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章 開火打他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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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一萬幾千騎兵衝鋒不同，一眼望去七八萬騎兵隊伍顯得無邊無際，爲了這龐大數量的騎兵隊伍全部展開提起衝擊的速度，阿濟格將其分成衝鋒的三個梯隊，先往後退出兩裡，然後再往前使用最大馬力衝鋒，分成兩個箭頭從左右兩翼分別衝擊鐵血軍的陣地。
如此數量巨大的騎兵衝擊爆發力如同海嘯奔流、山洪爆發一般，完全是一種令天地變色的震慄。
在巨大的壓力面前，鐵血軍沒有驚慌，在楊光指揮下，首先在陣地前百步內投擲出去數千個大約兩尺高的圓形多腳架鹿砦，這些鹿砦是鐵血軍內集思廣益做成的，專門用來阻擋清軍騎兵的，現在被士兵們攜帶出來，這鹿砦四周上綁紮有多根尺許長的尖銳木刺，不管怎麼投擲在地上如何翻滾，都會有三四根木刺斜斜指向各個方向，一旦與高速衝鋒的人馬接觸對撞，將是一個致命的器械。
佈置好百步內的陣地，鐵血軍還在隊列前面放置一排半人高的方形多腳架，這種簡單多腳架向外綁紮有六七根六尺長的尖銳木刺，既可用來火銃射擊時的座架，也可起到一定阻滯敵人騎兵的作用。
當鐵血軍安置好陣前的一切，清軍騎兵便隆隆地衝進陣前百步距離範圍內，衝在前面的清兵猛然看到鐵血軍臨時在陣前地面擺放得亂七八糟的鹿砦，而後面己方大隊騎兵滾滾而來，根本沒有可能繞過去，放慢馬速也不可能了，只得紛紛俯下身子去，要用手中的長矛、馬刀，挑開或劈斷鹿砦。
鐵血軍佈下的幾千個鹿砦密密麻麻的，根本不可能完全挑開或劈斷，清軍騎兵隊形剛一進入鹿砦陣，便有馬匹和人體與尖銳的木刺親密接觸，一陣噗噗的木刺撞擊人馬體骨肉和折斷的聲響後，便是瀕死前傷痛的人馬慘叫哀嚎聲沖天而起。
在將領的瘋狂驅趕下，後繼的清兵看不到前面的情況，看到了也停不下來，唯有直衝上去，將前面倒下的同僚人馬連同那些簡單的鹿砦統統踩於馬下。完全靠人馬的血肉將成片的鹿砦碾平碾碎。
在清兵爲鹿砦所阻，速度稍慢時，鐵血軍陣中的楊光親自將傳達射擊命令的紅旗高高舉起狠狠搖動起來。
“開火打他孃的！”
各級軍官見到射擊的命令，同時率自己部屬第一排火銃手向七八十步外的清軍開火。
呯呯呯，銃聲大作，騰起大股白色硝煙，鐵血軍的十三毫米口徑銃彈，在已被調配到最佳配方的黑色火.藥爆炸力強大推動下，威力極大。無數子彈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飛出線膛銃口，旋轉着沿一條直線撲向目標。
無數的清兵被銃彈擊中，巨大的動能帶得整個人彈起來，朝後摔飛出去，馬匹被擊中肌體的，骨碎肉飛，立即喪失行動能力。
鐵血軍擺成一個圓形陣地，兩個旅的火銃手分成五排，每排都以密集的隊形射擊，各排間輪番射擊，射擊似乎毫無停歇，騰起的硝煙越來越多，不停吹來的呼呼寒風一時之間都難於吹散。隔着濃密的硝煙，鐵血軍士兵也不知自己打出的子彈是否擊中敵人，只是機械地在軍官的指揮下朝前射擊。
清兵成片倒下，衝在前面的清兵不論官或兵幾乎被一掃而空，但沒有人敢回頭。剛纔衝鋒開始時，阿濟格已下了死命令，今日一定要將前面不過兩萬出頭的鐵血軍火銃手全部殺光，否則清軍一人擅自後退殺一人，一隊擅自後退殺全隊，並且還要將後退者的家產全部沒收，家人全部貶爲奴，絕不赦免一人。
在清軍這種不計代價後果的衝擊下，第一梯隊的清軍損失過半，但也將鐵血軍陣前的鹿砦大多數碾碎拆散。
清軍淒厲的號角聲響起，第一梯隊終於收到撤退的命令，還能跑的清兵都像剛纔瘋狂衝鋒那樣，拼命地脫離此地。
“停！”楊光使用望遠鏡，透過硝煙發現第一梯隊清軍已然撤退，命令部下停止射擊。
火銃一停止射擊，寒風立即吹淡了硝煙，人們發現鐵血軍陣地前的皚皚白雪已變成了一片血紅的人馬屍體屠宰場，無數還能動的受傷人馬還在作瀕死前的劇烈掙扎，鐵血軍當然不可能派人脫離己方大隊去幹預這羣垂死掙扎的清兵，而清軍也不會浪費時間，來救援這些就是生還也只能拖着殘軀浪費米糧苟且度日的傷兵，於是，在雙方靜靜的隊伍前，清軍傷兵慘痛的嚎叫聲成了此刻戰場的主調。
鐵血軍陣地的硝煙散盡後，阿濟格也見到那些還在掙扎的士兵，但他一點都不關心那些即將死去的炮灰，他只是盯着己方損失了成千上萬人馬生命換來的戰果，那只是碾碎了一地的鹿砦，而鐵血軍估計傷亡的人數恐怕用一個巴掌的手指頭都可以數得過來，或許根本連一個人的傷亡都沒有。
除了這之外，阿濟格當然也有一點收穫，那就是剛纔他來回看着出戰的鐵血軍的作戰特點，總算髮現了一個弱點，那便是火銃射擊時會產生大量的硝煙，若是己方騎兵抓住這一點，從上風口展開猛烈衝擊，對方火銃連續射擊的視線會因硝煙的關係，大大受到影響，精準度肯定會嚴重下降。但阿濟格決定先不要驚動對面的敵人，暫時不利用這個弱點，他要留待最後時刻在使出勝負手時才集中最後的精銳力量從上風口衝擊，一舉撕開鐵血軍的陣地，從而徹底消滅這支敢於反抗的漢人軍隊。
看向鐵血軍身後的宰莊陣地，雖然看到有那麼幾個人在探頭探腦地觀察己方的情形，但大致上沒有什麼動靜，也不知道此地隱藏了多少兵力，還會有什麼殺招使出來，碾平了出戰的鐵血軍後，還要不要一鼓作氣衝進宰莊去……
見過鐵血軍強悍的戰鬥力後，阿濟格再也不敢託大，他決定立即派快馬去揚州，命令洪承疇保留除了最少數量的兵力看住揚州外，將所有能調來的步兵全部調來宰莊助戰，先將這裡的敵人打敗再說。
安排後快馬去揚州傳令後，阿濟格再看回來，只見那兩萬多鐵血軍除了大部保持嚴整陣型外，還分出一部分人在陣地前挖掘着壕溝，並拖拉來一些清軍的屍體和鹿砦碎片，和着冰雪砌起一段段簡單的胸牆作防禦騎兵的野戰工事，眼看就要將胸牆連成一道圍着整個鐵血軍陣的胸牆。
阿濟格豈能容許鐵血軍此時構築野戰工事，他咬牙切齒地下令：“第二梯隊，立即全軍衝鋒，不要讓敵人有喘息的機會。”
激戰再度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