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司蔻,麥子你真的能相信麼?”
美琳剛洗過澡,穿一襲真絲純白的浴袍,斜倚在貴妃椅上,說不盡的風情流轉,看得麥道新心癢難耐。
麥道新嚥了口吐沫,走過去伸手想去撫摸美琳。美琳嬌聲甜笑着,卻毫不留情伸腳將麥道新的手踢開,“麥sir,你我不過是各爲其主而聯手做事而已。假鳳虛凰,卻沒說我真的要以自己的身體伺候你……”
麥道新悻悻地,“美琳,你知道雖然是爲了完成任務,可是我是真的已經喜歡上你!”
美琳嬌笑,“那你家裡的老婆,還有三個孩子怎麼處理!別以爲你現在扮演的角色是鑽石王老五的麥總,可是你真實身份卻是個要靠薪資養家餬口的小警員……麥總,你養不起我的。”
麥道新彷彿被兜頭一盆冷水澆下,訕訕地收回手,轉身走回*邊坐下,銜接起前面美琳的問話,“我想司蔻是可以相信的。”
美琳妖嬈地笑,“你這麼大意?別忘了司蔻的身份。當初在j國,她可是愛西村愛得要死要活的。”
“可是馬輝騰這次不是沒告訴司蔻他是誰麼?否則兩個人何至於現在還像仇人似的?”麥道新回答,“馬輝騰本身已經是極難對付的人物,更何況他後頭還有靳蘭泉和藺鴻濤。能夠從他身邊扒開司蔻這樣一條縫隙來,已經很難得。我倒是願意嘗試。”
美琳冷冷一笑,“可是麥sir,請你不要忘了這裡是大陸……如果你的身份暴露了,我怕你真的撤不回那條臺灣海峽……”
“所以美琳啊,我還需要你的幫忙……我知道單憑我一個人的力量肯定不足以扳倒馬輝騰,可是再加上你的美貌和智慧,那就沒什麼做不到的了……”麥道新再度涎着臉湊上前來,握住美琳的小手,“你幫我,我幫你,我們本就是好拍檔。”
美琳笑着抽回了手,“怎麼做呢,你說……我一個小秘書,真的也不懂什麼哎。什麼是企業的核心機密,哪些纔是值得我拿出來給你看的資料?麥總,你說說……”
城中爆出醜聞,一時各大媒體皆是譁然。
在城市中心一塊舊城區拆遷改造的地皮的招投標過程中,有某企業集團動用金錢攻勢,企圖打壓競爭對手,攫取該塊地皮!
最初的主流媒體的報道並沒有直接說是哪個集團;可是隨即二三線的小媒體就不管那個了,盡數爲了吸引住眼球,而捕風捉影、大肆展開想象力。
矛頭越來越指向駿騰集團。
更有許多小報直接就說駿騰是個洗白了的黑道集團,看看駿騰老闆那副長相就知道了,分明是典型的黑道大哥做派!更有犀利的微博博主在網上大肆散播真相:微博上有圖有真相,馬輝騰手指的特寫鏡頭被多角度地拍攝上傳……辛辣博主們連聲齊呼:看看,這不是被切掉小指的嘛,這不是典型的黑道身份的表徵嘛!
一片混亂當中,當然也有跳出來“指正”的,說那些爆料博主的圖片不足爲信,因爲這是個偷.拍畸形化的時代,更是個ps技術發展到了妖魔化的時代,所以那些圖片誰能肯定就是真的,而沒有經過刻意的角度扭曲和ps處理?
這波新聞從主流媒體不點名的報道,一直延伸到網絡上對一根小手指的關注,被呈幾何倍數地無限放大,漸漸變成了洪水猛獸。
在這樣負面消息的打壓之下,剛剛上市不久的駿騰集團在股市上連着跌停;到後來不得不停盤……
麥道新看着報紙,咬着雪茄得意一笑,望對面的美人兒,滿眼掩不住的讚賞,“美琳,做得好!”
“其實司蔻也是功不可沒。”美琳眨着刷了濃密睫毛膏的眼睛,“你知道,馬輝騰這個人一向低調,能夠熟悉他身體細節的,只有司蔻……”
麥道新殘忍地笑起來,“真不知道馬輝騰這是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非要在司蔻面前裝作另一個人,這次他可被司蔻玩慘了!”
“可不……”美琳含笑,“現在就算馬輝騰跟司蔻承認他是西村,可是一切都已經鑄成,已經改變不了了。”
可是麥道新面上的喜色還是點點斂去,“可是美琳啊,我們的目的不是僅僅打垮駿騰,我們是要藉着打垮駿騰來除掉馬輝騰……現在駿騰是完蛋了,可能要申請破產重組;可是馬輝騰本人似乎還沒有什麼大的影響啊……”
“怎麼可能沒有?”美琳莞爾一笑,“麥sir你也是男人,你該知道男人最在乎的是什麼——事業、成就,是不是?馬輝騰失去了眼前的一切,你覺得,他還能活得下去麼?”
麥道新還是不放心。
“麥sir,這裡是大陸。難道你有膽量在大陸警方的眼皮底下真的去殺了一個人?與其冒險直接除掉他,最好的辦法還是——借刀殺人。”
網上鬧得鋪天蓋地,馬輝騰這幾日閉門謝客,將自己鎖在辦公室裡,整個公司一片愁雲慘霧。
有時候做生意就像一場賭博,看着公司家大業大,可是隻要一次賭博輸了,就會傾其所有、滿盤皆輸。對於駿騰集團來說,這次想要進軍房地產業,就是馬輝騰的一個大賭博。
駿騰從涅槃公司和火鳥傳媒轉體而來,最初從事的主要是文化產業;但是現在是個中國人就知道,在中國大陸最賺錢的還是房地產業。馬輝騰始終想要將駿騰集團真的變成自己的事業,所以他也瞄準了房地產……
可是公司的資產有限,他便將所有的現金流都挪出來,用在向相關關鍵人物行賄上。只要能打通關節,自然會有銀行貸款,所以他這次孤注一擲……
卻沒想到媒體這樣鋪天蓋地報道出來,檢察院和反貪局已經介入調查,他和幾個對手公司的相關賬戶也已經被暫時凍結……
別人的情形怎麼樣,他不知道;可是他自己的賬戶被凍結,那麼就意味着駿騰所有的資金鍊便都已經斷流!
一個公司每天開門不管有沒有收入,但是都有固定的大筆支出。水電、辦公成本、人員工資……所以如今擺在馬輝騰面前的只有一條路:申請破產重組。
“馬總,這是我將網上過去24小時的信息彙編起來的簡報。”美琳走進來,將一份文件放在馬輝騰面前。
馬輝騰困難地撓頭,“好,我知道了,放着吧。”
美琳放下文件,含笑走出馬總辦公室去。她將鈕釦裡鑲嵌的針孔攝像機關掉,短信給麥道新,“看到了?他的狀態,讓你滿意吧?”
“美人兒,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
美琳含笑,“你也看到了,馬總抑鬱了。抑鬱症的人需要一些抗抑鬱藥物……”
麥道新會意便是大笑,“是啊!抗抑鬱藥物,一旦使用不當,可是會死人的喲~~”
已經快要入夏,司蔻的身子越來越沉。可是她還堅持給幼犬多吉餵食。如今的幼犬多吉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那個小可憐兒,現在像個小夥子了。看見司蔻遞過來的用奶粉泡軟了的狗糧,張口三口五口就吃光了,還舔着食盤子,得意地吧嗒吧嗒嘴。
司蔻就笑起來,伸手拍它的頭。
馬輝騰皺眉走過來,扯着司蔻的手向後,“不是都說了,懷孕的人最好不要接觸*物!”
“我去洗手。”司蔻好脾氣地笑,轉身進衛生間去洗手。
馬輝騰守在門口,聽着裡頭的水聲,還有司蔻輕輕哼起的歌兒,只覺恍如隔世。他輕聲,“小司,決定了麼?我跟趙醫師已經說好,他說一定保證這個手術不會疼痛……”
衛生間內的水聲一停。
馬輝騰的心就是一顫,“小司?小司你說話啊。”
良久,衛生間門打開,司蔻滿面蒼白走出來。
馬輝騰心底狠狠地疼,“小司你聽我說……”
“不聽!”司蔻忽然笑起來,甩手將手上的水珠甩了馬輝騰滿臉,“誰跟我說來的,一個男人讓自己喜歡的女人懷孕了,還要眼睜睜看着她去打胎,那個男人就是個混蛋來的?怎麼,你自己申請當混蛋啊?!”
“小司……”馬輝騰難過,卻無法忽視司蔻眼睛裡那忽然閃耀的光芒。難道他,低估了他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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