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代重生?”森夜的神情一下冷峻了起來,“你說的是,帶着前世的記憶和能力重生?”
“對的。”雲崢道,“他拜師學成之後,應該是自己一直在修行,到了老了,就再重新轉世,作爲嬰孩,一出生就具備有前世的所有能力和修爲,這是多可怕的一個對手。”
玉臨的臉一下皺了起來:“我們要跟這樣的老怪物打?”
“是的。”雲崢道,“而且我猜,他人類的身體會讓他有些不便,或許能力的覺醒也是分早晚的,就跟第二人格一樣,要強大到一定程度才能反客爲主,而且他隱藏得很好,之前作爲何子蔚的時候,我完全沒有想到會是他會這樣,在鬼市,我一直以爲他是個普通人。”
“那爲什麼以前他不來奪鬼帝的位置,而是要現在纔出動?”
雲崢笑看森夜:“這個問題應該問他,他會比較清楚。”
被莫名點名的森夜臉色有點難看:“因爲我現在纔出來行走,而且因爲沈眉的緣故,長期無法回去地府,恐怕地府也已經察覺了我的瀆職,不過更可能的原因,估計是他這輩子的命格,剛好就是鬼帝的命格吧?”
“天煞孤星?”我脫口而出,“難道他也是這樣?可是何家不是還很繁榮嗎?不可能的啊。”
我因爲聯想到了往事而心情一下低落了起來,一切的起源,就因爲參加了何子蔚和瀟瀟的那場婚禮。當時的賓客還有108人呢。
我忽然靈機一動,拿出手機,打開了搜索網頁。
果然,在搜索網頁裡,輸入了何子蔚的名字,就出現了許多新聞報道。
最近的我們一直沉溺在陰魂的世界裡,外面屬於人類的氣息與我們似乎都隔絕了。
網絡上的報道大同小異,都在說着,何家自從那場婚禮之後,元氣大傷,在一個月內,竟然接連幾個老輩級人物相繼去世,其中就包括了何家的最權威領軍人物——何子蔚的爺爺。
爺爺輩的人身體衰弱,更令人難以想象得到的是,半年後,家族回到老宅北方館進行一場大型祭祀活動的時候,竟然引起了山火,何子蔚的父親也葬身火海,孫輩的人分了遺產和賠償,紛紛移民出國,何家的長子嫡孫何子蔚一直下落不明,有些報道說他已經死在火海里,有些說他也已出國,還有人說,這些都是他的陰謀,要達到一次性霸佔家產的目的等等……
總歸一句話,確實是家破人亡了。
這樣不是天煞孤星,還是什麼?
我啞口無言,嘆了口氣,把手機放下了。
“所以,我們現在只能是和他爭奪時間,在他之前回到地府。”森夜道,“只要回到地府,天地法則加身,我想他就算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畢竟這一千年來,森夜也是在不斷的修煉當中的。
我買來最新的國內地圖,和我們手頭拼起來的地圖不斷做着比較。
森夜的指尖在地圖上滑過。
“沒有,沒找到相同的地脈。”我對比了半個小時,有些灰心了,“會不會這地方壓根兒不在國內?”
森夜的手在白雪皚皚的長白山的區域點下。
“這裡?”我擡頭看他,“這是最高倍數的地圖了,你從哪裡確定這是長白山?”
“這裡是一段山脈,更是一段被毀的龍脈。”森夜淡淡地道,“龍有四爪,有犄角有龍鬚,有龍脈。”他的手一一點在我們的地圖上,被他這麼一說,我忍不住去端詳那地圖,左看右看,終於看出點雛形來。
確實呢,如果把那些地點用筆連成一線,確實有些像是一條飛騰的巨龍,龍爪張開着,龍嘴噴出水霧,一雙龍眼炯炯有神。
但是,這樣一條巨龍,卻在脊椎的位置斷開了,兩處之間的差距遠比其他地方的來得更遠,所以森夜才說,這是一段被毀的龍脈?
“爲什麼龍脈被毀了?”我忍不住問道。
這回答我的是雲崢。
“我大致知道了,這是通往陰間的路,陰間便是另外一個四方城,但終歸見不得光,所以龍脈被毀是天勢所驅,否則出現兩個四方城,天下就要大亂了。”
森夜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這條龍脈的被毀應該是自古有之的。它的走向跟這條山脈的走向一致,爲了確定這些地方,最好我們還是再買一張當地的地圖吧。”
有了目標,也壓根兒不用再買地圖。
某德地圖就能清楚地顯示出這些地方來。
根據和地圖的對照,因爲人類活動的變遷,有些地勢已經被改變了,有些故址也改名或者消失了,但大體山脈的前半部分我們還是清楚的。
然而,長白山有一大片的無人區,那裡根本沒有衛星信號覆蓋,也就是說,必須由我們自己去探索了。
在龍眼的位置,有一處專門描黑的地方,圖全是我拓的,我對這個印象特別深刻。
這個應該就是陰間的入口處了。
我深吸了口氣,握緊了森夜的手:“就等這最後一刻了!森夜,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他抱緊了我,我明顯地感覺到了他心裡的不確定和小擔憂,陰影籠上了我們的心田。
而站在我們對面的雲崢並不看我們,他徑直垂着頭,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些什麼……
玉臨和沐璃跟我們分開了。
他們並沒有去地府的願望。對於玉臨來說,守護沐璃一生到老,然後再去輪迴纔是最理想的。
於是踏上去長白山的路途僅僅有我、森夜和雲崢。當然還有襁褓中的童童。
她和一般的嬰兒沒有什麼區別,睡醒了吃,吃了又睡,看着她的時候,森夜的表情總是又疼愛又複雜,黒木一直嗅着自己的小主人,唉聲嘆氣。
去長白山的一路,比我們想象的要簡單。
長白山上的參客和旅遊大巴來往的並不少,我們靠着地圖和租來的車子,三轉四轉的,飛機轉火車再轉旅遊巴,倒是走了不少路。
來往的人挺多,我和雲崢只要了兩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