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李建泰在府內躲了兩日,稱作養傷,實際是實在沒臉出門,他此時終於知道在女人心對自己的真實看法,怒不可遏之下,卻是胡思亂想起來。

他回想起過去的一生,自己好像什麼都沒享受過啊。

很小開蒙讀書,他不算是讀書種子那種天才兒童,只能被先生用醒神錘一下下的打手心,將那些字一個個的記進骨子裡。

沒有童年,沒有人生,一片灰暗,跟什麼人也不過。

好在運氣不錯,考了多年科舉後,有一次山西科場給面子,居然讓他在最後一等名次裡,混了個舉人。

無論什麼名次,舉人是舉人嘛,哪怕舉人裡的戰鬥機,第一名解元,翻車的也不少,唐伯虎多大的名氣,解元啊,眼看着要當狀元的人物,還不是撲街了?

李建泰考進士,剛好是二十年來前的1625年,李建泰的名次說高不高,說低不低,他不是什麼派系核心,自然很難越級升遷,混了二十年,自然是個國子監祭酒這樣毫無油水的可憐蟲。

在大明朝完蛋之前,他咬咬牙,依靠着嘴炮和膽子大,聲稱要爲大明朝打最後一仗,挽回最後的尊嚴。

其實丫是想想辦法保護自己的家財而已。

不過,半年多的大學士生涯,他思來想去,還是享受了一些的。

但是,垂垂老矣的情況下,他終於大着膽子佔有了那麼多女人,一方面是被壓抑了多少年的慾望,另一方面不過是報復青春而已。

但他又得到了什麼?

是啊,在當了大學士後,他開始拼命的吃那些山珍海味,玩妓院的紅阿姑,但這個歲數能吃多少,玩多少?

事實,許多雛妓或者丫鬟進門後幾乎都沒有“使用”過,一個個春閨寂寞的很吶。

而現在,一切都明白了。

如果沒了那層儒生的皮,他什麼都不是,還會被徹底的歧視再歧視。

對,他是士大夫啊,非是與百姓治理天下,而是與士大夫治理天下。

他此時也是運氣,忽然記起之前那些名臣前輩。

那些前輩是如何治理地方的?

對了,要有人幫着吹捧,收斂稅負的時候,對會說話,能著書立說的士子要寬仁一些,只要如此,哪怕對底層百姓再狠,自然也有人幫着洗白白,這是早有先例的事情了。

要立威,要殺殺殺!

李建泰忽然明白了這個道理。

殺的人越多,那些儒生書生越願意爲你歌頌,爲你***,什麼噁心的阿諛奉承話都說得出來,反而是那些畏手畏腳,不想殺人的,反而可能被唾棄鄙視。

此時在帝都廝混的吳三桂,是其最大的悲劇,其日後起兵造反,要打下襄陽城之前,屬下勸說其用水淹城,輕鬆拿下,但吳三桂卻遲疑不定,連續說都是漢人,不忍動手,最後身死國滅,卻是被後世宵小譏諷嘲笑,連續40分鐘說的他心慈手軟,“戰略保守”,落後等等。

而越是殺人殺的狠的,越是被儒生們推崇,而那個殺光垂垂老矣不想造反的朱五太子一家後,反而是被集體賀表慶賀,轉頭去囂張的到朱元璋陵前鬧事了。

剛殺完人家後代一家,過去祭人家,也是心大了。

但李建泰心智忽然大開,原本一般才智的他,居然領悟出儒生當殺人,殺人能發財的奧義,馬想到的卻是滿府的男女,那些男丁家丁什麼的可以不論,但是那些女人,不服的話要殺,要立威啊!

他馬招呼親隨,呼和着前去,本府通判他可是熟悉的很,甚至可以續一些讀書人的關係,這事兒雖然到了長老眼裡,但無論如何說都是他家務事,他要將那小妾以及那大逆不道的家丁抓回來,狠狠虐殺,看全府下還有誰敢不服氣!

打着這個主意,不過,很快他知道,這可不是什麼好主意了。

原因很簡單,人已經被送去帝都,說是這種涉及襲擊當朝官員的行爲,有鑑於此時長老們樹敵多多,誰知道是哪一股勢力在作祟,因此是必須嚴加審訊的了。

算是自討沒趣,不過這意思還是很明顯,理由也足夠的正大光明啊。

李建泰抓耳撓腮一般,卻也是找不到優哉遊哉四處調研遊玩的周志偉,作爲一個傷心男子,周志偉需要一些新鮮花樣來撫慰受傷的小心靈,這些都不是那些儒生可以帶給他的。

說實話,論起討好拍馬屁,這些儒生真心不如那些師爺們,也是正理。

正如李建泰之所以如此進退失據,大半的原因差不多在於,他的幕府里根本沒有師爺,只是日常辦公有秘書幫忙正理件而已。

保定這裡,居然還發現了幾個算命先生在流竄,周志偉當即將其逮捕後,卻是先押了起來。

一直以來,長老們對於這些土生教派,基本與外來者是一視同仁的,都是一個態度:敵視。

不過這種人性的弱點還是很有趣的,周志偉忽然心頭一動,讓這幾個算命先生過來,然後說道:“今天我找你們測個字。”

那幾個算命先生簡直驚喜至極,這如果可以忽悠到一個長老,那可是財源廣進,如果和前朝嘉靖朝一樣,養活道長無數,那可更是一世富貴了,“請長老示下。”

周志偉眼珠一轉,說道:“我可是知道,你們這些算命先生啊,都是察言觀色的主兒,有幾個微服私訪的官兒,去找一個算命先生,先是那官兒自己寫了個‘大’字,而那算命的卻是通過觀察鞋子和扇子,判斷出那大人是官兒,於是一下子點出,這是個大人,跟着,那官兒又讓自己手下在手下了個大子,說着是大人的手下人,至於那旁邊還有個囚犯呢,囚犯說出了一個大字,卻被當場斷定是個囚字……”

算命先生面面相覷,這還真是一個老故事。

周志偉來了興趣,說道:“你們也不容易,帝都禁迷信,來這保定混飯吃,不過呢,只要是長老治下的土地,必然是取締這些破爛事情的,你們也不必四處散播什麼留言童謠的,當然了,我給你們個機會,我這裡出兩個字,嗯,你們分別來算算,當然了,不許串供,要分先後,在一個人算的時候,其他人不許看不許聽……”

當下照此辦理,周志偉看了看一個哆哆嗦嗦的算命者,說道:“現在投降還來得及,你說沒什麼真本事,是靠蒙人混碗飯吃,我馬幫你找足夠養活一家子的好事兒幹,能活命的事情多着呢,何必這麼找不自在呢。”

那算命先生卻是盡力堅持的說道:“求長老說個……”

“那來個周字。”周志偉也不含糊,乾脆是以姓求問了。

那算命先生問道:“只問長老,是求何事?”

“啊,我求……”周志偉想了想,自己不缺女人不缺錢,只是有些閒而已,於是開口道:“事業。”

“事業功名……”那算命先生搖頭晃腦的唸叨一會,突然喃喃道:“財帛持世進妻財,謀事無妨慢慢來,最喜星辰應在意,更過高人百事宜。”

周志偉疑問道:“那又如何,我還有救嗎。”

算命先生卻是諂媚道:“這說的是長老所圖之事,要等的是一位貴女下嫁,只要此事一成,那百無禁忌,大業可成啊長老……小的願追隨麾下,肝腦塗地……”

周志偉擺擺手,說道:“得了吧,我身邊還用不了你這麼高級的人才啊。”

貴女?有多貴,要說帝都城裡身份較尊貴的女人,也是還是幼女的長平公主,額,她如果娶回家,也許會在前朝遺民心目有些地位,但是也必然會引起那羣長老的敵意啊,額,另一個女人是博爾濟吉特氏,布木布泰女士,作爲人質在帝都倒也可以活着,不過,作爲一個長老,娶了她似乎意味着失去權力?

“下一個!”

將第一個算命先生請到一邊呆着,只要不影響下一個好,當然也是以周字求事業。

所謂濫竽充數,不外如是,幾個算命先生也不是心意相通者,卻都是胡說八道一通,當然了,他們不敢往壞了說,都是說周志偉未來富貴不可言也,或者如何如何可以發達,其實都是似是而非,可以有一百種解釋的說辭。

不必多說什麼,最開始的那算命先生已經嚇壞了,反正長老們的可怕已經在這些算命先生心目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深刻不行啊。

不過,看着他們破爛的衣衫,也可以明白,這些人也不過是一羣敗犬啊。

再聯想到自身,周志偉更是悲哀了。

剩下的事情倒也不必他操心,這種小人物,審問一下,該送去哪裡去哪裡,在這個狂飆突進的大時代,連長老們自己都不敢說完全掌握了自己的命運啊。

長老們對本土宗教有些恨鐵不成鋼,西方宗教可以跨越大半個地球,從歐洲跑到國來傳教,怎麼國的佛道儒不能走出去,不能去衝擊西方人的思想,給他們製造混亂?

儒教不用說了,這不是一個熱衷於傳播的宗教,甚至只是一個帶有宗教性質的學術流派罷了,孔子應該算是教師的祖宗,可教師行業在國的地位太高了,壟斷了政治權力,而他們本身已經變成了一個個利益集團,這難說了。

一個個和尚墮落的只知道香火錢,寺廟成爲藏污納垢之所,如果每一個和尚都是苦行僧,保持着唐僧時代的那種精神,沒準能夠走出去。

道教推崇的是閒雲野鶴的思想,你愛信不信,老子高高在,愛信信不信滾,不要打擾老子飛昇啊。

正如儒家的問題是,不能將自己化裡好的一部分和壞的一部分區分開,於是弟子規這種破爛玩意傳播。

當後世一個肥頭大耳的女人,一本正經的教導外國的小孩子,沒有不是的父母,父母都是對的的時候,那些孩子們異口同聲的卻是直接鞭撻,沒有人永遠正確。

周志偉可是知道,在他們權利範圍外,匍匐潛藏着許多豺狼,正夢想着長老會早日滅亡,然後他們可以殺出來繼續奴役百姓了,而那些私塾先生,繼續他們的教育,這甚至不是殺戮可以解決的。

許多長老自詡自己先進,大明朝的人落後,以制度論高低。

大明朝那一套,尤其是到了大明末期,制度無疑是一種落後的制度,極度落後,是一種倒退回去接近奴隸制的制度。

可問題是,勝負拼的根本不是先進與落後,拼的是效率,拼的是資源,拼的是勇氣。歸結起來,拼的是組織能力,儒生們代表的是落後的生產力,很簡單,很直接,但至少在戰爭表現出來的組織能力並不差,起碼一個讀書人一招呼,可以忽悠出來幾百人的隊伍,論威望長老們都強大,並不是他們的制度長老制度更先進,而是他們的制度下,都是一羣讀書人領導一大羣一無所知的盲。

而長老們,卻是必須成本高昂的進行培訓和養成,還得發給補給裝備。

用電子遊戲較,他們的對手,地主武裝,相當於蟲族入侵那樣,數量優勢巨大。

而長老們的軍隊類似於星靈,製造一個很難再出現。

同樣的道理,成吉思汗基於遊牧經濟基礎,建立的那一套百戶、千戶制度,也算不先進,卻能夠橫掃世界大多數它更先進的明,是因爲他高效,蟲子不必思考,一切交給腦蟲,其他人繁衍戰鬥是了。

如果是一羣微博大v回到過去,哪怕優勢巨大,武器先進,最後也討不得好,隨便來個人喊一句,“java纔是最好的語言!”那麼所有的程序員全都開始了自相殘殺,而後,再喊一句甜豆腐腦是邪教,鹹豆腐腦是正信!又消滅了一批。

根本打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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