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流浪,是人的兩種生活狀態,或蝸居或流浪。蝸居的人,生活圈子相對固定,流浪形態下生存的人,圈子時分時聚,人員複雜。有些人,我已經記不起他的名字,只有一些對我有一定影響的人,現在回憶起來,其音容笑貌,舉手投足猶在眼前。
也許,故事中的我,並不是真正的我。因爲這個“我”,或許是衆多男人的集體形象綜合在一起。我不想把這個“我”粉飾成流浪俠客,更不想把這個“我”寫得完美無缺。我只想寫出一個真實的流浪文人在不同時期、不同環境中的生存狀態。在“我”的不同時期的生活圈子中,有與“我”一樣的流浪文人、美女作家、詩人、畫家、攝影家,我把這個層面的人歸在一類之中;還有與我朝夕相處的同事、老師、學生,這是一個全新的校園環境;我的生活中還有同學、政客、生意人、市儈騙子,我把這些人歸在一類。生活是一個多時空的個體元素,在十幾年的流浪生涯中,用三條線來展示“我”的流浪生活,需要一些勇氣,有時候是自揭其醜,目的性很明確:生活就是人文的直白,流浪就是文學的直白。
文學的意義在流浪中彰顯其精神的頑強,文學的靈魂在漂泊中洗滌成純淨的影像。每一個影子、每一個過客在我生命的記憶裡錄製成鮮活的文字,無論春夏秋秋冬還是白天黑夜,我曾經與每一張臉同框,我曾經與每一個靈魂碰撞。在逐夢花城的過程中,無論是幫助過我的恩人,還是算計過我的小人,我都將一併感謝。我用我犀利的筆來表達我對你的感觸和觀望,用故事來勾畫你善良的、奸詐的形象。
我在生活中尋找屬於我的位置,發現我的一畝三分地永遠屬於我自己,任何人無法取代——那就是我勤奮耕耘的文學田園。
第一章 初見李草兒
我在河邊散步的時候,看見兩個人坐在河邊草地上聊天,眉飛色舞,旁若無人。我走過去,一張熟悉的鴨蛋臉把我心裡刺得很疼。李草兒——!我差點叫出聲來,但理智告訴我,我不能喊出她的名字。我轉過身,繞過一棵水杉樹,親眼目睹他們兩人擁抱、接吻。我的腦子有點亂——半年前,李草兒從青島過來實習,臺裡安排我當她的實習指導師。第一次見到李草兒的時候,是在GZ火車站。記得是七月,驕陽似火,她剛下火車,拖着兩個行李箱,隨着人流慢悠悠的往站門口挪動。我手裡舉着一塊臨時做成的牌子,牌子上寫着“NJ電視臺”,“水西早”三字,這是提前的預約。她看見牌子後,就喊了一嗓子,“水老師——”聲音清脆,像天籟之音。我循着聲音望去,一個丫頭披着長髮,戴一副墨鏡;上穿白短袖,下船草綠色短褲,像仙子在人流中掙扎。我奔過去、擠進去接過拖箱把她帶出來,叫停一輛出租車,直奔“NJ”電視臺。主管人事的臺長在臺裡等着她。
接下來一切都很順利,臺長對她說,你的住所,水老師已經爲你安排好了,她感激地朝我望了一眼,不知是秋波還是春波,反正很誘人的。臺長又告訴她,有半年的試用期,試用期內,如果不符合要求,是要走人的喔。爲了鍛鍊你,臺裡還特意安排資歷較深的記者帶你一段時間,這個人就是水老師。臺長還說:水老師是北大的爐子裡煉出來的,筆頭快,思維敏捷、點子多,有什麼不懂的問題多向他請教。李草兒不停地點頭,時而朝我微笑,表現出一種謙恭、和善。
臺長囑咐清楚後,我就把李草兒帶到爲她租住的寓所裡。這是廣州棠下的一個一室一廳,坐南朝北,通風、採光都很好。李草兒進去後,看見沙發、牀和其它傢俱一應俱全,就問我“這些都是房東的?”“不,是我給你買的。”她有些異樣的眼神瞄我一眼“那要花多少錢?”“不多,是我一年的稿費”我故作輕鬆。其實,買這些傢俬幾乎花光了我一年的血汗錢。我幫她把衣物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告別回家。當我轉身要走的時候,李草兒扳着我的肩膀,含情脈脈地說“我先沖涼,然後陪我出去購物,好嗎?”
其實,我也不想走,她這麼一說,我就坐到沙發上等她。她洗完澡後,換了一件粉紅色的裙子,高挑飄逸的身材在我眼裡打轉。我們沒有說話,帶她出去買了很多日用品,大部分都是我買單。然後,我們擰着大包小包找餐館。吃完飯後,我送她到樓下,我說“我就不上樓了,你明天八點到臺裡報到,別遲到了,上班第一天,要有一個好印象。”李草兒說:“這麼多東西,我怎麼拿上樓,送我上樓吧。”我遲疑了一下,李草兒說:“你真是水老師,我會吃了你嗎?”於是,我們一前一後擰着東西就上樓了。上樓後,我坐在沙發上,她問我喝酒嗎?我說:“不會,只能喝一點兒”。“這是我從青島帶來的罐裝啤酒”,她用手一扔。我接過啤酒,嘟了幾口。李草兒說好熱,於是又換了一件紅兜兜,一屁股坐在我的身旁。
我下意識的定睛看她,一雙眼睛簡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眼角卻微微上揚,顯得嫵媚動情。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薄薄的脣,色淡如水。她輕啓朱脣,一口一口呷着啤酒。時不時朝我望一眼,誘人的瞳孔似乎在傳達某種信息。我站起身要走,她將啤酒重重地摔在地下,堵在門口攔腰將我抱住:
“大哥,留下吧。算我求你了。”
我撫摸着濃密的而飄逸的長髮,絲絲縷縷都熱辣得迷人。濃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無時無刻不透露出一種芳香。我們黏在一起,難忘的糾纏把一切都遺忘在腦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