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章 刺刀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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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波的清軍騎兵衝擊雖然沒了鐵血軍鹿砦的阻礙，但遍地的人馬屍體血肉卻構成了一個新的障礙，速度並沒有比第一波衝鋒的清兵好到哪裡去。在鐵血軍的兇猛火銃射擊下，還是有無數的人馬像木頭樁一樣摔翻。
但是在這種毫不顧惜人馬性命的拼死衝擊下，已有一些清兵衝進到鐵血軍陣前十步內的距離。十步，乃至三十步，絕對是冷兵器發揮威力的距離。清兵只要一衝到這個距離範圍，都按各自的使用武器習慣，開始使用騎弓射箭，或投擲武器，或揚起馬刀，企圖藉着馬速，衝進鐵血軍由人體組成的軍陣中大開殺戒。
硝煙中，鐵血軍繼續向清軍傾瀉死亡的子彈雨，但硝煙中也飛來清軍放出的死神。很多被擊中的鐵血軍士兵撲通撲通地倒在地上。
與清軍中漠不關心己方死傷人員不同，按楊光的要求，鐵血軍的特色是在戰場就要大力救治己方傷員，第一時間處理傷員的傷口。在戰場上，早就按照每百人的比例配備有數個救護兵，發現有己方有人受傷，救護兵立即衝上來將傷員擡到後方交給醫官止住傷口流血、消毒包紮。看到己方受傷人員獲得救治，士兵們都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全神貫注繼續作戰。
越來越多的清軍騎兵衝過瀰漫的硝煙，出現在鐵血軍陣前，止步於一排整齊的方形多腳架前。
“短火銃！”震天的火銃射擊聲中，有人大喊了一句。
這是鐵血軍早已預備好的對騎兵作戰手段，每個火銃兵除了身上的長火銃外，還攜帶一支裝好彈藥的短火銃，在來不及給長火銃裝填彈藥時，便迅速抽出短火銃射擊，猛然加大火力對付洶涌而來衝到面前的騎兵。這種戰法在對付祖可法的騎兵時使用過一次，現在再使出來，效果極好，將衝進四五十步內的清兵打得魂飛魄散。
但阿濟格玩的是使用騎兵進行飽和攻擊，不管你的火銃火力多麼犀利，射擊多麼精準，反正清軍死的人再多也都是蒙古人、漢人，阿濟格不會心痛半分的，他就是要用這種近乎號不停歇的騎兵輪番衝鋒，第一波騎兵衝鋒被打退，第二波又上，第二波被打退，第三波接着衝鋒，第三波之後還有將之前第一波第二波的殘兵集中起來，組織第四波、第五波的猛攻，要活活地撐死、累死鐵血軍。
在清軍不惜一切代價的猛烈衝擊下，鐵血軍的防禦陣線終於出現了不穩的跡象。
一個人馬皆被數彈擊中的清兵，在倒下之前，攜帶着巨大的慣性衝開鹿砦欄柵，一頭撞進陣中，撞飛擠倒了十幾個鐵血軍士兵，使這一段陣線的火力頓時爲之一滯。
後面好幾個清兵趁此絕好機會，策馬猛衝進來，都被鐵血軍士兵撥出短火銃當場擊斃。但鐵血軍這一段陣線的打擊火力卻因此大大減弱，幾百上千清兵蜂擁而來，撞飛了鹿砦欄柵，雖然被其他方向的鐵血軍士兵迅速轉移來的子彈打倒三分之二，但還是有上百清兵衝進鐵血軍的陣中。
最嚴峻的時刻終於來了！
“上刺刀，捅死這些狗孃養的！”這一段陣線是張大安的第一旅負責的，張大安見要短兵相接了，更加興奮起來，他自己一把撥出腰際間刀鞘裡的劍式刺刀，咔地一聲上進火銃口中的卡口裡面，端起刺刀朝清兵涌來的方向衝過去。
“上刺刀！”來不及裝填彈藥的鐵血軍士兵們，紛紛從刀鞘裡抽出劍式刺刀，上進火銃的卡口內，端着刺刀衝向清兵。
原來，此刻鐵血軍所有的制式火銃已經都裝備了類似後世漢陽造、三八式的劍式刺刀，士兵們已經將刺刀上火銃的動作練得滾瓜爛熟，閉上眼睛都可以在兩三秒鐘內一氣呵成抽刀出鞘、裝上卡口，展開刺殺動作。
衝進鐵血軍陣的清兵還在得意洋洋，以爲只要衝進去，鐵血軍手中的火銃連燒火棍都不如，便會任由他們宰殺，他們騎兵就可以以一當十、甚至以一當百地大砍大殺。誰知，他們面前突然出現一片白晃晃的刺刀之林，無數的刺刀朝他們的人和馬捅刺過來。
措不及防之下，衝進陣中的清兵全部被張大安帶領的士兵使用刺刀刺死。但因這一段陣線火力打擊陷入停頓，後面的清兵蜂擁而來，鐵血軍使用刺刀也難於與騎着高頭大馬的清兵對抗。
“快上手榴彈！”
鐵血軍還有一個步兵大殺器，到了此時也是該登場的時候了。在揚州保衛戰之前，揚州守軍只得到了五千枚手榴彈，便將清軍炸得稀裡糊塗的，而在此地的鐵血軍士兵每人都配備了四枚手榴彈。聽到軍官命令，立即有幾百個士兵從腰間的手榴彈夾套中取出手榴彈，擰開蓋子，用牙咬拉出導火索，將冒着濃煙的手榴彈投向清兵羣中。
這種黑火.藥手榴彈，當然不能與後世的**手榴彈相比，但幾百上千枚黑火.藥手榴彈爆炸，其爆發出來四處飛濺的衝擊波、破片，在時人看來卻是前無古人的壯觀絢麗，當然，最重要的是將無數的清軍人馬掀翻打倒在地。
“那邊危險，得趕快過去堵上那個缺口！”楊光雙手抽出武器，欲親自帶隊衝過去救援。
“待我帶人過去堵上那個缺口，清軍可能還會出動滿洲八旗作最後的勝負手，總司令請不要離開指揮位置，以應對阿濟格最後的殺招！”王餘佑伸手擋住了楊光的去路。
楊光擡頭看看清軍方向，只見上萬滿洲八旗還紋絲不動地立在那裡，隨時都有可能突然出擊，便點頭道：“好，你帶人過去堵住缺口，我在這裡等着和衝來的阿濟格幹一場！”
王餘佑走出了一步，突然想到什麼，轉身非常嚴肅地對楊光身邊的單珮說了一句：“你一定要保護好總司令，絕不容許有失！”
見戰場打得熱火朝天，單珮心裡早已長草了，已抽出雙劍躍躍欲試，此刻，她忍住衝上去殺敵的衝動，點頭道：“是，我一定保護好總司令！”
“啊！死了這麼多人馬，終於見到一點效果了！哈哈，該我們的滿洲八旗親自出動衝鋒來收拾局面了！”阿濟格看着已打成一鍋粥的戰場，覺得現在已是拿出最後殺手鐗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