀咄。阿史那矣斤的心裡怎麼可能好受,但是一旦將統葉護可汗的死亡真相一旦揎開,那麼自己就是殺死統葉護的罪魁禍首。阿史那矣斤馬上知趣的閉嘴了!阿史那莫賀咄也知道在這裡肯定不止一個阿史那矣斤。
“各位,我知道各位一定心裡有疑問,所以,我找來了一個證人,這位證人可是親耳聽見統葉護可汗的話的,相信各位也一定不會有異議的!來人啊!有請阿史那赤韋公主!”阿史那赤韋公主走進帳篷中後,阿史那莫賀咄向阿史那赤韋公主問道:
“阿史那赤韋公主殿下!請問你,可汗歸天的時候,是不是拉着我的手說,將這大突厥的寶座,傳到我阿史那莫賀咄的手裡!?”阿史那赤韋公主冷漠的看着大帳中的阿史那氏族的各位貴族們,張開嘴說了一聲:
“是!”隨後,阿史那赤韋公主昏了過去,阿史那煞魔喊道:
“奴才,阿史那煞魔參見可汗!”阿史那莫賀咄冷眼看着其他的阿史那氏族長老們,一些與阿史那莫賀咄相好的阿史那氏族長老們跪下去了。
“阿史那矣斤,你不跪嗎?”阿史那矣斤看了看周圍的人,無可奈何的也跪了下去。阿史那莫賀咄坐在了可汗寶座上面,號侯屈利俟毗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