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旗士兵將陸地騎兵衝鋒的習慣搬到了船上來,他們站在船頭,呼喝着船伕水手拼命加快船速,向鐵血軍船隊展開猛烈的衝鋒。
眼看進入百步左右的,那些八旗士兵在白甲兵、紅甲兵的帶領下,拿起武器指着鐵血軍船隻狂呼亂叫起來,準備展開跳幫肉搏戰鬥
面對這種陣勢,鐵血軍船隊卻根本不打算與清軍展開常見的相互跳幫奪船戰鬥,而是拉出火炮和火銃,一頓猛烈的火力打擊,將那些站在船頭的清兵打得雞飛狗跳。
隨着越來越多的八旗士兵中彈落水,也越來越多的清軍水師士兵喪膽落水逃走,由於缺乏操作船隻的人員,剩下的八旗,陸地上再悍勇也不能在船隻上發揮,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鐵血軍使用火銃、火炮、火箭等遠射程武器逐一擊破己方船隻。
沒多久,清軍的攻勢便被打得粉碎。
鐵血軍趁着清軍船隊潰散,將其餘清軍押送的幾百艘船隻也都收攏起來。
在這些船隻中,鐵血軍有了令人驚喜的發現:有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有多不勝數的珍稀古玩畫作、孤本善本,至於綾羅綢緞、糧食的物資更是不計其數。
至於船上的人員,有南京帶頭投降的趙之龍、錢益謙,也有江南各地投降滿清的所謂士紳名流,高矮肥瘦密密麻麻的有好幾百人。
楊光對這些人根本不感興趣,但對於錢益謙、柳如是這一對名人夫妻,主要是歷史上著名的美女柳如是,很有興趣見一見。
江風微微拂來,一股幽香輕輕傳入楊光的鼻中。
女神!
果然是女神來了!
才二十多歲的柳如是流傳了幾百年的美豔和風韻果然名不虛傳,楊光一見,便眼珠幾乎發直,再難轉一下。
首先是那張在任何時代都是女神的臉,這是外人唯一能看到一片冰肌玉膚色似乎吹彈可破的部位,以完美比例在分佈上面的精緻小鼻子、櫻桃小嘴,令人只要看上一眼便再也挪不開目光,最使人難忘的是一雙冷豔憂鬱的黑眼珠,至於其他部位雖然都被服裝包裹,但卻掩飾不了那玲瓏婀娜多姿的身形。
在後世,電視、電影上,那麼多經過整容師磨骨切肉、再由化妝師精心打扮的美女,令楊光早已對美女似乎有一種免疫力,但眼前柳如是的驚豔和古典氣質,楊光搜腸刮肚也找不出什麼詞彙來形容這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女子……
楊光心想,如果說徐瑤徽是一朵新鮮的百合花,而柳如是就是一朵嬌豔的牡丹花……
不過,眼前的女神被重重的衣物圍住,如果是穿旗袍會是怎麼樣的模樣……別逗了……旗袍是滿清女人的服飾,滿清只強迫男人剃髮,可從來都不強迫女人穿旗袍,眼前的女神怎麼能穿旗袍?那麼,現在時節這麼熱,要是着迷你裙或熱褲,甚至比基尼泳衣,能看到美腿小蠻腰該多好……怪不得都說封建禮教不好,用那厚厚的醜陋衣服遮住了美,真的活該被砸得粉碎……
楊光此刻的大腦成了設計軟件,不停地將各種各樣的服裝套在眼前的女神身上,再去跟那些人工手術刀雕刻成的所謂美女比較。
突然,正想入非非的楊光眼簾被一條黑辮子遮住了。
辮子往側邊輕輕一甩,楊光纔看清楚是個中年人……不……仔細看看,其實是個老頭,只不過保養較好,細皮嫩肉的,相對此時代的同齡男人嫩水多了,由側面和背後看,似乎是個飄逸的中年人。
他媽的,這是誰在大煞風景,擋住老子看美女?
見面前這個正常男人楊光看着自己皺起眉頭有點鬱悶甚至有點惱火,那老頭恭敬拱手向四周的鐵血軍施禮一圈道:“在下常熟錢益謙,見過諸位壯士!”
“哦!原來你就是那個名動天下的虞山牧齋公錢益謙。”江風持續吹來,楊光終於在美女迷夢中醒悟過來。
“你們是些什麼人?想把我們怎麼樣?”原來是美女柳如是手指指着楊光瞪着眼說話了,男人的這種目光她見得多了,她沒覺得眼前這個身穿戎裝的青年男子有什麼特別的,完全不把楊光周圍林立的刀槍劍戟火銃火炮當一回事。
錢益謙嚇得急忙抓住柳如是的手抖了一下,示意她不要再聲張,免得吃了眼前大虧。
誰知柳如是絲毫不理會錢益謙的暗示,繼續說道:“我見你們打跑清軍,還以爲你們都是英雄好漢,想不到……想不到……想不到……”
說到這裡,柳如是連說三個“想不到”就想到眼前這人除了用色迷迷的眼光看自己之外,還真找不到什麼劣跡好指責的,在秦淮河的日子裡,她天天都見到男人對她流口水的眼色,今日這樣指責將自己從清軍手中救出來的反清義士,也許有點過了。
“想不到?想不到什麼?想不到我們這羣男人敢不留辮子?想不到我們敢跟吹牛皮天下無敵的滿清八旗交手?”楊光聽到此處輕輕笑了起來,想到自己要見歷史名人的那點想念已經得到滿足,便把手一揮:“你們走吧!”
“讓我們走?”柳如是聞言有些愕然,只見了一面便要自己夫婦走人,眼前此人要玩什麼把戲?
“嗯!怎麼你們不想走!”
“這……”錢益謙沉吟起來,他原來以爲這幫人的首領要見他,是看上了他曾是名動天下的東林領袖,要延攬他入夥,要藉助他的名氣來做個廣告,好擴大他們的力量,錢益謙甚至想好了一大堆的話語,並已打算好先推卻,然後再加入,這樣纔好擡高自己的地位,而且還想好,入夥後還要時刻注意觀察形勢,萬一勢頭不對,立馬離開,以免腦袋被那滿清大軍砍了。
誰知,眼前的楊光竟然只是見了一面就讓自己走了,這算什麼事?
“你們不打算走了,是不是想等我反悔不放你們走?”楊光見錢益謙、柳如是兩人似乎都有些意外,便多說了一句,說完就要轉身走開。
柳如是快言快語地問道:“請問,你們在此攻殺清軍船隊,打算要做什麼?”
“這句話問得很好!”楊光回頭掃了錢益謙一眼,錢益謙急忙把眼珠轉向地下,不敢與楊光直視,怕他兇光畢現,砍了自己已剃了小辮子的半光頭,再看向柳如是時,只見她卻毫不畏懼,與楊光的目光坦然相對。
看到遠處還有一些清軍船隻衝來與鐵血軍交戰,楊光目光投向遼遠看不到盡頭的地方,高聲說道:“我們要驅除韃虜恢復中華!”
“驅除韃虜恢復中華?”聽到對面這個青年男子喊出如此鏗鏘的一句,柳如是精神一振,誰說滿清淫威下江南無男兒?眼前的這位就是!她輕輕擡頭一甩,將這些日子來要到北京去向滿清頂禮膜拜的鬱悶一掃而空。
“你們快走,要不然還有清軍前來,你們想走都走不了。”楊光說完便不再浪費時間去理會他們,擡步就走。
錢益謙似乎有些急了,追着楊光的背後問道:“你要讓我們去哪裡?”
“悉聽尊便!”楊光丟下不冷不熱的一句,便快步離去。
楊光的話語讓錢益謙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爲該奉滿清所召去北京拍馬屁還是回江南去與滿清決裂而苦惱。去北京嘛,那肯定被後人咒罵,回江南嘛,滿清必然不會放過自己,面前這支軍隊也沒收留自己的意思,就算願意收留自己,也不知道實力如何。
辮子老頭錢益謙頭痛欲裂。
而年輕美豔的柳如是則輕鬆地站在原地,她此刻似乎沒有苦惱,清秀的女神臉上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