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容山有些發呆,仔細想了想,說道:“這還真是真的,確實有這個問題,原來自古以來以北統南,不是人的問題,而是東西的問題呢。 ”
錢進想了想,說道:“其實,食物對人的影響是非常大的,你印象還記得不,到國來各種娛樂場所賺錢的日本女人,牙齒都有什麼問題。”
木容山馬說道:“那還能是什麼,她們的牙都有問題啊,齙牙外加完全的不齊,我都不好意思說她們。”
兩人互相猥瑣的一對笑,似乎心照不宣,原來到了21世紀期,日本維持着的高收入國家體系終於崩潰,其小島嶼的先天不足情況終於顯現,每年大量的“研修女生”來到國,充實着這個國家的第三產業,錢,木兩人很顯然也是這個情況的受益者以及光顧者。
錢進說道:“其實這種牙齒問題,是飲食引起的,這已經是世界公認的了,嗯,之前李向前傳回來一些朝鮮的資料,你知道,去年朝鮮的對外貿易當,與日本的最大一宗生意是什麼?”
木容山不假思索的說道:“人蔘?”
國人說起朝鮮,也是高麗蔘這麼一個出口創匯拳頭產品的東西了,當然,各種北棒國長腿妹子也是應有之義,不過,這怎麼也不好聽啊。
“不對,”木容山的反應倒也敏捷,說道:“如果是人蔘的話,你小子不會笑得這麼猥瑣了,嗯,是什麼,不會是女人吧。”
錢進說道:“是石碾,而且交易之間,大量使用了大明製造的銅錢,這一點還是很驚人的。”
木容山疑問道:“石碾?”
錢進說道:“當然,是石碾,哦,你應該知道吧,是農村用來把麥子碾碎脫殼的大石頭。”
木容山疑惑道:“日本怎麼連這玩意也得進口,你不是在晃點我吧。”
錢進說道:“你以爲石碾的技術含量很低嗎。”
木容山仔細思索起來,一直以來,對古代的理解,僅限於影視劇裡各種風雅的古人,對這些還真不瞭解。
錢進說道:“還記得咱們之前去的那個村子吧,小小孩子基本無論男女都沒有穿衣服的,幾歲的孩子都是光着屁股跑,哪怕是地主,也不過是其他人吃的好一些而已,那個地主有一口水井,平時鎖起來,當做自家的財產,在北方,水井幾乎是一份豐厚的財產了,因爲打井的技術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同樣,石碾看似簡單,卻想切割得嚴絲合縫,剛好是一個圓形,還得是那種非常耐磨的材料,你覺得,無論是技術還是工具,是現在還非常落後的日本可以搞定的?不僅僅是石碾,事實,連這個時代的基本技術也……”
木容山皺了皺眉,他可是有點不認可了,說道:“可是日本的武士刀,嗯……”
錢進說道:“軍事我不懂,但經濟,日本的武士,是一種非常低效的消耗品,對於一個政權來說,形同雞肋,也是日本特殊的地形的保護下,缺乏外敵,這麼寬鬆的形式下,孕育出來的葩而已。”
木容山嘆息一聲,說道:“看來是要加強學習,增進一些姿勢水平了,影視劇真心不靠譜。”
錢進說道:“嗯,吃了飯,去其他的地方搞搞調研好。”
兩人慢慢吃飯,雖然炒的菜堪稱難吃,但是既然準備搞一下調研,看看在穿越一年後,他們給這個新時空的人民帶來了什麼樣的變化,以及,他們的各種新式政策,出產,羣衆滿意不。
自從偉人那一句,沒有調查沒有發言權,這樣震耳欲聾的話語響起後,天朝之內,再也沒有敢於不經調查直接大放厥詞的笨蛋了,因此,你要推行什麼樣的計劃,如果大家都知道,你這貨根本是在辦公室裡拍腦門想出來的,基本支持率和通過率會非常低,而一個人如果是下到基層,去相應的地方走訪一下,然後去胡謅白扯一通,反正人家又不可能真的和你較真去驗證什麼,還不是任由你胡說?
這一招,誰不會啊,不過在這個時代,大家都是認真的多,此時的帝都倒也沒什麼大的********問題,最多不過是對於某些個人,某些勢力的態度不同而已,但在大的利益方向面,大家都非常相同,如此而已。
付賬的時候,錢進掏出兩個銀元,看着那老者,說道:“老人家啊,咱們這官府新鑄的新錢,好使不,我從外地來的,還不清楚呢。”
那老人說道:“二位爺,您可別逗我笑,我一看您二位,不是一般人,只怕是從帝都裡來的吧。”
錢進點點頭,說道:“怎麼講?”
老人說道:“自從去年以來,這天津衛確實也好起來了,我也是從滄州來的,買賣好做的很,只怕二位,是剛剛從軍出來的軍爺吧。”
兩人雖然不是膀大腰圓之輩,但本身相對於這個世界的人,營養跟得,自然也高大一些,錢進說道:“我們是客商,來這裡看看是否適合置業的。”
老人感慨道:“要說還是你們軍爺好啊,跟着朝廷,這一下發了,你看……那邊有一位軍爺,得了退伍的銀子後,買了田地,在這天津衛安家,現在也是一位老爺了。”
兩人順着看去,確實在去年以來,他們人爲製造了一幫地主,自耕農,原本跟着李自成南征北戰的老兵們,爲了安撫他們,以及給社會增加安定團結的因子,着實是給了一筆銀子的,當然,這些錢的使用還是沒有讓他們失望的。
在安排這些老兵退伍面,李向前等一羣轉業軍人可是費盡心思,拿出了當年歡送老班長的勁頭,給這些人噓寒問暖,開出專門的,蓋着大明兵部尚書大印的退伍令,要求各地官府予以照顧,還在送別之前,專門開會,要求他們好好使用退伍金。
這效果不錯,除了少部分精蟲腦的傢伙,拿着錢去某些地方花天酒地了一番之外,其他人大多數都是老老實實回家買地過日子,當然,也有的知道家人早已死絕,不願意回去傷心地,於是在河北或者近的地方買地過日子了。
無論如何,按照錢進的理解,這筆錢形成了正向反饋,許多人到了農村後,憑着手的資金,成爲了一個小地主或者說自耕農,藉着未來人口報復性增長,以及長老會出售種子和化肥的契機,基本可以成爲不錯的地主。
當然了,錢進更希望他們或者他們的後代走出去,不說別的,如果他們回到了古代,依然不能把國變成遍佈全球的偉大帝國,那他們可白回來了。
最關鍵的地方,還是在於忽悠啊。
此時,木容山忽然說道:“這當兵吃糧也是個不錯的買賣嘛。”
那老頭連連說道:“不敢想,不敢想,有現在的太平日子在,小老兒不敢想,不過,給老爺們打仗,能得這麼多錢,真不敢想。”
此時,忽然從遠處奔過去一羣村民,個個手持着各種農具,呼呵着走過去,兩人對視一眼,錢進問道:“老人家,那羣人是什麼人啊,夠招搖的。”
“嗨,”老者說道:“還不是爲了水的事情。”
“哦哦,”錢進轉過頭,小聲對木容山說道:“小麥灌漿,需要大量的水,不用想,是爭水呢。”
木容山一陣懷疑,說道:“大海在旁邊呢,啊,不對,天津可是有海河還有大運河啊。”
錢進走在前面,慢慢說道:“大明朝維持統治,核心是地主政治,據點政治,外加南米北運,雖然沒有鐵桿高粱這種玩意兒,但是你知道,期是搞過馬政這種東西的,也是北方人養馬,南方人出米,分批進化出騎兵部隊來,可以想象,大明朝在統治正常的時候,對於使用運河水是非常慎重的,21世紀的南水北調忘記了?”
木容山想了想,說道:“澆水不能使用運河水,那用的是什麼水。”
錢進說道:“無非是飲用水而已。”
木容山說道:“那不是械鬥爭水嗎,要不要呼叫部隊,去阻止一下。”
“阻止什麼,本來是來走基層的,去看看也好,印象,北方很少械鬥,因爲……”他在心暗道一聲,因爲都是直接學劉六劉七這樣的響馬,直接搶劫去了。
南方是大平原,因此藏不住,北方到處都是高山,山有壞人,有土匪,負面能量,都跑去做土匪了,甚至有整個村子出錢,“培養”優秀土匪的事蹟。
所以,錢進和木容山來到目的地後,看到的是這樣一幅景象。
一處亭子兩邊,分別佔了大堆的漢子,兩邊似乎是在對峙,好在手裡沒見到多少兵器,當然,也和亭子裡坐着一個身穿官服的老人有關。
那老人看向左右,慢慢說道:“各位父老,今日在此地議事,說的是這小南河村,和小北河村用水的爭執,兩邊相爭不下,來縣衙這裡調解,今日在這裡說道說道了,來,你們說說,爲何幾年前已經分好了如何用水,到今日又要來執拗。”
兩邊似乎都在鼓譟喊叫,好在過不多會,一邊一位老者走了過來,說道:“回縣丞老爺,我村今年年景好些,還有官府賜給的大批好鋼口的農具,多開了幾畝地,用的水自然多了,結果這小北河村的人卻橫插一杆子,反而說這河水我家只能用一半,不准我家開新地,您說這有多不講理。”
對面小北河村的,卻是出來一個高大漢子,說道:“住嘴,許你家開地,不許我家開地嗎,我們村今年也要開荒,你管得着嗎,河水是你家的,歸你用啊。”
老者忽然對那縣丞說道:“老爺,我家的地,可是去了府開地契,簽了條子的,你可不能不管。”
那漢子喊道:“我家開地也簽了條子的,管你什麼。”
那縣丞也是無奈,在那說道:“你們啊,往年爲什麼不開?還不是看着皇聖明,免了你們的田賦,於是開始到處開荒了?”
老者和漢子都不敢言語,只聽着那縣丞在那說話:“還有這水,這天,哪一樣不是天子的,給你們用是天子仁慈,趕哪天,帝都說,要那河的地方蓋鐵路,我看你們都白乾了。”
衆人寂靜無聲,卻有個年輕後生,不知死活的說道:“帝都現在哪有皇啊,還有,老爺,那鐵路不是從南邊過去的嗎,沒走咱們家這邊啊。”
“住口,朝廷大事,你敢妄議,不知道死活了,這是誰家的。”
縣丞有些不滿,還有些悲哀,他本是縣裡一人之下的人物,但是現在卻在做這個,原因當然很簡單,帝都忽然說不許收稅,以往可以趁機撈錢的手段少了一半,也許偏遠一些的地方,還可以依靠丁稅或者直接把消息蓋住後,依然收着田賦,這樣收來的錢,自然歸了下下的花費。
但是,誰讓他倒黴,在這帝都腳下,天津衛當官,而且趁着鐵路大工程之下,大量的工程款都流入了最底層的勞動力手,紮紮實實讓他們過了一個肥年,自然,有了錢的工人不去做別的,自然是買地,開荒,也導致了整個河北土地價格的飆升,前幾年韃子每過幾年來河北掃蕩,地價本身不高,所以倒也沒有太過離譜。
但是他這個縣丞也是看着眼熱,卻做不了什麼。
“哼,你們既然找到我調解,聽我的好了,河溝邊種地,可以,但是不得隨意佔地,用水也要看時辰,好了,你們都各出一個人,出來抽籤,抽籤之前,要立字爲據,按照抽籤的字號爲準,誰抽了那一日,哪一日是誰家來用水,誰也不許多佔多用,明白!”
錢進低聲噗嗤一聲,說道:“我想不到,居然是這樣的好辦法。”
他低聲對木容山說道:“勞動人民還是有智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