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絕地狂飆 376章 走向戰場的女人(二) 書旗
滁州城下,一片殘垣廢墟,到處都是屍體傷員,血肉碎片已與地面的冰雪融爲一體,放眼看去,像是整個雪白的大地長出了許多妖豔的花朵。
人們在奔忙着,先將戰場各處鐵血軍的傷員傷口稍作處理後包紮,重傷的擡走交給趕來的醫官郎中繼續治療,輕傷的也集中在一起,找個乾淨好地方安置好好休息,好飲好吃的東西流水般送上去,讓他們好有力氣盡快恢復身體,再上戰場去殺更多的韃子漢奸。
“總司令,總司令在哪裡?”
一個通信兵像無頭蒼蠅一樣跑來要找楊光。
一個值班參謀問道:“嚷,嚷什麼啊,什麼事情啊?”
“活捉了一千多個清兵,不,準確說,是一千零一十三個清兵!”
“切,我還以爲是抓到了第二個韃虜親王或捉住了洪承疇了呢?人家沒活抓到兩三千清兵都不好意思到處嚷嚷,你活抓一千個清兵就跑來找總司令邀功請賞了,總司令那還不得聽到這些消息聽到累壞了啊?你到我這裡登記!說吧,你哪個部分的?”那參謀說罷拿出紙筆,爲他登記。
剛作完登記手續,兩人突然聽到外面一片歡呼聲“抓住洪承疇了,活抓到洪承疇了!”
“狗漢奸的,這次可抓到你了,看我們怎麼弄死你!”那跑來登記的通信兵,雖然洪承疇不是被他活捉的,但也興奮異常,他跳起來就往外跑,那登記參謀一推紙筆,也跳起來朝外就跑。
很多士兵、民衆朝歡呼聲響起的地方跑去,一會兒功夫,不知有多少人圍住了一輛獨輪車。
夏完淳渾身血跡斑斑,推着獨輪車,車上綁着渾身癱軟的洪承疇,他蓋着幾把乾草,還粘着一寫糞坑裡帶出來的污穢。剛纔夏完淳實在忍不住臭味,也擔心臭悶死了洪承疇,綁好他手腳後,找了兩桶水潑在他身上衝洗了一下。這將洪承疇凍瑟發抖,夏完淳又怕將其凍死,只好找了一大捆乾草蓋在他身上,以防他凍死了。
一路上,夏完淳鬱悶死了,既怕把洪承疇臭死,又怕他給冷凍死了,走的快點了,又怕獨輪車在坑坑窪窪路面上行走時,太過顛簸把他的傷口給震裂了流血而死,後來發現洪承疇傷得確實很重,怕他早早就傷重而死,只得停下來爲處理了一下傷口,找來布條包紮一下,止住流血後再繼續前行。
就這樣,夏完淳像個保姆一樣押住洪承疇回到了滁州城。
此時,徐瑤徽、柳如是、寇白門三人剛好騎馬趕到滁州城,放眼看去整個滁州城一片劫後餘生的模樣,也不知楊光本人在哪裡,卻見軍民人等跳躍歡呼着,朝前面涌去,要去圍觀活捉到的兩大敵酋。
“先前活捉了阿濟格,現在又抓着了洪承疇,他必然會趕去那察看勘驗洪承疇的,我們不如就直接去那找他!”寇白門提議道。
“嗯!他一定會去那裡的!好,我們先去那看看!”徐瑤徽、柳如是兩女覺得這是個不浪費時間的辦法,於是都點頭稱是。
三女下馬前行,鐵血軍很多人都認識徐瑤徽,紛紛分開一條路來讓她們繼續前行。
只見滁州城外的一片空地上人山人海,人聲鼎沸,正在團團圍住中間的一輛囚車、一輛獨輪車。
此次滿清韃虜南征大軍的正副統帥都已到齊,只是兩人都成了俘虜囚徒,阿濟格被綁在囚車裡面,滁州城實在找不到第二輛囚車了,洪承疇只好繼續被綁在夏完淳找了的那輛獨輪車上。
鐵血軍吸取了俘虜孫之獬看守失當的教訓,這次看守阿濟格、洪承疇做得細緻多了,看守兩大敵酋的位置被一圈木柵欄包圍起來,在木柵欄上綁上尖銳的木刺,讓圍觀人羣不敢靠近。囚車和獨輪車被安置在中間,看守的士兵只要守住木柵欄即可不讓那些憤怒的人羣衝進去手撕生吃了這兩大敵酋。
阿濟格從被俘那一刻起,就一直想着怎麼趕快弄死自己,以免後面勝利者送給他無窮無盡的羞辱和折磨。
阿濟格的招自殺是打算以頭顱朝牆壁石頭撞去,但他阿濟格是奇貨可居,哪個鐵血軍士兵敢就這樣讓阿濟格輕易死去,十幾個腰圓膀粗的士兵牢牢夾住他,阿濟格手指頭想動一下都難,哪能捱得到什麼牆壁石頭。
第一招不行,那就第二招:咬斷自己的舌頭,但阿濟格傷後體力不濟,且那些押送阿濟格的士兵很是機靈,發現阿濟格的異常,立即找來一小段木頭,塞進嘴裡去,這下阿濟格只能咬木頭了。
不過,休息了一陣的阿濟格,嘴裡的咬噬力氣很是驚人,咬那一小段木頭,咬得臉上肌肉變形扭曲,看守的士兵還在看他的笑話,他竟然把那一小段木頭都給咬斷咬破了。這嚇得看守人員大驚失色,趕緊找來一塊大小合適的石頭,塞進阿濟格的口中。這次阿濟格只是咬崩了幾顆牙齒,無可奈何地根本無法咬到舌頭。
此刻,被綁在囚車上,阿濟格身體手腳不停地想掙脫繩索綁縛,但這只是徒費力氣,反而被圍觀的軍民大聲嘲笑不已。
本來就比阿濟格斯文的洪承疇此刻安靜多了,自從被夏完淳活抓的那一刻開始,洪承疇知道這也許就是他命運的歸宿了,所以,他沒有任何掙扎,而是閉上眼睛一動不動,任由夏完淳將自己帶往任何地方。到了滁州城後,洪承疇也還是靜靜地躺着一動不動,彷彿老僧入定一般,這個的任何事情都已與他沒了任何關係,如果不是他呼吸時胸膛一起一伏,人們還以爲他真的死了呢。
“狗韃子,死漢奸,你們也有今日啊……”徐瑤徽看着圈中的兩人,心裡想起揚州陷落當日她全家被清兵禍害殺死,自己拼命逃跑,幸好被楊光救下,纔有今日的發生了覆地的變化,心裡傷悲與喜悅摻雜在一起,不由得兩行清淚潸然而下。
柳如是、寇白門都見過南明軍隊的不堪一擊,韃虜清軍的趾高氣揚,一個小小的八旗兵就能在南京街頭耀武揚威,而今日韃虜連親王都被楊光一手締造的鐵血軍俘虜了,心裡感概萬千,在心裡更是癡迷傾心於楊光。
“畫師趕快過來將這場景描繪下來,明日就發表在《華夏時報》上,告訴全,我們活抓了滿清韃虜的親王!”在柳如是主持下,《華夏時報》編輯部現在已有上千員工,其中畫師有四十多人,今日已全部趕到滁州,和記者一起,用紙筆記錄描繪滁州戰場的情況,柳如是覺得兩大敵酋都被生擒囚禁在這裡,是一個千秋難得一見的盛況,必須記錄下來,不但鼓舞軍民士氣,還要告訴後世子孫這是冒犯天威的下場。
寇白門一開始也很高興,但不過一會功夫,她水靈靈的雙眼卻在人羣中始終沒找到楊光,心裡不由得有點失望,而且還有些許擔心:他在哪裡啊?活捉了兩大敵酋了,爲什麼不來看看?會不會是累壞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