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莊森是死賴着不肯走了,靳劍琴只能帶着這個大燈泡一起跟田歌去約會。
叫來出租車,靳劍琴一反常態地主動跑到車邊上去,拉開副駕駛的座位,朝莊森擠眉弄眼,“莊森先生,請上車。”
莊森有點傻。通常都是他給靳劍琴開門的份兒,今兒怎麼大少爺主動來伺候他來了?
腦子一時出現短路,莊森就被靳劍琴一把給扯進副駕駛座位上,然後靳劍琴笑嘻嘻地關了門,滿臉樂的都是得逞的笑容。
莊森上了車才反過味兒來,合着他坐在副駕駛座位上了,那麼靳劍琴自然就可以跟田歌一起坐在後座上了唄!
莊森只能扼腕,若說臨場反應的機動,他總也比不上那隻小瘦猴兒。
“想去哪兒玩呢?”田歌問靳劍琴和莊森。
“你說了算。”靳劍琴坐進車子後座,就只是笑米米地凝望田歌,脾氣好得那叫一個不得了。
莊森也扭頭說,“我們三劍客很久沒聚到一起了,所以不用你陪着我們兩個玩,其實咱們三個到哪兒轉轉都一樣開心。”
“好啊!”田歌笑起來。三人在一起,她總是最受*的那一個,“我帶你們去個好地方!”
田歌附耳對司機說了地方,司機有點驚訝,“啊?真的要去那裡?”
靳劍琴跟莊森的目光撞了撞,心下已經有了準備:田歌要去的,肯定不是什麼好地方!
車子偏出市區,越走越荒涼。蘇格蘭本就是相對地廣人稀,大片大片的山林和高地代替了城市裡的高樓大廈,漫漫山風從天邊吹來。
“再往前頭就沒有路了,只能靠你們三個往前走。”司機停了車。
田歌第一個歡快跳下車子來。其實那條公路能一直向前綿延,可是因爲太久沒有車子行駛過的緣故,路上長滿了超過膝蓋高的荒草,擋住了車子的去路。
靳劍琴扶額,“這是什麼地方啊?”
天遙地大,舉目四望,除了青鬱的山地,還有滿目的荒草,再也看不見什麼。田歌這是帶他們來“踏青”啊?
“別急。”田歌找了個山坡,卻優哉遊哉躺下來。地上草坪如絨毯,遠山吹來的風帶來花草的清香和土壤的氣息,薰得人慾醉。田歌還真的就閉上眼睛,彷彿睡着了!
靳劍琴跟莊森大眼瞪小眼,卻還是不約而同都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蓋在田歌身上。身上的溫暖讓田歌在朦朧的夢裡微微一笑。
眼見落日西墜,天空一片幽藍,幾片炫彩的晚霞赤紅不散。蘇格蘭的天地呈現出一片詭譎之色:大地已被黑夜籠罩,天空卻依舊閃爍着自己的顏色。
靳劍琴跟莊森互望一眼,正想叫醒田歌。卻猛然只見田歌的眼睛在夜色裡霍地睜開,黑亮的雙瞳彷彿正好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顏色。她紅脣微翹,猛地一個鯉魚打挺,立身而起!
“時間到了,走啊!”田歌說着自己先奔下小山坡,朝着那一片山地草坡的中心地帶奔跑過去!
“喂!”靳劍琴望着田歌的背影,這個丈二和尚莫不着頭腦啊!通常都是他讓別人摸不着路數的,可是現在怎麼變成他要被田歌牽着鼻子走了?
莊森笑着幫靳劍琴將外套穿上,還給他撣了撣衣裳上沾着的灰塵和草棍兒,“就跟着田歌去吧,看樣子他早有計劃。”
奔進草地裡去,荒草沒腰齊,靳劍琴只覺得自己像是陷進一片草的汪洋,不知方向。
前頭田歌依舊奔跑自如,帶着天然波浪捲曲的短髮在夜風裡飄揚,像一把小小的黑色的火焰,指引着他們的方向。
“噓……看見了麼?”田歌卻突然停下來,立定轉身,害得靳劍琴險些一個剎車不及而直接撞她身上去!
“看見什麼?”靳劍琴順着田歌的手去看——嘿,奇了!白天看着似乎明明什麼都沒有的,可是此時在明昧不定的天光裡,草甸子裡愣是不知道從哪兒豎立起來一座古堡來!
黑黢黢的古老輪廓,裡頭還點着幽幽的燈火!
靳劍琴就一摸後脖子,涼颼颼的,“海市蜃樓吧?”
莊森那麼大的個子,也有點聳肩膀,“狼人的鬼堡……”
“哈哈……”田歌笑起來,“看把你們兩個大男人給嚇的!不敢來的話,你們就等在原地,我去去就來!”
他們兩個大男人?靳劍琴跟莊森不由得對望了一眼,田歌這話聽着怎麼這麼彆扭呢?什麼叫他們兩個大男人,難道田歌自己就不是了麼?
兩人對望,卻也都從對方眼裡看見了促狹:哦,也對,田歌不是“大男人”,她是“小男人”。那樣精緻柔軟的小男人啊……
“好吧,告訴你們實話。”靳劍琴和莊森這倆傢伙都是在黑道里長大了,天生的謹慎小心,如果不解決了他們心頭的狐疑,他們倆恐怕得磨磨蹭蹭。田歌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這裡是蘇格蘭古老的貴族廢棄了的古堡。據說因爲這裡頭髮生過慘案,所以他們家族嫌棄這裡不吉利,就把古堡廢棄不用了。”
“但是儘管廢棄了,這裡依舊是人家的私人產業,所以古堡經歷這麼多年依舊保持着這個樣子,沒人來動。”
田歌說着妙目靈動望向靳劍琴,“你也知道,我這人最喜歡古老的東西,所以就偷偷來轉過……”
靳劍琴摸着點眉目了。田歌打小跟着四嬸滿世界地尋找散佚的中國宮廷寶物,所以她自然是哪兒有古老的東西就往哪兒湊啊。
“發現什麼了?”靳劍琴也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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