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參見太子殿下!”
“三位卿家免禮!來!都坐!”待魏徵、房玄齡和杜如晦三人坐定後,魏徵悄悄的觀察了一下李建成的臉色,發現李建成的臉色相對昨天,更加紅潤了許多。一看就是心中鬱結已經放鬆了,不有的暗中鬆了口氣。而李建成並沒有與魏徵、房玄齡和杜如晦三人寒暄,直接切入主題。
“三位卿家,本宮今天要你們三人前來,是因爲本宮已經想好了一個深遠的計劃。你們都將頭伸過來,本宮來告訴你們。”李建成一邊說着,魏徵、房玄齡和杜如晦三人一邊點頭。
“此事萬萬不可泄露出去,若是泄露出去,違令者一律當斬。”
“是!”魏徵、房玄齡和杜如晦三人一起點頭道。數日後的山東樂壽,曹旦正在軍營之中處置着糧草之事。
“曹大人,如今竇王的第一批糧草十五萬石已經起運上路了,另外軍餉正在籌集中,還有,現在民夫欠缺,主要是因爲,因爲”……曹旦手下的屬官的聲音越來越小了。曹旦心裡清楚,手下的屬官的意思是自己剋扣民夫的工錢和口糧,並且由於路途遙遠,民夫長途跋涉,因爲疲勞和營養不良等原因,大批民夫死在路上。很多人有去無回。
“嗯!這點小事情還要問我嗎?沒有民夫就去招,實在不行,就調後備營的兵士向前線送糧。”後備營,屬吏的嘴巴動了動,心中震驚不已——後備營是竇建德爲了預防山東有什麼動亂和洛陽前線有什麼閃失,設立的預備軍隊,負責後方防守和訓練新兵。隨時準備支援各處,如果將那些新丁調往前線運糧,一旦竇王有事,要調動後備營,而後備營抽調不出足夠的兵力支援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屬官站在那裡沒有動,曹旦正在看着公文,發現屬官沒有走:
“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大人!這後備營……”曹旦不耐煩的說道:
“這裡的事情有我做主,而且,日後這山東天下是姓曹的,難道我扛不起嗎?”屬官一聽到曹旦這樣說,馬上閉上嘴巴不說話了。屬官走後,曹旦從書桌底下拿出了另外一本賬本,上面記載着曹旦這些日子剋扣下來的物資和銀兩。看着這上面的記下來的數目,曹旦彷彿看到了一座銀山。
“盈兒,爹爲你多掙些銀子,家產,以後你就吃穿不愁了。”就在前些日子,曹旦的小妾恆芳馨爲曹旦生下了一個兒子,曹旦非常高興,親自取名爲曹盈,而且曹盈出生之後,曹夫人也暗中透露了消息,竇建德無子,日後這竇建德的天下就由曹旦來繼承。原本,曹夫人的本意是希望曹旦能夠收殮一些,不要再對山東地盤上的百姓那樣敲骨吸髓的收刮,誰知道起到了相反的效果,自從竇建德親自支援洛陽王世充的時候,命令曹旦留守,曹旦沒有了掣肘,更是變本加厲,山東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就在曹旦正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之中的時候,門外響起了婦人大喊大叫的哭聲:
“完了,完了!我要見大人,你們放我進去呀!”
“夫人,大人正在辦理公務,大人事先吩咐了,任何人不能打擾。請夫人回去吧!”
“回去,我不回去,大人,大人,我是芳馨啊!大人,求求你見見我,我有要緊事情稟報,大人”……曹旦被外面的吵鬧聲吵的心煩。
“是什麼人在外面吵啊!?本官不是說了,本官正在處理重要公務,在本官處理公務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能打擾嗎?”門外曹旦的親信親隨走進來報告說:
“曹大人,不是我們吵鬧,是,是夫人在外面大喊大叫。”
“嗯!夫人來了。快讓夫人進來。”自從恆芳馨生了曹盈之後,就被曹旦扶成了正室。恆芳馨走了進來後,馬上撲倒了曹旦的懷裡大哭起來了。
“大人,大人啊!你可要爲小婦人做主啊!”曹旦撫摸着恆芳馨的後背,輕輕的安撫着恆芳馨。
“夫人,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來到這了?”
“大人,出大事情了,盈而不見了。”
“什麼?”……曹旦聽了恆芳馨的話後,馬上騎上快馬,帶着恆芳馨回府。曹旦現在只有一個兒子,這個兒子是曹旦的心頭肉,可千萬不能有事情啊!等回到了府中,曹旦直接跑到了自己兒子曹盈的育嬰房。只看到奶媽和侍候小少爺的丫鬟在一旁哭泣着,管家在一旁嘆氣。一看到曹旦回來後,管家馬上向曹旦行禮道:
“參見大人,大人,您回來了。”曹旦沒有顧得上管家,直接向跪在自己面前的奶媽和侍候小少爺的丫鬟問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小少爺呢人?”奶媽和侍候小少爺的丫鬟哭哭啼啼的說道:
“大人,大人……”曹旦氣憤的給了奶媽和侍候小少爺的丫鬟一人一巴掌:
“吞吞吐吐幹什麼?都快點跟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說!”奶媽和侍候小少爺的丫鬟嚇得趕快將事情說出來了。
“大人,小的剛剛跟小少爺餵過奶之後,小少爺在牀上正玩着,突然,奴婢和小云聞到了一股香氣,就睡着了。突然,我們被夫人搖醒了,夫人就問我,小少爺到哪裡去了,奴婢向牀上一指,這才發現,小少爺就不見了。”這時,恆芳馨走了進來,又哭着拉着曹旦的手說:
“大人啊!盈兒可是你的親骨肉啊!也是老爺你唯一的骨血,你可一定要將盈兒給找回來呀!如果找不回來的話,奴家我,奴家我也不活了。”突然,恆芳馨暈了過去,曹旦趕快將恆芳馨扶住,房裡的丫鬟婆子慌做一團:
“夫人,夫人,快,快去請大夫!”曹旦將恆芳馨放到牀上後,對奶媽和侍候小少爺的丫鬟說道:
“這次先饒了你們,好好照顧夫人,管家,你跟我來!”奶媽和侍候小少爺的丫鬟磕頭不已,管家也戰戰兢兢的跟着曹旦來到了書房:
“曹福(曹旦的管家名字)!出了事情之後,你是如何處置的。”曹福戰戰兢兢的回答着曹旦的話:
“大人,小的聽到消息後,……聽到消息後……馬上關閉了府門,……關閉府門之後……闔府搜查,在小少爺的房間外面……外面看到了熄滅的迷香,並且在後院的青苔上發現了一個不是很清楚的腳印。看的出來……看的出來,是個有輕功的人劫走了小少爺,小的不敢耽擱,已經封鎖了消息,等待老爺回來處置。”曹福一邊說着,一邊看着曹旦的眼色。
“曹福!你爲什麼不馬上通知樂壽守備營,讓他們封鎖城門,全城搜查呢?”曹福定了定心神:
“大人,小的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說!”
“大人,小的覺得,劫走小少爺的不是一般的江湖盜賊……而是有預謀的,可能想與大人做些交易……”聽到曹福的分析之後,曹旦向曹福問道:
“曹福!你爲什麼這樣認爲?”
“大人,您在山東樂壽一帶權高位重,一般的江湖盜賊都不敢對大人您動手,就算有一些人鋌而走險,我們府中的奇珍異寶那麼多,爲什麼要偷走一個不滿週歲的嬰兒。”曹福說到這裡,又悄悄的看了看曹旦。曹旦點點頭,示意曹福繼續說下去:
“大人,所以小的認爲,過一段時間,一定會有人與大人聯絡的。”曹旦向曹福吩咐道:
“曹福!通知府裡的人機靈點,如果有什麼人送來什麼消息,就馬上把人給本官扣下來,本官要順藤摸瓜,將那個偷走本官少爺的人千刀萬剮。”
“是!”到了傍晚,曹福從曹旦的府中走了出來,來到了自己在曹旦府邸外面的私宅裡,點燃了屋裡的蠟燭後,只見屋裡頭坐了兩個人。曹福馬上向那兩個人跪下:
“卑職麒麟暗衛樂壽千戶,李來福參見太子殿下,指揮使許大人。”屋子裡坐的就是李唐的太子殿下李建成和麒麟暗衛指揮使許敬宗。李建成暗中吩咐魏徵、房玄齡和杜如晦三人,自己要親自動身前往樂壽,佈置對曹旦的行動,魏徵、房玄齡和杜如晦三人一起反對李建成的舉動:
“殿下,山東樂壽是虎狼之地,萬萬不可親自前往啊!”
“是啊!殿下,山東之行危險,而且沒有聖上旨意,殿下離開太原的話,恐怕會有抗旨不尊之嫌啊!”
“是啊!殿下,太原如今也是兵凶事險之地,那突厥對我朝虎視眈眈,據臣的家書告知,那突厥在關中一帶佈置了大量兵力,劉武周也在定襄一帶時常的磨刀霍霍,一心捲土重來,只是懼於殿下威名,纔沒有輕舉妄動。殿下不可輕動啊!”李建成動情的說:
“三位大人不必阻攔本宮,本公在昨天夜裡想了一下,曹旦爲人狡詐,如果本宮不親自前去,恐怕不能策動,至於抗旨不尊,父皇不是有讓本宮幫助秦王的暗示嗎?既然父皇有密旨,本宮自然就得遵從了。”就這樣,李建成輕車簡從,化妝成恆家商隊的人,悄悄的來到了山東樂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