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元,你怎麼選擇去針工局了呢?”兩人一回到屋裡,趁着人不注意,用手肘頂了頂小李子的腰,有些疑惑的問道,“針工局不是那些宮女們的地方嗎?在說,我估計也拿不好針線的!”
小李子低着頭,將衣服什麼的收拾了個小包,等明天早上一起來,就把被褥什麼的一打包就行了。他看了看,又將已經包起來的脂粉盒子給拿了出來,“不管是鐘鼓司,還是寶鈔司,或者是其他司,報名的人多了去了,就是輪也輪不到咱們倆兒,而兵仗局或者是其他的局,我看了,他們似乎是喜歡身強力壯的,過去就能幹活兒的。只有針工局,報名的幾乎沒有,我想着若是咱們過去了,那個劉姑姑就是爲了面子,也會收下幾個人的!”至於小李子心中真正的理由,卻是不能說的。
“說的也是!”豐永楠想了一會兒,贊同道,“咱們一過去報名,劉姑姑沒問幾句話就將咱們收下了!子元,還是你聰明!”他興奮的拍了拍小李子的肩膀,也歡快的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第二天一大早,陳公公就派人將他們送到了針工局。穿過曲曲折折的迴廊,走過無數的假山宮殿,他們來到針工局的大門口,然後被劉姑姑給接了進去。
針工局位於皇宮的西側角,左邊和前邊就是內染織局和衣帽局,再往後就是浣衣局,不過浣衣局太荒涼了,一般沒事很少人過去。這裡看着不錯,只是有一點兒不好,右側是傳說中的冷宮。冷宮並不是這個宮殿的名字,它的名字是乾西所。一個,讓宮中人聞之色變的地方。
針工局這地方很大,而且進進出出的大多數都是女子,劉姑姑隨口叫了一個叫做“春香”的小宮女,讓她將他們帶去居住的地方。
春香很愛笑,似乎也喜歡說話,一路上吱吱喳喳的說了個不停,都不用小李子套話,就將自己的身家給說了個遍。聽她說:她是前年進宮的,現今已經是個六等的宮女了;劉姑姑是這裡的老人了,也是蘇繡的高手,專門給太后娘娘做衣服的……一直到三人走到了分給他們的房間前,她的嘴都沒停下來,“這是你們倆兒的房間,今年進針工局的只有你們兩個是公公,所以劉姑姑做主讓你們兩個獨自佔個房間——你們先收拾收拾,過會兒我再過來將你們帶到劉姑姑跟前兒,看她怎麼安排吧!”
“多謝春香姐姐!”小李子趕緊彎腰行禮,那討喜的模樣逗得春香笑了出來,“行了,估計你們也要從頭開始學起,你們先收拾吧!”說着便跑開了。
待春香離開了,小李子纔有時間打量這間屋子,屋子不大,就放了一排的牀,大概有十張的樣子,離着門口的位置放了個大櫃子,打開櫃子一看,裡面也用木板隔出了十個小空間,看來,這裡一般是十人共用一間的。不過小李子已經很滿意了,畢竟比起二三十人擠在一起的大通鋪,這裡簡直就像是天堂。更何況,聽春香說,這間屋子只有他和豐永楠兩個人住!
兩人各自選了張牀收拾了一下,才坐在牀邊上發呆,乍然換了一個新地方,即使是小李子這樣的,心中也覺得有些膽怯。
“子元,你說,若是我一直學不會怎麼辦,會不會把我趕出去?”豐永楠皺着眉,他能來這裡不容易,若是真的把他趕出去了,他估計就只能去浣衣局了,聽說,浣衣局每年都能累死好幾個人的!
小李子也有些忐忑,畢竟即使多活一世,他也沒摸過針線的,如今乍然讓他做衣服什麼的,他還真的做不出來,只是現在不是露怯的時候,他“鎮定”的安慰着豐永楠,“沒事兒的,咱們今天才來,肯定不會就讓咱們現在做衣服的,總得給咱們兩天的時間適應一下才行!——大不了,咱們求求春香姐姐,讓她教教咱們!”小李子咬牙,大不了他將剛到手已經捂得半熱的二十文錢送出去,爲了美好的未來,他一定要快快活活的留在針工局。
“你們在說什麼呢?”春香笑呵呵的進了門,看着兩人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禁問道。小李子張了張嘴,斟酌着要不要將他們的想法說說,順便求一求這個看起來似乎是很好說話的春香姐姐,可沒等他開口,就聽見春香說道,“剛剛我去劉姑姑那覆命,正好太后娘娘有事情要找劉姑姑,劉姑姑臨走的時候交代我,要我先帶你們倆兒一個月。”
春香如是說,“反正咱們這兒的規矩也就是這樣,頭一個月由我帶着你們熟悉一下咱們這兒的規矩,以及練練你們的手藝,一般手巧的,半個月就能獨自做衣服了,然後就出師了。每個月上面都會給咱們派下任務,完成之後就沒什麼事情了。但是若是想要成爲劉姑姑這樣的,就要下苦功夫了。”
小李子點點頭,“多謝姐姐了!”豐永楠卻哭喪着一張臉,他可真的是從來沒拿過針線這玩意兒,突然要他一個月之內自己做衣服出來,那不是要他的命嘛!“姐姐,我想問一下,若是咱們一直做不出來怎麼辦?”
“那就吧你們退回去!”春香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話對豐永楠的打擊有多大,仍是笑嘻嘻的說道,“咱們這裡是針工局,若是你們做不出衣服,要你們有什麼用?”
看着豐永楠張張嘴想要求情,小李子連忙攔住他,“我們都明白了!敢問春香姐姐,咱們是現在開始學嗎?”
“不慌不慌!”春香眼角一瞥,隱晦的看了一眼兩人放在牀上,還沒有打開的包袱,仍是笑嘻嘻的,“體諒”的道,“你們纔來,還是先休息休息,反正離考覈的日期還遠着呢!——我這個月的任務還沒完成呢,我先走了,等我將這個月的任務完成了在來看你們啊!”說完揮揮手,也沒等兩人挽留,直接出門走了!
“子元,咱們辦?我覺得我完全沒希望了!”豐永楠有些頹廢,繼而又生氣道,“剛纔那個春香也是的,咱們都這麼擔心了,她居然還說等任務完成在教咱們。等她完成的時候已經到咱們考覈了,怎麼辦?”
她只是說要看,並沒有說要教!小李子心裡默默的吐槽,雖然相處的這半天,春香看起來熱情的很,但是從她隱晦的動作來看,小李子覺得,他已經知道春香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了!
猛然,小李子一驚,他想起來,他以前好像並沒有這麼好的觀察力的,難不成,這是修煉仙術,啊不,是奧術所帶來的好處?小李子敬畏的想,仙術,啊不,奧術真的是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