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這麼一直靜靜的躺着,也不知過了多久,只看着天慢慢亮起來,才覺得夜宵短暫。
終於對着他說:“你該走了。”
他將我抱住,緊緊地,還是狠了狠心,離開了被窩。
冷風忽忽的往裡灌,有些冷。
只是開始了,就必須演繹下去。
我在一個適時的時間裡醒了過來,小茹自然是喜不自勝,每天監督着我喝下一大碗苦藥。有的時候說是藥太苦了,她也只是拿一顆甜棗子來。微微沖淡嘴裡的苦澀。
允禮,依然是不歸屋。
府裡的人,對於他回來,已經失去了信心。反而是盡心盡力的照顧我。
我的“身體”一天天的好起來,只是懶得動彈。
宮裡的皇后,知道我心情沮喪,一直待在府裡,說是要請衆位女眷一起進宮,說是就當陪着我散散心。
這場好戲,現在才真正開始……
也該好生打扮一番了。
頭上忽然一痛,爲我梳頭的丫鬟素問連忙放下簪子,惶恐地說:“奴婢一時失手,請福晉恕罪。”
我笑道:“不礙事。”
小茹瞪她一眼,“一大早的,不知想什麼去了,也不好好用心。”說着從她手上接過梳子,問道:“主子,痛不痛?”
“不痛,就別怪她了?”
“您就是這樣,所以纔會被人欺負……”
我嘆口氣,這個世界上,
不光是又好人,勢力的也是不少。見得允禮對我不如從前,他們一個個就敢不好生待我。不過也罷,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我與他們非親非故,他們每天做着奴婢做的事情,心裡自然是不痛快的。
小茹拿出一件鴨毛的斗篷,我看了看,笑道:“你家主子還沒到穿冬衣的時候,去,把這件掛上去,給我拿一件秋裝過來。”
小丫鬟無奈,只得親自從櫃子裡拿出大紅的袍字,服侍我穿好後,還是拿了一件披風。
我帶着小茹,坐着馬車,去見皇后。
馬車停在蒼震門。然後,下車步行。卯時,那拉氏看着一羣宮妃女眷,盈盈上座。
那拉氏對我十分親熱,拉着我的手噓寒問暖。
“今天叫大家來,是宮裡新進了一批花,來給大家選選簪花的。”
大家都齊齊說道:“請皇后娘娘先選。”
皇后一笑,也不推辭。
順手就選了一朵牡丹。
剪秋姑姑爲她簪上,一時間,倒是衆人稱讚。
“富貴風流拔等倫,百花低首拜芳塵。
畫欄繡幄圍紅玉,雲錦霞裳涓翠茵。
天是有各能蓋世,國中無色可爲鄰。
名花也自難培植,合費天工萬斛春。”
我瞬時想起這首歌頌牡丹的詩詞,不管如何,東道主在此,總要象徵性的誇誇的。
皇后自然是十分高興,只是卻是推辭說自己容
顏老去。
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怎麼會應和呢,自然是誇讚之聲,又此起彼伏。
過了好一會子,輪到熹妃喧譁。
作爲皇后下面的第二人,熹妃遵從身份的選了一朵芍藥。
“不知妹妹可有佳句?要是隻給皇后娘娘,我們可不依。
從未發現她的聲音有這麼大,引得旁邊好幾桌的福晉和格格們都看着我。
我沉吟片刻,微笑道:“當然有。自當是——罷草紫泥詔,起吟紅藥詩。
詞頭封送後,花口拆開時。
坐對鉤簾久,行觀步履遲。
兩三叢爛熳,十二葉參差。
背日房微斂,當階朵旋欹。
釵葶抽碧股,粉蕊撲黃絲。
動盪情無限,低斜力不支。
週迴看未足,比諭語難爲。
勾漏丹砂裡,僬僥火焰旗。
彤雲剩根蒂,絳幘欠纓緌。
況有晴風度,仍兼宿露垂。
疑香薰罨畫,似淚著胭脂。
有意留連我,無言怨思誰。
應愁明日落,如恨隔年期。
菡萏泥連萼,玫瑰刺繞枝。
等量無勝者,唯眼與心知。”
才唸完,熹妃已經笑道:“好一個唯眼與心知。妹妹果然才情決絕。”
我順水推舟:“熹妃娘娘客氣了,這後宮女眷百芳齊放,真真是好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