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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歡喜有人愁,這一日,楊廣來到皇后寢宮,蕭皇后恭敬的迎接。卻看到皇帝臉色鐵青,好像要殺人一般。蕭皇后把宮中的侍女太監都揮出殿外,從後面抱住楊廣,靠在楊廣的背上。
“皇上這是怎麼了?誰又惹皇上生氣了?”
“哼!還不是楊素那個老匹夫,朕敬他是前朝元老,在朝上處處忍讓,誰知道這個老東西不識擡舉,得意忘形了!”蕭皇后聽完楊廣的講述,慢慢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來楊素倚仗扶立楊廣之功,居功自傲,不當在朝堂上得意忘形,公然反對楊廣的旨意。楊廣的心中早已不滿。這日早朝下朝後,楊廣邀請楊素一起在御花園池塘垂釣,兩人同時下杆,不多一會,楊素已經釣上了九條,而楊廣沒有釣上一條,楊素又開始得意忘形了。
“臣手握天下權柄,陛下雖貴爲天子,是真龍下凡,可也難敵臣這樣一個凡夫俗子啊!哈哈哈!”楊廣聽到這話,心中更是怒火難平,馬上拂袖而去,這不,來到蕭皇后這裡來求安慰了。蕭皇后聽完等楊廣怒氣稍微平息一些。慢慢的勸慰皇帝。
“皇上!那楊素是前朝老臣,又有擁立之功,自然專橫跋扈一些,另外楊素也說的有理,自從先帝剪除王誼、虞慶則、史萬歲等逆黨,疏遠蘇威、高熲、賀若弼等人,他現在官居尚書令、太尉、御史大夫。一人身兼三公之職,朝中基本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其門生故吏滿天下。勢力和聲望在朝廷中幾乎無人匹敵。再說他是武將,如果再宮中設伏,幾個內侍怎麼可能制服的了楊素,一旦沒有成功,他扯旗造反怎麼辦。還有,即便成功,皇上陰謀奪位的事情難保不會被他傳揚,說皇上卸磨殺驢,到時對皇上的聲名不利呀!”
“難道就這麼便宜了這個老匹夫。”
“自古宰相肚裡能撐船,何況皇上貴爲天子,難道連這點肚量都沒有。再忍忍!”再蕭妃的勸誡下,楊廣暫時冷靜了下來,可是心裡頭還是有些不舒服。
“梓潼!今天天色已經晚了,你先休息,過幾日朕再來看你!”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皇后的寢宮。蕭皇后看着皇帝的背影,輕輕的嘆了一聲。楊廣來到了陳夫人的寢宮,陳夫人和蔡夫人正說着話,以聽到殿外喊皇上駕到,出門迎駕的聲音,趕快帶着自己的宮女太監出門迎候。楊廣看到蔡夫人也在着。
“哦!蔡姬也在這裡啊!正好,朕今天心裡不舒服,找你們說說話!”陳夫人和蔡夫人相互看了一眼。陳夫人向皇上問道。
“皇上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我們姐妹別的本事沒有,爲天子排憂解愁還是可以的。”
“還不是因爲楊素那個不識擡舉的老東西,以爲自己是前朝元老,明裡暗裡的壓制朕。真以爲能一手遮天嗎?”陳夫人因爲姐姐姐夫掌握在楊素手裡,不好多說,可蔡夫人心裡對楊素本來就有些怨恨。
“皇上貴爲天子,千萬不能讓一個臣下架空,自古權臣欺主的話,那麼離謀朝篡位就不遠了。”楊廣的臉色還是很陰沉,但沒有反對她的話。陳夫人看着楊廣的臉色,發現他沒有生氣,甚至還有些認同,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的心已經開始向楊廣的身上轉移,當年如果不是楊廣幫助保全他哥哥,恐怕他們陳家的香火就要斷了,再加上楊素在暗中對她的鉗制,作爲陳朝的公主,她心裡也是有些傲氣的。
“皇上,姐姐說的很有道理。臣妾出身陳朝,我皇兄在位時。。。。。。”陳夫人停止了自己的說話,悄悄看了看楊廣的臉色。楊廣細緻的聽着,示意陳夫人說下去。
“我皇兄臨朝時,若是覺得有大臣威脅皇權,便先以地方瑣事調其出京,在以欲加之罪減除其黨羽後,最後以一道聖旨賜死,屢試不爽,皇上不妨用用這條計策。”楊廣沉思一會,突然發起怒來:
“陳夫人,你把朕和陳叔寶那亡國昏君相提並論,難道朕真的那麼昏庸嗎?”陳夫人不知楊廣爲何發怒,趕快跪下謝罪。蔡夫人也趕快跪下來請罪。
“皇上,妹妹年幼無知,望皇上看在她年紀小的份上,不要跟她計較。”看着他們淚眼摩梭,媚態十足,一個好似海棠晨露,另外一個好似梨花帶雨,楊廣直覺的自己的腹中彷彿有一團火在燃燒。
“好吧!朕今天開恩!赦免你們的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所以就看你們今晚的表現了,表現的好,朕有賞,如果表現的不好,朕可就要數罪併罰了。”說完,把她們二人都拉了起來,抱到了牀上,陳夫人羞得滿臉通紅,蔡夫人倒是媚眼如絲,慢慢的解開了自己的胸襟,楊廣快速的把自己的衣服脫光,如一頭猛虎一般撲了上去,晚上,整個宮殿充滿了淫祠。
第二天早朝時,文武百官山呼萬歲完畢,楊廣說道:
“朕登基不久,首掌朝政,一向以先皇爲榜樣,先皇登基之初,即棄舊都,建新都,朕意欲效仿先皇,重建洛陽。衆位愛卿以爲如何。”聽到這話,滿朝文武大臣都低下頭不說話,慢慢的回味着皇帝說的話。楊廣看着楊素,他要看看楊素是個什麼反應,但他這回失望了,第一個說話的不是楊素,而是薛道衡。
“陛下,臣以爲不可,昔日先皇重建長安實屬無奈之舉,當年,先皇登基,原先的都城有漢朝始建,到我朝時已經歷經八百餘年,水源枯竭,城郭老舊,先皇才下令籌建新都,今皇上登基,當學習先皇的勤儉勤政,愛惜民力,不可奢華呀!”薛道衡剛說完,裴矩就接下了話茬。
“陛下,臣以爲薛道衡之見實屬迂腐,我朝雖然以長安爲京城,但洛陽爲我朝中原腹地,先皇在世時市場駕臨巡視,在洛陽接見朝拜我朝的使者,但洛陽城郭也頗爲陳舊,先皇當年也想重建洛陽,只因突厥部落未平,邊事未息,所以才未曾實施,今皇上登基,秉承先皇遺志,重建洛陽,臣極力擁護。”楊廣笑了笑。向楊素說道。
“楊老柱國,您是前朝老臣,又是當今的朝廷的頂樑柱石,這重建洛陽之事就有勞愛卿主持了。”
“皇上,臣以爲薛道衡所奏有理,重建洛陽太過勞民傷財,請陛下收回成命。”
“嗯!楊老柱國,昔日,父皇重建長安,蓋仁壽,修洛陽宮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勞民傷財,並且好像這些工程的監工都是你吧!怎麼,朕現在指使不動你了是吧!朕記得當年,父皇在時,你曾經對你夫人說你爲天子,你夫人不得爲皇后,莫非你欺負朕年幼,想自己上來坐坐這皇位嗎?”楊廣開始對楊素撕下臉皮,楊素雖然權大,但還沒有到能夠扯旗造反的地步。所以趕快向楊廣跪下請罪。
“臣惶恐,臣絕無此意!”但這一跪就給了底下的官員一個信號,楊素雖然權重,但在朝廷裡最大的還是皇上。而楊素的兒子楊玄感卻覺得自己的臉被人打了一巴掌,好疼。
“那重建洛陽的事情。。。。。”
“臣願效犬馬之勞,但老臣年老體衰,恐怕難以擔此重任!”
“楊玄感何在!”楊玄感聽到後馬上出班。
“臣在!”
“古人云: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朕命你和宇文愷爲你父親的副手,在重建洛陽這件事上多多協助他老人家知道嗎!”
“臣領旨!”楊玄感拜服。
“好!你父子二人通通勤於王事,朕心甚慰!今也加封你爲上柱國,以資鼓勵,待洛陽建成之後,再行加封。另外,重建洛陽必定會圈佔一些土地,你們要好好的協調,若是民地,要多給補償,若是官產,一畝換兩畝,別傷了百姓百官之心啊!”楊素父子再次謝恩,看到他們這樣的反應,楊廣的自尊心得到了空前的滿足。在下旨散朝後,文武百官向楊素父子祝賀,有些人雖然在洛陽也有些地產,但吃到楊廣給他們的一畝換兩畝的甜棗後,也滿心歡喜。向楊素父子祝賀他們二人同爲柱國。李建成卻心中有一絲悲苦。人人都說民變根源在於楊廣三爭高麗時,也許民變就是在楊廣重建洛陽開始的吧!
楊素領旨後,帶着楊玄感、宇文愷一起來到洛陽,大拆大建。如果是高級官員和世家的土地宅邸,按皇帝的聖旨,給於加倍的土地銀兩,若是普通百姓和低級官員的,手下的兵丁衙役直接推倒拆掉,時有人命發生,另外在拆百姓房子的同時,將居住在洛陽周邊的年輕壯丁抓走,剩下的大都是老弱病殘,導致乞討和流亡的百姓越來越多,河南、洛陽地方官員、朝中御史時有參奏,楊廣屢次下旨,讓楊素嚴管手下官吏,安撫百姓,雖言語懇切,但楊素聽出了這是對他的警告和敲打,他向楊廣要求增撥銀兩,卻被楊廣以有御史參奏其屬下貪污爲名,讓其嚴查而不予理會。楊素沒有辦法,可長安、洛陽的讀書人卻不放過他,他們寫出辱罵楊素的文章字帖到處傳唱,長安洛陽到處都是楊素逼死人命,貪污自肥的傳聞,甚至在楊素的行營門口都發現了辱罵楊素的無頭貼。楊玄感心裡也很生氣,沒地方發泄,每日毆打工人及屬吏,被打死打傷的人每天數以百計,下屬官員不敢靠近楊玄感,身怕遭到無望之災,但心中對楊素父子的怨恨更甚。彈劾楊素的奏則如雪片般放在楊廣的案頭。楊素知道後心中更是氣憤,但也無可奈何。慢慢的氣鬱成疾,臥病在牀不起。楊玄感借父病請求楊廣免去他們父子的職務,楊廣知道後,馬上同意了他的請求,並加封楊素爲司徒、太師等頭銜,命工部尚書杜果接替,宇文愷爲輔。並派太醫時常看望楊素。這日,太醫正欲到楊府去給楊素看病,卻被蔡夫人的貼身宮女翠綠攔住。
“太醫大人,我家娘娘有請。”太醫跟隨翠綠來到蔡夫人的寢宮。蔡夫人隔着簾子向太醫說道。
“大人,那楊司徒公的病怎麼樣!”
“娘娘,請恕微臣直言,司徒大人是鬱結在胸,藥石難以醫治,老臣已經稟明聖上,這段時間只是盡人事,一旦動怒,則必死無疑呀!”陳夫人和蔡夫人現在是皇帝身邊的第一寵人,除了皇上皇后以外,宮中誰也不敢對她們兩有所違逆。所以太醫回話時極爲小心。
“好!你幫本宮辦件事情,把這封信親自交到楊大人手上,記住,除了你和楊大人知道外,任何人也不要告訴。翠綠,賞!”翠綠拿出一塊上好的玉給太醫。
“啊!臣萬萬不敢要啊!”
“要你拿着就拿着,廢什麼話!好好給本宮辦事,本宮不會虧待你的!”太醫躬身下去。楊素這幾天被太醫檢查完身體後,感覺身體還不錯,雖然下不來牀,但飲食卻比以往要好,又聽說蔡夫人有信給他,更是大喜,打發太醫走後,打開了信。
“楊素老賊,你害我娘一生沒名沒分,苦守一生,又害我清白之身盡毀,今上天憐憫,讓我得遇聖上,你不用再廢心機,作爲女兒,我勸你一句,還是早日自盡,勿因自己的野心貽害子孫。。。。。。”看着,楊素只覺的心口一痛,一口鮮血吐出。
“芙蓉,也許我真的錯了,是報應啊!”說完,栽下了牀躺在地上,沒有了呼吸。楊素死後,楊廣爲了表示自己的哀痛,罷朝三日,封其子楊玄感爲禮部尚書,仍爲上柱國。回到後宮,楊廣要親口告訴皇后和陳蔡二位夫人這個喜訊,可剛到後宮宮門,就看到蔡夫人的貼身宮女向他走來。
“翠綠,你不在蔡夫人跟前侍候,你來這幹嗎?”
“皇上!蔡夫人服毒自盡了。”
“什麼?”楊廣趕快跑到蔡夫人的寢宮,就看到蕭皇后、陳夫人已經在這裡,滿面淚痕,蔡夫人蓋着白綾,一動不動。楊廣要去揭去白綾,皇后趕快阻止。
“皇上,蔡夫人是服毒而死的,恐怕傷及龍體呀!”翠綠給皇帝一條手絹。
“皇上,這是夫人留給你的。”楊廣打開一看,上面寫着。
“皇帝陛下,我的愛郎,你是我今生最愛的男人,請原諒我欺騙了你,我其實應該姓楊,我的母親蔡氏是楊素的外室,我是她的私生女,爲了權勢,他把我獻給先皇,也是爲了權勢,他又讓我勾引你,作爲女兒,我恨他,卻不得不接受他的命令,請你原諒我,我對你的情你的愛卻是發自內心。謝謝你對我的寵愛,作爲女兒,我隨我的父親去了,但請你放心,如果有下輩子,我還是要成爲你的女人,把我完整的一生給你,絕不有半點污痕。你的儀兒。”看完手絹上的文字,楊廣把手絹放到蠟燭上點燃,慢慢看着他成爲灰燼。
“宮中禁軍何在!”
“臣等在!”一大羣禁軍軍士走到了殿外。
“蔡夫人身染重疾,病死深宮,其有遺言,希望所有侍候過她的太監宮女全部殉葬,朕聽從其奏稟,來人,將蔡夫人宮中所有宮女太監全部處死,與蔡夫人一起下葬。”說完,禁軍軍士們把蔡夫人宮中哭喊的太監宮女都拉了出去。
“有些秘密只能由朕自己知道,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朕的秘密,絕對不能。”楊廣心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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