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要洗澡?切!”
蕭靜好手裡握着一個巨*大的絲瓜囊子,這個是找廚房幫工要的,準備待會伺候某人洗澡,幫他——搓背!
哼!想讓本姑娘伺候洗澡,就要有強悍的糙皮,經得起搓!
蕭靜好從廚房一路走出來,發現偌大的裡院居然一個人影都沒有,總覺得氣氛很詭異,空氣中跳動着某種即奔放又暗流涌動的因子,這種感覺讓她警覺,手裡的絲瓜囊子握得更緊。
走到沐沂邯屋子門口,她敲了敲門,等了片刻。裡面傳出優雅好聽的聲音:“請進!”
門口的蕭靜好忍不住打了個顫,這兩個字的字眼很莊重,但語氣卻很浪*dang,就像一根飄在海中的浮木,任你怎麼‘裝重’他孃的‘浪*dang’就是浪*dang……
貼着門縫聳了聳鼻子,“啊嚏!”她誇張的打了個噴嚏,裡面的人不怕被這風*sao的香味薰昏麼?
腳趾頭想都知道,那人一定早就脫乾淨晾在桶裡了,擺了個單手撐額故作憂鬱任君採擷的悽迷模樣。
難道他真的有某些不*良企圖?
也不是不可能,這人自從大病一場醒來後,就越來越嗲,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像狼,還是餓得發慌的那隻,以前他是很騷包,但現在卻是很風*sao,整日將他那前後左右無死角的優美下頜微揚半掩,眯着那雙桃花眼只留下眼黑看人,常常擺幾個瀟灑不羈又飄逸絕塵的姿勢想勾人犯罪,走路須臾飄移衣袂帶風袖角總會掃過她的臉,吃飯時居然開始用他含了許久的筷子給她夾菜,桌下的腳還時常能越過幾個人的腿不偏不移不小心碰到她的腿。
以上疑點足以證明,他洗澡要搓背是藉口,真正的企圖就是勾羊入狼口。
哼!想吃幹抹淨,想倒栽一耙賴着她負責?
沒那麼好的事!
“哎呦……我突然肚子疼……先去蹲個坑……您先泡好,一定要等我來哦!”
蕭靜好轉身就跑,就在她轉身的一剎那,聽到了裡面人快速出水的聲音,她連忙加大跨步開溜。
沐沂邯說過不能頂嘴翻翹壞他心情,可他沒說過不讓拉屎,本姑娘現在就要去拉屎,至於說是拉到什麼時候,那要看心情了,嘿……您就泡着吧,泡腐爲止!
蕭靜好得意的搖頭晃腦的跑到轉角,又聽到沐沂邯屋子裡傳出聲音,是一聲巨響,之前好像還有“吧唧!”一聲加上“啪嗒!”一聲奇怪的聲音,她回頭一看,那門縫裡涌出了大量的水。
完了,出事了!
蕭靜好心裡一沉,用比方纔快一倍的速度衝了回去,想也不想一把推開了門跳了進去。
“啊——”
淒厲慘叫,來自於蕭靜好在半空中的驚叫,剛跳進門腳底踩到了不知什麼東西,兩腳一滑就將自己拋了出去,手腳在空中胡亂揮抓,正好幫某人關掉了房門,她害怕着閉緊了眼睛,這一落地不死也會丟半條命。
時間回到蕭靜好說要去蹲坑的那個時候。
浴桶裡已經擺好了姿勢的沐沂邯,聽到門外的蕭靜好說要去蹲坑,已經飛到門口的鴨子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一急就起身跨出了浴桶,慌着將鴨子抓回來就忘了地上三尺處那隻爲了方便某人投懷送抱最關鍵的胰子,他沒想到害人終害己,一腳踩了上去在空中翻了個轉體兩週半,爲了不讓自己落地太難看,他長臂一伸欲扶住浴桶來個瀟灑落地,哪知裝滿水的浴桶卻承受不了那麼大的外力,在他的掌下,陡然“轟”的一聲,垮了!沐沂邯在落地前靈機一動,一腳將那隻害人不淺的胰子踢到了門邊,然後就躺在原地張開雙臂等着那個折回來,已經在推門馬上進來一定會踩到胰子的蕭靜好。
“嘣!”
清脆的碰撞聲,有隻羊很合作的撲入了老狼的懷抱,兩幅潔白的門牙再次打了個熱情的招呼。
咦……是什麼?
剛落地的蕭靜好覺得兩隻手撐着的手掌下軟軟滑滑,手心頂着一點突起,她情不自禁的把手心窩了窩,哇!好手感!
“嗯……別停……”某狼雞蕩的呻*吟在她身*下響起,聲音透着銷魂蝕骨般的意味,滿屋氤氳水汽,嫋嫋馨香,片刻灼*熱了欲帶撥動的浪潮。
蕭靜好有點無奈,有點期盼的睜開眼,她知道摔下來就已經跌入了早就等在地上的某人的懷抱,但她不敢睜眼,傻子都知道,從浴桶裡跳出來的人,會一本正經的穿着衣裳的麼?
她知道從剛纔推門進來的那一刻開始,自己的眼睛就會受到前所未有的最強衝擊,她不怕此人硬塞給她看,就怕看了後控制不住自己,一看再看,把上次沒看到的看夠本,但是,看不是白看的,底下這人沒這麼無私!
不過,看看也無妨,反正來都來了,大不了看完了耍個渾,拍屁股走人!
哎……不得不說,這妖孽的本錢就是忒正點,掛着水珠的膚質恍若剛剝了殼的雞蛋,忽明忽暗的宮燈打在他光潔的肌膚上瑩瑩泛着珍珠般的光華,蕭靜好一眼看見的就是他的鎖骨,線條流暢優美,先覺得像鳳尾,現在在宮燈下卻覺得更像一把玉如意,目光緩緩往上,是精緻雕篆的下頜緋色潤澤的脣,脣角輕勾,如粉*嫩飽滿的菱角,讓人涌起將之痛咬的衝動,他的長眉享受的蹙着,流光肆意的眼眸微波流轉,眈眈瞅着她俯身微張的襟口。
蕭靜好忙要將襟口攏緊,正欲擡手,被身*下人一把抓住,用揪得出水的聲音囈道:“別動……這裡很需要安慰……”
哪裡?這裡?
蕭靜好往自己兩隻手看去,不禁恍然大悟,原來兩隻手不偏不斜的正罩着某人的櫻花,怪不得他叫的如此盪漾,那兩朵小櫻花正在手心裡放肆的越開越豔……
蕭靜好想收回手,卻被他抓住不放,只有瞪眼低聲吼道:“你想幹嘛?”
“你壓着我,還問我想幹嘛?”沐沂邯斜眸一飛,眯着眼似哼似喘道:“你真壞!”
蕭靜好毛了,莫名其妙的掉入狼窩,還被狼抱,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丫的心火難消。
哼!
她兩手猛的一抓,身*下人渾身一顫,“乖……溫柔點好……”
火還沒降?
好——順勢指尖一揪一轉,嗯……彈性很好,彈彈更健康!
我彈!
“噝……”沐沂邯痛並快樂的咬緊緋紅的脣,輕哼道:“嗯……原來你喜歡帶勁的……都是第一次……這樣好嗎?”
嘿……這樣也行?去你的,不玩了!
蕭靜好甩開他的手,從他身上翻下來坐好,眼睛直盯着他的臉其餘不看,勉力正色道:“你到底想幹嘛?我可不是隨便的人!”
“我爲了你脫幹晾好,你覺得隨便?”沐沂邯撐起身,滿臉的不可置信,她說他隨便?兩情相悅水到渠成,很自然的事到了她那怎麼就這麼難呢?
“你這什麼邏輯?難道你脫幹了就是有誠意?我就該那個什麼你?”蕭靜好翻翻眼睛,只覺得這人腦袋是不是被病壞掉了。
沐沂邯笑了笑,兩手一撈,將她撈進懷裡,不由分說的將臉埋進她的胸口,喃喃道:“嗯……比我想象的尺寸還大點……”
蕭靜好推開他的腦袋,故作嚴肅的說道:“正經點!不然……”
“一拍兩散,是麼?”沐沂邯將她抱起,輕輕放上榻,扯過榻邊布巾幫她擦着被水打溼的髮尾,也不再說話,只是慢慢很認真的擦。
蕭靜好現在纔看見,他腰間其實圍着一條寬大的布巾,緊緊包裹着緊*致修長的腰,布巾長至膝蓋,不該露的都沒露。
其實他也不是一定要發生點什麼的吧?蕭靜好這樣想着,心裡又泛起難言的感覺,有點失望,有點放心,還有些什麼自己也說不清。
“哎……你就是太正經,你在逃避什麼?”沐沂邯淡淡嘆着,蕭靜好擡起頭,看見他放下擦頭髮的布巾,很隨意的扯過衣架上的一件淡藍色的冰絲長袍穿上,鬆鬆繫好帶子,坐到榻邊擁起她,“以前總覺得,只要自己想要的,一定能得到手,所以我將你綁在自己身邊,後來才知道,很多東西,並不是玩玩陰謀耍耍心機就能掌握的,就如你對我的感情一樣,抓不到,握不住,這種感覺很無助,很悽惶……”
他側身扶住蕭靜好的雙肩,灼灼黑眸凝視着她的雙眼,道:“但在這十天,我感謝這場病,讓我感覺似乎真的抓住了某些東西,在我痛苦時陪着我痛,在我快死時願意陪着我死,這些是什麼?難道不是愛?”他擡手捧起她的臉,一字一句道:“你的愛!”
他的黑眸如無聲的漩渦,彷彿有着夢魘般不可抗拒的吸力,將她的感知慢慢吸入包裹,柔魅如水的聲音阻斷着她退卻,不留餘地。
她猛的閉上眼,試圖將他勾起的情緒波動碾平,她知道,若再聽下去,自己會毫不猶豫的跳進那個漩渦,徹底將自己淪陷,她可以陪他死,死的方向從來就只有那一個,活着卻不同,身份,地位,終點,這一切都殘酷的擺在眼前,逼着人不得不去正視,時刻提醒着她,不可能……
若他只是個普通人,她會毫不猶豫的將心乃至一切都交給他,但他不是,她不要做他身邊的一隻被保護的雀鳥,他的鴻浩之志太曠遠恢弘,若他成就夢想,那麼就如所有帝王一樣,後宮繁花,她也只是其中一個,若是如此,不如不要,也許多年以後,彼此心間留下的刻印會淡化直至湮滅,但腦中會有那麼一個身影,那段年少時曾經珍視的情感,曾爲彼此潺潺如流水般的悸動,這樣就很好……
“你到底在逃避什麼……”他將下頜抵在她頭頂,習慣性的輕輕磨蹭,“若是因爲聖女的身份,我們永遠不去觸碰,將這些都忘記,我會盡我所能將你保護。”
他知道,元兒看上去對什麼事都滿不在乎,其實她的心思很細膩,現在自己給她承諾,讓她定心,當初的交易一筆勾銷,他本就不想要什麼十絕,他將她困在自己身邊只是單純的想保護她,但在不經意間,情開始蔓延,他沒想過要擋,現在確定了她的心,在他沐沂邯看來更沒有什麼理由不去緊緊抓住彼此。
蕭靜好將臉緊緊貼着他的胸膛,她現在不想去計較他怎麼會知道聖女的事情,對於一個想上位者,他方纔說的話,是何等的難得,他運籌帷幄,目的明顯,卻將幾乎握在掌中最有利的助益輕易放逐指尖,自己能遇到他是何其的有幸,若他只是普通人,該多好,該多好……
“沐沂邯!”蕭靜好仰起頭,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扯開了話題:“你當本姑娘是吃素的麼?那日在破廟,我可是痛宰了三十多個狗腿子,你保護好你自己就好,我……哎呦!”
“哼!”沐沂邯覺得剛這一爆栗子給輕了點,豎着長眉兩手板開她,黑眸帶着惱怒,更多的是疼惜和自責,但口氣卻是斥責,“你還敢提?你以爲放迷*藥這種伎倆是萬無一失的麼?我只能說你運氣夠好,若有一個人沒被迷倒,你能活着命找到十七?還一刀一個?你不提倒好,一提我就想把十七那傢伙拖出去就地正法!”
“別別別!”蕭靜好痞笑,扯過他修長的手用手指畫着圈圈,道:“十七爲了我也吃了不少苦頭,您大人有大量,別和我們一般計較!”
“什麼你們我們?”沐沂邯反應很快的挑起了眉毛,語氣危險,“你和他是——你們?”
“啊!”蕭靜好張大嘴巴,眼睛轉轉道:“嘴快說錯了,是我們不和他一般計較,呵呵!”
沐沂邯微微點頭,比較滿意的笑笑,問道:“還有,那督標調令,你是怎麼得來的?”
蕭靜好一聽他這樣問,得意的神情漾滿小臉,清清喉嚨,開始大說特說她臨危不亂勇探虎穴的光輝事蹟。
“就說那日吧,我和十七從定平村出發,想從梅鄉穿鹽湖到廬州,哪知……”
某人嘰裡呱啦講得不亦樂乎,將到假扮風*sao女夜攔督標軍的草料車,沐沂邯的眉毛挑起了一條,蕭靜好渾然不覺,依舊眉飛色舞的嘰裡呱啦,當講到拎着木桶進帳幫那個標統洗腳,沐沂邯的眼睛眯了起來,當講到那個標統把她丟上*牀的時候,蕭靜好眼前突然一晃,沐沂邯已經拍案跳起,人在屋外不知和誰說着什麼,蕭靜好豎着耳朵聽,隱約聽到。“……別讓他死的太痛快……最好分三天死……去吧……”
蕭靜好撇撇嘴,心想着男人小氣起來一點都不大氣,不過那人活該倒黴,得罪了沐沂邯,能有什麼好結果,慢慢死吧,這種人不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