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樂極生病
回到皇女所，千歌等了許久也不見聞淵過來，於是問起清兒，清兒卻回答聞淵早在上午便已來過，在千歌安睡之時把的脈，斷出脈象與平日無異就離開了。千歌一陣疑慮，聞淵平日都是等自己睡醒再診脈的，今天這是怎麼了？不過還好如此，總不能讓他等自己整整一上午吧？
千歌正在被窩裡香甜地熟睡，耳邊卻不斷響起清兒的聲音：“殿下，殿下。”
千歌惺忪地睜開眼：“嗯？”
“該上早朝了！”
“嗯……”
千歌正要閉眼，突然一個激靈醒了過來：“早朝？！”
“是啊！”
千歌猛地坐起，在清兒無奈的目光下快速穿戴後，讓清兒爲自己梳妝，洗漱完畢也沒吃東西便匆匆趕向金鑾殿。
等正式上早朝的時候，千歌已經打了不知道第幾個呵欠，而且照這個趨勢下去，站着睡着都是有可能的。
在千歌極度無聊的漫長等待中，早朝終於結束，可是千歌的悲劇明顯還沒有結束！
“今日議事到此爲止，太女與怡親王隨朕一同去養心殿。”
千歌向千惠看了一眼，那廝早已習慣般毫不在意，只是對自己溫和地笑了笑。千歌無奈，只能怨氣滿滿同時飢腸轆轆地跟在千惠身後前往養心殿。
“惠兒，歌兒，以往讓你們看摺子是分開時間看的，不過朕又想到個更好的法子來，”
聞言千歌應景的狠狠一抖，只見千鳳抿了口茶，輕笑起來，“你們每人看這些摺子，大致批閱後再拿給對方看，相互借鑑共同學習。”
千惠二話不說，端坐在矮榻一側便看了起來，千歌幽怨地揉了揉肚子，坐在另一端賣苦力。
“咕——咕咕——”
一陣抗議聲從腹中發出，千歌擡頭，見千鳳和千惠均忍着笑望着自己，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來人，去御膳房端些現做的糕點和甜湯來。”
千鳳笑着囑咐宮侍。不一會兒千歌面前就擺了一盤精緻的點心和一碗香氣四溢的濃湯。千歌也不管摺子了，拿起一個點心就往嘴裡送，可見實在是餓得不輕啊！
“唔，太好吃了！”直到吃完了一盤點心，喝了大半碗湯，千歌才顧得上說話，“怎麼都不吃啊？起得這麼早，你們都不餓麼？”
“……”
千鳳與千惠同時看向風捲殘雲的“戰場”。
千歌撓撓頭：“嘿嘿，我這不是餓了麼？再叫人來備點心不就好了？”
“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千惠忙擺擺手，連帶着千鳳也笑而不語。
好吧！有經驗的就是不一樣！千歌吃飽喝飽，也有力氣幹活了，等到與千惠交換着看奏章，千歌才明白自己跟千惠做事的差別太大了，用風格概括下來，只能說千惠顯然是懷柔政策，而自己明顯雷厲風行！同樣的，看了千歌批註的千惠內心也收到了不小的震撼。
“看來你們明白朕的用意了。”
千鳳一擡頭便看見兩張驚異的面孔，笑道：“你們二人行事一剛一柔，若聯起手來，大金強盛指日可待，一統江山恐怕也不是難事了！”
對着千鳳殷切的眼神，千歌張張嘴，卻說不出掃興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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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爲一剛一柔迥然不同，如果起了矛盾不是更難辦？
千歌被千鳳囑咐了下午再去養心殿後就與千惠一同走出養心殿。千歌很久沒見東方澈了，好奇地八卦起他與千惠的感情生活來。不想這回千惠笑得甜蜜，直言道：“澈兒同意做我的夫了。”
“這麼快？”千歌賊賊一笑，“宮裡是不是要辦喜事了？”
“還沒有……”千惠臉上一紅，“我徵得了他的同意，準備過些日子再跟母皇提成婚之事，到時由母皇和父後做主就好。”
“嘖嘖，一朵鮮花就這樣插在了牛……”
千歌話音未落，只見千惠笑盈盈地問道：“歌兒，不如我們姐妹同日成婚吧？”
千歌的“糞上”就這樣卡在喉嚨裡，調侃的笑容頓時轉化爲諂媚地討好：“太女姐姐，預祝你婚後生活美滿，早生貴女！”
“借二妹吉言了！”千惠大方地迴應，剛纔的一抹羞澀也悄然隱藏，“不過別叫我什麼太女姐姐了，我也不適應，還是按照以前那樣叫我吧！”
看着千惠春風得意的模樣，千歌暗自恨恨磨牙，什麼時候自己能到那一步？！
下午去千鳳那，結果千鳳只是給了自己一道聖旨，千歌帶回自己房裡，也懶得翻看，興致缺缺地隨手扔進了衣櫃中。
得知太女府早就修葺完畢，千惠便搬了進去，千歌就選了個不錯的天氣跟着千惠一起出宮，看看千惠新家的同時順便去自己將來的王府瞅一眼。
分別在太女府和怡王府轉了一大圈，千歌深深地覺得自己王府或許還沒有郊外的宅子溫馨，不過地方真心大，可塑空間也大得很。難得出宮一回，千歌又去郊外轉了一圈才依依不捨地回宮。
千歌從宮外回來時清兒說聞淵來過了，等了許久也不見自己回來，便說明日再來。千歌點點頭，覺得也無所謂。
緊接着，悲劇發生了。第二天一早，清兒想叫醒千歌，結果發現千歌臉上通紅，閉着眼在呢喃着什麼。清兒一驚，忙探向千歌額頭，燙的驚人。清兒忙叫菲兒去向皇上稟明情由，同時派人去御藥房請可能值班的太醫，自己則去金鑾殿外等候下朝的聞淵。
雖然個人情感上不希望聞大人和二殿下交往過密，然而二殿下身子需要靠聞大人調養打理又是不爭的事實。
“什麼？歌兒高燒了？怎會如此？！你們這些下人是怎麼伺候的？！”
千鳳又急又怒，直接命身邊宮侍去叫聞淵，然而自己心急如焚卻不能拋下早朝去看情況，只有等到早朝結束。
聞淵聽宮侍一說，心裡一個咯噔。沒想到僅僅是昨日未去查看，二殿下竟就高燒起來。聞淵忙命人去拿自己的藥箱，自己先行一步趕向皇女所。
聞峰將自己孩子的急切到甚至慌亂的舉止與神情皆看在眼裡，放在心裡，終於肯定心中所想的她在心底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孩子啊，愛上不該愛的人可是錯中錯啊！
聞淵一出金鑾殿便見清兒站在門口瑟瑟發抖的身影。清兒見到聞淵，眼睛一亮，忙不迭上前，竟也忘了行禮，急道：“聞大人，你快去看看吧！殿下燒得實在厲害！”
聞淵心裡又是一個咯噔，在清兒之前大步向皇女所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